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太子妃29

根据箭枝空中飞行轨迹,姜典则无需统子协助就能算出它们的落点,于是她果断拔除腰间长剑,连续两剑,一剑一支,一剑两支,削断并敲飞能正中她或是她身后谭皇后的三支冷箭。


她身旁举盾的侍卫们都看傻了。


侍卫们一两息呆滞并不耽误正事,最后只有一个倒霉蛋腿上中了一箭,其他人就算是中箭也未能破甲。


一番偷袭这边近乎无损,太子那边同样埋伏了弓手,一番速射之后——第二轮朝姜典则这边射过来的冷箭就只剩可怜的十来支。


阵中弓手出手就等于暴露位置,对于能躲在盾牌后的她而言,北狄弓手几乎露头就秒。


三轮对射后,北狄阵中已无箭枝飞出。


但连射数箭,她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纱布的鲜血因为动作而飞溅在她的统领副统领脸上身上,是得这二位统领以及附近的侍卫们神色越发阴沉。


而不远处让亲卫们团团围住的太子看不清姜典则这边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通过士气来判断。


头盔缝隙露出的眼睛已然血红,心腹见状不对,劝了又劝,总归还是阻拦不住,太子再次一马当先,率领亲卫们直取北狄阵中的将军。


太子冲入北狄阵中一戟一个,接连挑落前锋勇士,跟随亲卫更是士气大振。


而北狄这边阵中弓手近乎全部覆没,军中主将只能硬着头皮跟袭来的太子硬碰硬……大齐太子的武艺他刚刚领教过了——连死了三个侄子,而大齐那边弓手又没什么损失,还加上一个有如神助百发百中的太子妃……


这位出身王族的北狄主将直觉很不妙,总觉得自己未必死在太子戟下,而是让躲在盾牌之后虎视眈眈的太子妃捡了便宜,即使他笃定北狄最好的弓手也难在这样的距离下击中自己。


他就是很不安。


但是再怎么不安,他一步都退不得。他逃了,整部数千人必然一起溃败,到时候他有可能倒在自己人惊慌失措的铁蹄下。


短暂的失神后,太子离他只有百余丈,他绷紧身体抄刀迎战,真正搏杀他也不怕大齐太子!


然而在太子看来,害他媳妇他娘亲受伤的罪魁祸首近在眼前,他不惜以伤换伤……就在此时一箭东来,忽地直穿北狄主将的脖子,就那么从身上的战甲与头盔那不到二指宽的缝隙中穿了过去。


太子扬起手中青龙戟,一个大力横扫,将这主将斩于马下。


主将一倒,北狄这几千人兵败如山倒——北狄相较于大齐,主将身死对其他兵士处罚更为严苛,基本上不死也残。


北狄兵士们当然是转头立即逃跑!趁乱跑出避暑山庄,顺着山间小路一路往西,自有能接纳的地方。


太子吩咐手下乘胜追击,他则带着亲卫们飞奔回到姜典则身边。


姜典则刚刚灌注过内息,发出全力一击的双臂麻木到感觉不到痛楚,她刚刚努力活动了两下,就让飞扑而来的太子抱在了怀里,可是没有感觉到媳妇惯常围住他腰身的双臂……


他当场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因为看到了媳妇垂着的双臂以及缠着纱布的手上点点血迹。


姜典则直面太子渐渐血红的双眼,瞬间消失的小梨涡,她抬脚就揣在太子的小腿上,“只是用力过猛和一点皮肉之伤,都不如母后的烧伤,你不要大惊小怪一惊一乍。”


太子要是原地犯病,对士气的损伤可太大了,她之前的努力不得一半“白瞎”啊。


好在太子听她的劝,时常用内息梳理脑袋,他比以前更能自控,“哦。给我看看。”说着他已经褪去手套,双手捧着姜典则的右手仔细端详了起来。


所谓近朱者赤,这小一年里他跟着姜典则学习了不少医学常识,发现确系姜典则所言,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他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下来,刚刚隐约要炸开的脑袋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姜典则也没力气收回右手,“这回信了?我会瞒着你,报喜不报忧吗?”随即话锋一转,“母后手臂是先烫到再砸到,得将养些时日,但总体而言也无大碍。如今昏睡,是小梅太医处置伤口时用了麻药。”


太子看了看担架上熟睡的谭皇后,轻轻点头,完全不给被堵住嘴脸上一个深深红印的二公主一个眼神。


姜典则见状继续“发号施令”,“正好趁现在修整一下,刚才那两千多逃兵自有各处守卡禁军处置。你也把右胳膊亮出来给我看看。”


太子虽然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但他持戟的右臂有肌肉拉伤,躯干部分有大大小小七八处淤青——各处飞来的冷箭未能破甲,但冲击力可不能无视。


小梅太医这会儿也和助手们扛着药箱,凑上前来。


在周围侍卫亲卫们见怪不怪的目光下,太子真就乖乖卸去了一身战甲,任由姜典则指点小梅太医为他疗伤。


以水杨酸甲酯、薄荷醇和樟脑复配的膏药起效极快,刚刚糊在肩膀和大臂没多久,太子就乐了,“媳妇你太厉害了,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一直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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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催动仅剩的内息游走于双臂,这会儿好歹能动一动,姜典则缓慢抬手,直接在太子额头上轻轻一敲,“往后别我这儿风吹草动,你就这么莽出去。”


脱下头盔的太子抿了抿嘴,“我忍了,没忍住。”


大公主纵然满腹心事,此时也笑出了声。


小梅太医给太子上完药,就和助手们一起为伤兵疗伤。有几个幸运儿体验到了新膏药的效果,兴奋得大呼小叫。


而在随身药物用完前,亲卫们已经从太子居住的宫室抬了一箱子新药过来。


伤兵不至于人人享受到小梅太医与助手们的关爱,但对症的神药人人有份,他们有袍泽帮忙,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伤兵就都处置好了且得到了一定休息。


眼瞅着快要天亮,太子与副将们简单商议后再次起身,要带人赶去前线。


元和帝身后有五万精锐禁军,迎击来袭的北狄之主与他的三万精兵,固守不在话下,但前推没那么容易。


太子确保了母亲妻子安全,且击溃了北狄之主分出来的最大一支奇兵,总合过各部守卡禁军传来的消息,他准备去支援了。


他唯一犹豫的地方是要不要带上媳妇一起去,他心里是不想的,单纯不想媳妇再次遇险从而出手。


姜典也拒绝了,“我如今战力十不存三,母亲和大姐又在这里,不去拖累你。”


太子点了点头,用力抱了抱姜典则,便翻身上马,带着他原本的太子卫率和这段时间里闻讯汇聚而来的禁军一起开拔。


送走太子他们,姜典则回头看了看大公主,“咱们别干等在这儿,也往父皇那边挪一挪。”


避暑山庄的正殿叫敬城殿,“临时作战指挥部”就设在那里,元和帝也必然在那里坐镇……太子年轻且出名的武艺超群能征善战,可以领兵打头阵,但是年逾花甲的元和帝不可能再亲临第一线。


大公主亲见弟弟弟媳战神附体般的表现,此时言听计从,“都听你的。”


巧的是谭皇后这会儿也醒了过来,她甚至能扶着身边女官的手缓缓坐起身,声音沙哑但神情无比坚定,“媳妇,咱们娘几个都由你安排。”


姜典则颔首道:“儿臣必不负母后所托。”


谭皇后晃了晃脑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人多嘴杂,跟我客气?”


姜典则立即改口,“好的,娘,都包在我身上。”


谭皇后闻言嘴角一挑,而后因为牵动手臂上的伤口,轻轻“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