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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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月呢？”好一阵，那人才再度开口。
“我不知道……”小命在别人手里，程以宁说话都软了不少。
晦气似的将盖头重新撇她头上，动作急切力道之大，凤冠都被带歪，硌得她头皮硬痛，惊呼出声。
听着那人远去又急躁的脚步声，程以宁道：“我不是你要的人，你放了我吧。”
脚步声逼近，“李自蹊知道我会有所动作，要以假乱真，用你换朝瑰，你不恨他吗？还是说，你甘愿为他冒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以宁装傻子。
也不是完全装，除了知道面前的人是李明辉，猜测他劫持李容月的轿子失败了。
其余的她都不知道。
比如以假乱真。
她不清楚，李自蹊是不是如他所说，把她当做棋子随意挪动。
“你说，我要是杀了你……”
她感觉到冰凉坚硬之物贴上脖间。
“殿下！”有人跌撞闯入，“宫中传来秘报，皇上误以为殿下要逼宫，龙颜大怒，下令秘密捉拿，李自蹊亲自督办，事成之后，入主东宫！”
哐当，匕首掉落，李明辉跌坐榻边，颤声喃喃：“怎么会怎么会……我只是派了一小部分人在东林街……”
那人道：“长安城内同时多地发生暴乱异动，含元殿遭遇刺客侵袭，皇上差点……刺客和发起暴乱方都有城防卫熟脸。”
结合起来，皇上怀疑他里应外合要逼宫也不奇怪。
静默片刻，李明辉平静道：“李自蹊啊李自蹊，你帮我铲除了房谷董彰，我说你怎么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求塞一些人进城防卫，原是打的这个算盘啊……”
“哈哈哈哈——你夫君还真是阴险毒辣！”
一阵钻心钝痛，是李明辉割破了她的手臂。
程以宁疼出叫声，眼泪夺眶而出，沾湿眼罩，淌在脸盘。
“少装可怜！”李明辉给了她一耳光，扇得她翻到在地，头也昏呼呼的。
心中委屈不已，关我什么事……
爬满泪痕的脸蛋上，巴掌红痕尤为明显，李明辉将匕首抵了上去，狎昵道：“还挺细皮嫩肉，李自蹊吃过吗？若是被人抢先吃到……”
一阵恶寒自脚底冲上天灵盖，胃部一阵绞痛想呕，程以宁紧绷着下半张脸，浑身抖个不停。
她很想骂人，却又怕死；很想求饶，但李明辉肯定听不进去，看到她无助绝望，指不定有多解气。
在他面前，自己是李自蹊的所有物，欺负她就是欺负李自蹊。
像是想到了李自蹊的表情，李明辉笑得比之前更开怀，“这就把你丢给弟兄们尝尝鲜。来人！”
“小心他削你耳朵掘你祖坟。”
他的人没来，倒来了个熟面孔。
淡风抱着剑，靠在门上，“李……”皱着眉歪了下头，“李明辉是吧？我们做个交易。”
李明辉：“你不是芭里王子？掺和大源的事做什么？”
淡风满不在乎，“什么芭里久里，王子早就同心爱的侍女私奔了。”
“你竟敢冒充？”
淡风没接他茬儿，“交易做不做，我护你出城，你把人给我。”
“不行，她在我手里，李自蹊自然不会伤我。”
“你已经弄伤她了，还觉得他会放过你？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淡风瞧了瞧天，“反正你现在跟野狗没区别，有些事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个明白。”
“来人！”
淡风啧了一声，“别喊了，”声音淡定地像碾死了蚂蚁，“都被我解决了。”
他低头围着香炉转了一圈，“你这香也太难闻了。”不请自坐，搅了搅香炉里的灰，“你想知道什么，我最近就这么一个任务，有的是时间跟你聊。”
“轿子谁换的？”
“我。”
“为何？”
“为何？”淡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李容月。”
李明辉好一会没说话，程以宁猜想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像吃了只苍蝇。
“那你是怎么知道……”
淡风：“这很难猜吗？因为我们都是有情人，知道爱是有迹可循的。比如，你看，你我都没怎么见过，李自蹊跟程那什么相处，但就是知道，他对她感情不一般。”
说完还不忘朝她解释：“抱歉刚到不久，不记得名字。”
“何况，你看她的眼神那么露骨，想不知道都难。”
李明辉：“这也不能让你起换轿的心思吧，万一我就是窝囊，不敢对朝瑰和亲有所行动呢？所以，是李自蹊给你出的主意？”
“错了，是李容月。”
周遭一片寂静，程以宁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哈哈哈哈，看你表情，该不是以为她喜欢你吧哈哈哈哈……”
嘲笑过后，淡风轻轻道：“她有过很多男人，你我都只是其中之一。”
“这兄妹俩，都是没有良心的。”淡风恨恨戳了下香炉灰，“我在边境给李自蹊做了那么多事，那厮就是不肯同意我跟着容月。”
