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离别
小
大
数把尖利火箭射来，还有两艘船慢慢靠近，敌人上了岸，徐渭砍杀了一个偷袭的，情况实在太危急了！他高喊：“于嘉，带着袁大人去一层躲起来。”
于嘉侧头，斩钉截铁地反对：“我有弓，齐石你带袁大人走。”
说着，她将自己的箭矢也引燃了，朝对面小船射去。
等于嘉将背着的弓箭都射完，已有两只敌船被大火包围了，她开始收集对方射过来的箭。
再射到第三只船时，就听得一道撕裂的嗓音自身后响起：“齐山，你挺住。”
于嘉回头，便看见一柱血从齐山脖颈喷出来，她立刻扔了弓，撕扯自己裙摆给他快速控制血柱。
她半跪在齐山身旁，只见曾经一身气力的壮汉，身体一阵阵痉挛颤抖着，伤口太深了，刚刚撕开的布料根本堵不住血口！
这时又有人持刀砍来，被木琴拦腰截断，对方鲜血一下子喷在跪坐的于嘉眼睛里。
眼前一黑，手里的热流越喷越多，她心中地动山摇，压抑着哭声破音喊：“不要不要！挺住齐山！”
她撤开一手拼命揉眼睛，等能看见时，齐山已睁着眼，一动不动了。
“齐山！齐山！”于嘉极力控制着悲恸，一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徐渭回头，看到沐浴在血里的于嘉，跪坐在齐山身旁，好在震颤的身体，能让他确认至少她还活着。
徐渭也不顾截堵上岸的人了，回身抓紧于嘉腕子，冲着木琴喊：“告诉齐石撤离！”
接着他带着于嘉跳了海，朝左边未着火的小船游去。
扑通扑通的一个又一个敌人也随之跳海，他们都是死士，接到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于嘉被海水一冲，眼睛能睁开了，神志也清醒了：不行，我们要活下去！她抽出了腰间的短刀，一把给了徐渭，一把握在自己手里。
徐渭看她还有求生意识也放了心，握起短刀加速往前游，他不知道的是：于嘉此时已被追来的人砍伤了小腿。
于嘉不能将后背完全留给敌人，她挣开了手腕上的大手，转了方向与敌人缠斗起来。
在水里体力消耗得很快，对方也不是善茬，继续下去，她面对的就不是一人了！
她逼自己冷静，想到了铁匠铺打的暗器。
一个转圈花游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她用嘴抽出3根银针含在嘴里，快速吐出直奔对方眼睛，第一根不中，第二根还不中，水的阻力让她丧失了准头！
她猛地与对方缩短距离，近距离搏斗考验的就是耐力和演技。她表现出了懊悔让对方误以为她银针射完了，在对方放松警惕时，射出第三根正中头部!
她不能给对方恢复的时间，短刀刀背直接击晕，沉底一个。
等她从水面出来时，看见趴在船边上的徐大人，头发湿淋淋的，正慌乱地喊自己名字。
而待自己冲出水面那一刻，隔着汪洋大海两人四目相对，他立刻将手递出来，默契配合，一个用力将她拽上了船。
于嘉一边包扎小腿的伤口，一边看向客船的另一侧。
现在还有一艘小船，在客船的右侧，徐渭想掉转船头，往另一艘小船划去，因为他还没看到木琴、齐石和袁大人的情况。
于嘉知道他的想法，但是现在凑近客船就是活靶子，她拦住他的桨，快速说：“你划船往远走，吸引客船的注意力。我游到客船另一侧，接应他们。”
徐渭刚想反驳，可是已晚了，于嘉猛地扎进水里，根本不给他机会，只能按照她的预想吸引弓箭的火力。
于嘉快速游到另一侧，用同样的办法，嘴里银针不断射向小船上的敌人，准头也越来越好，不断吸气下沉，再冒头时就已瞄准好人物方向，六根银针击沉三个人。
等她清空了小船上的敌人，木琴他们三人也游了过来，还拾起了于嘉的弓箭，木琴和齐石接过桨，于嘉找了位置，开始清理客船上的弓箭手。
终于离客船越来越远，他们躲过敌人的一次猎杀。
可是，代价很大，那个憨憨的真汉子，陪她一起勇闯袁州漕帮分舵的齐山死了！
等再上岸时，夜已黑了，他们围着一个新搭的篝火烘烤衣物。
谁也没有吭声，只有篝火蹦出的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等衣物烘烤得差不多了，徐渭声音森冷开口道：“木琴，灭了它，继续赶路，他们会很快追踪到这里。”
剩下的五人，唯有袁大人没有受伤，其余人都或多或少带着伤，属齐石伤的最重，伤在肩膀，砍伤很长，紧急处理后虽止了血，但是伤口外翻，需要尽快处理避免感染。
其次是于嘉，伤在小腿，他们没有马车，继续赶路会加重撕裂伤。
所有人都聚一起目标太大了，徐大人当下立判：“于嘉你与袁大人往府州方向走，重新搭船；我和木琴、齐石走陆路往京城走。”
他打算趁于嘉离开前，偷偷嘱咐她，如遇危险，可扔开袁大人，不得恋战。
而且，香夫人不敢在府州动手，去那边反而安全。自己则去引开视线，幸运的话，找到码头渡口再乘船。
于嘉一听，他是要当活靶子分散火力，那不可以！她反对：“不行，你们三个太显眼了！我和你们走，木琴带着袁大人回府州。”
