第267章 小公爷,诊费十金!
沈从戎有些羞耻,拒绝了:“我好得很,不需要。”
云菅很严肃的盯着他:“不要讳疾忌医。”
沈从戎默了片刻,扭扭捏捏的张开嘴,让云菅看了下舌头。
他觉得这样很不斯文,也很难为情,可云菅却面不改色,甚至还又认真的看了会他的面色、眼球等。
一番操作后,云菅说:“脉象急促,为‘数脉’之象,体内有热邪存在。同时,你这脉象还带有一种弦紧之感,肝气郁结,气机不畅……”
沈从戎听不懂,只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毛病。
他耐着性子等云菅说完了,才道:“可以说简单点吗?”
云菅:“上火,情绪不稳定!”
沈从戎皱起了眉:“……我怀疑你在借着把脉指责我。”
“我是那种人吗?”云菅瞪着他,“身为大夫,自是有一说一,岂能以脉象欺骗人?你长时间的思虑过多,导致肝郁化火,如今已影响到了睡眠。昨夜没睡好吧?”
沈从戎:“……嗯。”
要不是成武两次打扰他,他倒是睡得也还不错。
云菅说:“这就是了,你平日要注意调节情志,避免过度思虑,保持心情舒畅。”
说到这里,云菅转头对门外的冬儿道,“去给绿珠说一声,今日加一味百合银耳汤。”
冬儿领命去了。
见沈从戎面露好奇,云菅解释:“银耳、百合皆是滋阴清热之品,适合你。”
沈从戎瞬觉惊喜。
兰若这是在关心他吧?
见沈从戎面容舒展,似乎有些高兴,云菅便试探着开口:“小公爷,诊费十金!”
沈从戎:“……”
沈从戎:“???”
“你怎么不去抢啊?”他跳了起来,对着云菅怒目而视。
云菅“嗐”了一声:“看在我们夫妻的面子上,你给我八金就行了。”
眼见着沈从戎又要跳起来,云菅立刻道:“不是吧不是吧,谢大人都给得起十个金娃,小公爷你却给不起十金吗?也不知刚才是谁说,自己有的是金子。”
“哎,我看那都是吹牛的吧?”
云菅的阴阳怪气,让沈从戎脸红了黑,黑了红。直到被念叨的受不住了,他才大声道:“给给给,我给还不行吗?十金就十金,谁给不起似的?”
云菅摊开手:“现在就要,概不赊账!”
沈从戎:“……你总得叫我吃完早饭吧?”
“也行。”云菅没有再追着要,不过她怀疑的眼神,总是时有时无的落在沈从戎身上。
直到绿珠带着小丫头送来早饭,她才把目光收回去放在了饭菜上。
沈从戎:“……”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甄兰若如此爱财?
两人“和谐”的吃完了早饭,沈从戎生怕云菅催促他赶紧去拿钱,连忙抢先说道:“我昨夜将知道的那些老兵去向都整理了出来,可能会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你回头叫人去看看。”
说罢,从袖口里取出厚厚一沓纸来。
云菅没想到沈从戎居然能写这么多,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你吃饭前怎么不说?”
沈从戎冷哼一声:“甄神医为我看诊,追着我要诊金,我哪有机会说?”
云菅“嘿嘿”笑,郑重的感谢了一下沈从戎。
但……诊金还是照常要。
沈从戎都无语了。
他见云菅看完后,小心将那沓纸收起来,脸色顿时好看许多:“虽然我不知你要做什么,但切莫将事情闹大,省得引起人注意。”
云菅点头:“好,放心吧!”
沈从戎这才闭上了嘴。
时辰不早,他又与云菅说了几句话,赶忙回扶风院换官服去上值。
临走时,沈从戎交待成武:“你去长姐那里,给我支十金钱出来。”
成武大惊:“十金?小人哪有这个本事?”
大小姐不得把他的皮扒掉?
沈从戎斜眼看他:“你敲我门的时候,我看挺有本事。总之,在我下值回来前,你得将这钱支出来。”
想了想,又加了两金:“支十二金。”
留两金做私房!
成武:“……”要不公子你还是杀了我吧!
沈从戎却不管他,自顾自的走了。云菅不知主仆俩还有这一茬,她去书房,重新将沈从戎提供的信息详细看了一遍。
看完后,便决定叫人走一趟。
连光钰院试在即,她还想去趟遇龙寺查查段姨的下落,除此之外也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她是走不开的,可手下能派什么人去呢?
寻情和曲静伶心思不纯不做考虑,皇城司中冯孤兰和张小柔暂不能联系,胡屠户还没有消息,桐花巷又太远……
思来想去,云菅惊觉自己手下竟无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入京前,青鸾、朱雀二司原本是她最大的助力。可如今二使生出私心,以她现在的本事难以叫两人服膺。
皇城司的谢绥虽手握大权,却是其中最难掌控的一个人。
便是她借着美貌和那些隐秘的情感去利用对方,谢绥却也是保持着一贯的清醒。
更不提,两人之间还有上一代的恩怨纠葛。
至于冯孤兰等人,毕竟也和谢绥有些瓜葛,不可尽信。
沈从戎这边就更不用提了。
一个太过感情用事的人,用得好了是利器。可若是反叛,也会是心腹大患。
况且,安国公和沈老夫人戎马多年,暗中必然还留着一些旧部。
云菅暂且不想用沈从戎这个人,也不打算在这时和沈家的势力牵扯上关系。
坐在书桌前,云菅沉默了许久。
手中没有成气候的可用势力,她只能想想自己结下善因的那些人,哪个能在这事儿上还一个善果?
有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有时候也会给大惊喜!
也不知过去多久,云菅才突然起身,对寻情道:“去一趟皇城司。”
云菅是来见连光钰的。
有了皇城司的庇佑,朝阳郡主的手再没法伸进来,他得以安然的看书备考。
见云菅来,连光钰很高兴,雀跃的给云菅斟茶倒水,说在皇城司的日常。
云菅含笑听着,偶尔穿插几句,气氛格外温馨。
等连光钰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云菅才轻叹一声道:“光钰,你考试那日,我可能……不能来送你了。”
连光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但是见云菅面露歉疚,他又连忙笑道:“没关系的阿姐,你如今成了婚,本就不方便出门,且院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等我考完了,阿姐再来找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