木琴怎会不知道他的用意，也梗脖反对：“不行，还是我跟着主子。齐石带袁大人回府州。”
齐石因齐山的死意志消沉，已没了领路和逃命的理智。徐渭沉吟片刻：“那就不分开了，我们找个乡里人家，先避风头养伤。”
他猜测，香夫人或是严世杰都会以为他们直奔京都，反而这几日徘徊在当地，会更安全点。
他们敲开了一家老妇人的门，木琴和袁大人留下，住在乡里。徐渭则带着于嘉和齐石提着用银子换来的干粮和被褥，往山上走，毕竟五人全都挤在一起目标太大了。
找到一个山洞，扎了篝火开始煮些热汤，于嘉帮他搭手，齐石伤势有点重就先睡去了。
月洞外凤尾森森。
于嘉呷了口热汤，问他：“可还有什么打算？一直躲在这吗？”
徐渭用木棒扒拉下火势，眼底乌青但也不影响眼锋锐利，只说：“等养好伤再说。”
洞口卷着风呼啸，树被吹得沙沙作响。
一连三日都平安无事，徐渭与村子里的木琴约好了，每日巳时燃起灶台，青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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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为平安信号。
这夜，他转头看向沉沉睡去的于嘉，她垂着睫毛，侧脸平静，伸出手帮她拨开挡在眼睑上的碎发，一股极淡雅的香气在空中弱弱可闻。
徐渭清楚，香夫人和严世杰的人马很快会折返搜山，若继续停留，危险将陡然上升。
“嗯——冷——”
倚靠在青石上的于嘉在睡梦中低声呢喃，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随手丢下手里揉搓的黄色秸秆。
内心说服自己，夜里洞中风大，他虽在外侧堵住洞口，但女子体弱，而且她腿上还有伤。
他将她的头轻轻拨向自己肩膀，感受着她呼吸间传来的热气，仿佛也能熨帖了他疲惫冰冷的心。侧头凝视着她的睡颜，柔媚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底却隐隐透出两团青黑，这几天她的担忧不比自己少。
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注定不会平坦，而她本该过着平稳的生活，实在不该再将她卷进来。
清晨，明亮的阳光立即涌了进来，一束光刚好打在于嘉白玉似的脸庞上，刺得她紧皱起眉目。徐渭抬起另一只未被她压住的手，五指紧闭拢住阳光。
过了一会儿，他看她香甜的睡眠，也起了捉弄之心，慢慢松开并拢的五指，有微弱的光线随即溢出，她睫毛颤巍巍的，似是回应这悄然的变化。
他心念一转，轻轻将头靠近她的脸庞，想贴上她的额头，以安抚她的颤动。然而，在距离一指处，他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了苦笑——一旦有了决断，便不该纵容自己再留恋了。
临走时，他轻轻将她的头放回青石上，与齐石交代一番，就奔山下的村里去了。
于嘉从昏睡中醒来，脑袋阵痛袭来，眯着眼发现身旁只有磨刀的齐石，而徐大人不见了！
她鼓起腮帮子，忿忿道：“他走了？”
齐石得了大人的吩咐，要将她护送到津沽漕帮，不准她再跟了。遂劝她：“大人也是为你好，况且他已走了两日了。”
什么？！
听着走了两日，于嘉的心直往下沉，再看齐石的伤势，短期也是跟不上了。
她不由得又幽怨起来，这人知道她心软，不会不顾齐石的伤势直接追过去，所以下了两日的蒙汗药打了个时间差。
透过洞顶疏疏的枝叶看天，一坐就是一天，她越想越后怕。
齐石看她这个样子，再联想到徐大人走时的踟蹰，自认为明白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女子就爱多想，他想安慰她——徐大人走得也没那么狠心。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不决，如果真有不测，不是害人家白等一场？他最后拐了个弯，跟她一起抱怨淅淅沥沥的雨，弄得两人不好拾柴了。
这几日，有一个疑惑一直盘旋在于嘉心里：他是回府州坐船去了？还是直接沿陆路回京城了呢？
她知道，即使问齐石，也是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只会和徐大人一起瞒着自己。
只得一日一日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自我麻痹：他不会出事，前世的他那么厉害，眼底云遮雾绕，朝堂上那些老滑头都斗不过他！
的确，徐大人心底的弯弯绕绕，小严相怎的也是想不到，他还能再度潜回府州，跑自己眼跟前晃悠。
于嘉侧头，斩钉截铁地反对：“我有弓，齐石你带袁大人走。”
说着，她将自己的箭矢也引燃了，朝对面小船射去。
等于嘉将背着的弓箭都射完，已有两只敌船被大火包围了，她开始收集对方射过来的箭。
再射到第三只船时，就听得一道撕裂的嗓音自身后响起：“齐山，你挺住。”
于嘉回头，便看见一柱血从齐山脖颈喷出来，她立刻扔了弓，撕扯自己裙摆给他快速控制血柱。
她半跪在齐山身旁，只见曾经一身气力的壮汉，身体一阵阵痉挛颤抖着，伤口太深了，刚刚撕开的布料根本堵不住血口！
这时又有人持刀砍来，被木琴拦腰截断，对方鲜血一下子喷在跪坐的于嘉眼睛里。
眼前一黑，手里的热流越喷越多，她心中地动山摇，压抑着哭声破音喊：“不要不要！挺住齐山！”
她撤开一手拼命揉眼睛，等能看见时，齐山已睁着眼，一动不动了。
“齐山！齐山！”于嘉极力控制着悲恸，一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徐渭回头，看到沐浴在血里的于嘉，跪坐在齐山身旁，好在震颤的身体，能让他确认至少她还活着。
徐渭也不顾截堵上岸的人了，回身抓紧于嘉腕子，冲着木琴喊：“告诉齐石撤离！”
接着他带着于嘉跳了海，朝左边未着火的小船游去。
扑通扑通的一个又一个敌人也随之跳海，他们都是死士，接到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于嘉被海水一冲，眼睛能睁开了，神志也清醒了：不行，我们要活下去！她抽出了腰间的短刀，一把给了徐渭，一把握在自己手里。
徐渭看她还有求生意识也放了心，握起短刀加速往前游，他不知道的是：于嘉此时已被追来的人砍伤了小腿。
于嘉不能将后背完全留给敌人，她挣开了手腕上的大手，转了方向与敌人缠斗起来。
在水里体力消耗得很快，对方也不是善茬，继续下去，她面对的就不是一人了！
她逼自己冷静，想到了铁匠铺打的暗器。
一个转圈花游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她用嘴抽出3根银针含在嘴里，快速吐出直奔对方眼睛，第一根不中，第二根还不中，水的阻力让她丧失了准头！
她猛地与对方缩短距离，近距离搏斗考验的就是耐力和演技。她表现出了懊悔让对方误以为她银针射完了，在对方放松警惕时，射出第三根正中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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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从水面出来时，看见趴在船边上的徐大人，头发湿淋淋的，正慌乱地喊自己名字。
而待自己冲出水面那一刻，隔着汪洋大海两人四目相对，他立刻将手递出来，默契配合，一个用力将她拽上了船。
于嘉一边包扎小腿的伤口，一边看向客船的另一侧。
现在还有一艘小船，在客船的右侧，徐渭想掉转船头，往另一艘小船划去，因为他还没看到木琴、齐石和袁大人的情况。
于嘉知道他的想法，但是现在凑近客船就是活靶子，她拦住他的桨，快速说：“你划船往远走，吸引客船的注意力。我游到客船另一侧，接应他们。”
徐渭刚想反驳，可是已晚了，于嘉猛地扎进水里，根本不给他机会，只能按照她的预想吸引弓箭的火力。
于嘉快速游到另一侧，用同样的办法，嘴里银针不断射向小船上的敌人，准头也越来越好，不断吸气下沉，再冒头时就已瞄准好人物方向，六根银针击沉三个人。
等她清空了小船上的敌人，木琴他们三人也游了过来，还拾起了于嘉的弓箭，木琴和齐石接过桨，于嘉找了位置，开始清理客船上的弓箭手。
终于离客船越来越远，他们躲过敌人的一次猎杀。
可是，代价很大，那个憨憨的真汉子，陪她一起勇闯袁州漕帮分舵的齐山死了！
等再上岸时，夜已黑了，他们围着一个新搭的篝火烘烤衣物。
谁也没有吭声，只有篝火蹦出的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等衣物烘烤得差不多了，徐渭声音森冷开口道：“木琴，灭了它，继续赶路，他们会很快追踪到这里。”
剩下的五人，唯有袁大人没有受伤，其余人都或多或少带着伤，属齐石伤的最重，伤在肩膀，砍伤很长，紧急处理后虽止了血，但是伤口外翻，需要尽快处理避免感染。
其次是于嘉，伤在小腿，他们没有马车，继续赶路会加重撕裂伤。
所有人都聚一起目标太大了，徐大人当下立判：“于嘉你与袁大人往府州方向走，重新搭船；我和木琴、齐石走陆路往京城走。”
他打算趁于嘉离开前，偷偷嘱咐她，如遇危险，可扔开袁大人，不得恋战。
而且，香夫人不敢在府州动手，去那边反而安全。自己则去引开视线，幸运的话，找到码头渡口再乘船。
于嘉一听，他是要当活靶子分散火力，那不可以！她反对：“不行，你们三个太显眼了！我和你们走，木琴带着袁大人回府州。”
木琴怎会不知道他的用意，也梗脖反对：“不行，还是我跟着主子。齐石带袁大人回府州。”
齐石因齐山的死意志消沉，已没了领路和逃命的理智。徐渭沉吟片刻：“那就不分开了，我们找个乡里人家，先避风头养伤。”
他猜测，香夫人或是严世杰都会以为他们直奔京都，反而这几日徘徊在当地，会更安全点。
他们敲开了一家老妇人的门，木琴和袁大人留下，住在乡里。徐渭则带着于嘉和齐石提着用银子换来的干粮和被褥，往山上走，毕竟五人全都挤在一起目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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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洞外凤尾森森。
于嘉呷了口热汤，问他：“可还有什么打算？一直躲在这吗？”
徐渭用木棒扒拉下火势，眼底乌青但也不影响眼锋锐利，只说：“等养好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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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清楚，香夫人和严世杰的人马很快会折返搜山，若继续停留，危险将陡然上升。
“嗯——冷——”
倚靠在青石上的于嘉在睡梦中低声呢喃，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随手丢下手里揉搓的黄色秸秆。
内心说服自己，夜里洞中风大，他虽在外侧堵住洞口，但女子体弱，而且她腿上还有伤。
他将她的头轻轻拨向自己肩膀，感受着她呼吸间传来的热气，仿佛也能熨帖了他疲惫冰冷的心。侧头凝视着她的睡颜，柔媚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底却隐隐透出两团青黑，这几天她的担忧不比自己少。
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注定不会平坦，而她本该过着平稳的生活，实在不该再将她卷进来。
清晨，明亮的阳光立即涌了进来，一束光刚好打在于嘉白玉似的脸庞上，刺得她紧皱起眉目。徐渭抬起另一只未被她压住的手，五指紧闭拢住阳光。
过了一会儿，他看她香甜的睡眠，也起了捉弄之心，慢慢松开并拢的五指，有微弱的光线随即溢出，她睫毛颤巍巍的，似是回应这悄然的变化。
他心念一转，轻轻将头靠近她的脸庞，想贴上她的额头，以安抚她的颤动。然而，在距离一指处，他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了苦笑——一旦有了决断，便不该纵容自己再留恋了。
临走时，他轻轻将她的头放回青石上，与齐石交代一番，就奔山下的村里去了。
于嘉从昏睡中醒来，脑袋阵痛袭来，眯着眼发现身旁只有磨刀的齐石，而徐大人不见了！
她鼓起腮帮子，忿忿道：“他走了？”
齐石得了大人的吩咐，要将她护送到津沽漕帮，不准她再跟了。遂劝她：“大人也是为你好，况且他已走了两日了。”
什么？！
听着走了两日，于嘉的心直往下沉，再看齐石的伤势，短期也是跟不上了。
她不由得又幽怨起来，这人知道她心软，不会不顾齐石的伤势直接追过去，所以下了两日的蒙汗药打了个时间差。
透过洞顶疏疏的枝叶看天，一坐就是一天，她越想越后怕。
齐石看她这个样子，再联想到徐大人走时的踟蹰，自认为明白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女子就爱多想，他想安慰她——徐大人走得也没那么狠心。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不决，如果真有不测，不是害人家白等一场？他最后拐了个弯，跟她一起抱怨淅淅沥沥的雨，弄得两人不好拾柴了。
这几日，有一个疑惑一直盘旋在于嘉心里：他是回府州坐船去了？还是直接沿陆路回京城了呢？
她知道，即使问齐石，也是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只会和徐大人一起瞒着自己。
只得一日一日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自我麻痹：他不会出事，前世的他那么厉害，眼底云遮雾绕，朝堂上那些老滑头都斗不过他！
的确，徐大人心底的弯弯绕绕，小严相怎的也是想不到，他还能再度潜回府州，跑自己眼跟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