“而李容月呢，尽管跟她睡过觉，但也知道在她心中地位是不如她的哥哥，不如她的宏图大业。”
“不过话说回来，我至少清楚自己的斤两，心甘情愿为此做出不对等的付出。”
而他，却傻乎乎的以为她爱他。
话到这里，李明辉心底已经很清楚了，李容月利用他的爱慕与对他的了解，携手李自蹊，将东林街抢轿子一事，夸大成逼宫谋反。
如今，就是他跪在李才良面前解释只想抢婚，绝无二心，怕是也没人会信了。
因为，李容月好好的在花轿上，并未被劫走。
周遭死寂无声，袅袅异香昭示着时间仍在流动。
程以宁突然为李明辉感到悲哀，这太不合时宜了，方才划了她一刀还流着血，却开始共情。
这悲哀来的太对不起自己的伤口了。
不等弄清悲哀缘由，阵阵晕眩再度袭来，耳边传来李明辉扑通跪地声。
“你的命，自有他人来取，手下残部也只是昏睡了，大约半个时辰你会同他们醒来。全城都在搜查你，能不能跑掉，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淡风说话声越来越近，传到程以宁耳朵里却越来越模糊，
李明辉强撑着，“你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要你命？李自蹊确实是要我杀了你，可我想用你拖延一点时间。”
“跑吧，跑得越快越好……”
房内三人，只剩淡风站在窗前的月光下，愉悦道：“等我的人全部集结好，就用这女人，换回我的月亮……”
进来几人，淡风道：“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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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的。吩咐下去，别太客气，也不要太不客气。”
*********
晋王府内，李自蹊李容月相对而坐，叶意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周梦蝶进来，窒息的氛围令她定住脚步，消息也不敢吐露了，站在门边半晌没说话。
等到李自蹊抬眼瞅过来，迫于压力，周梦蝶才不得不开口：“没找到。”
“事情交到你手里也有三天，这句话我已经听厌了。”李自蹊声音压抑，处于爆发临界点。
哪有那么快的，她又不是神仙。李明辉想跑倒还好找，就怕他是打算躲过这阵儿，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一藏，那真得翻底儿掉才能找到。
桃花源最近又缺人手，要结果，自然没那么快。
朝瑰招招手示意她出去，周梦蝶求之不得，不想在这种氛围下多待，一跟头就翻出了晋王府。
朝瑰出声缓和道：“所有进出口都派了重兵，李明辉没有半点江湖势力，想出城，不容易。必定还在城内，我们慢慢搜肯定能找到。”
李自蹊视线轻轻移到她的身上，很淡的一眼，没表露出任何端倪。
“是啊，李明辉带着一些残兵剩将，又没有补给资助，容月你说说，他会去找谁呢？”
李容月：“我没有藏他的必要。”
李自蹊：“那你有瞒我的必要？”
沉寂片刻，“我怕你舍不得。”李容月冷声道：“我能舍下淡风，你也必须舍下程以宁。”
没道理这漫漫长路上，只有她一人失去最爱。
“我总没要他的命吧？”李自蹊一口闷掉冷了的茶，“你把她弄到了李明辉手里，没事也就罢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李自蹊丢过来的眼神，让李容月想到了小时候哥哥为吃的打架。十六年前，八岁饿得瘦骨嶙峋的哥哥，跟一群半大的健康孩子抢馒头，眼里露出的凶光恶意，多年后想起依然胆寒。
“吓唬谁呢。”淡风吊儿郎当坐在兄妹俩中间。
李容月像见了鬼，蹭地站起，“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叫你赶紧走吗？”
淡风凑近带过来一阵奇异麝香，用气声说：“我要带你走。”
看不惯两人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咬耳朵，李自蹊斜觑了他一眼，“有事？”
“我来拿我的报酬。”
“我记得早就结清了。”
“我做得这么圆满，多要点不过分吧？”
李自蹊：“一个李明辉都找不到，你们这杀手组织也太没用了。”
淡风：“哎此言差矣，我那是杀手组织，杀人送命在行，可找人、打听消息自是比不上殿下一手扶持起来的霓光刹——我们前不久还吞并了董彰培养的江湖势力呢。”
李自蹊讥诮勾唇。
淡风补充：“当然，这离不开晋王殿下的协助，在此感谢。”
李自蹊受了这一拜。
淡风拉着李容月的手，“小月亮，你先出去，我同你哥说会儿话。”
“做什么？”李容月皱眉噘嘴，不太乐意。
淡风顺势亲了一下，“我都要走了，你听一次话好不好。”
李容月叶意一齐了离开绥悠堂，房间内一下子清冷了不少。
淡风不绕弯子，单刀直入：“李自蹊，我今夜前来，只为问你最后一遍，李容月，我想带走，你让不让。”
“我不知道……”小命在别人手里，程以宁说话都软了不少。
晦气似的将盖头重新撇她头上，动作急切力道之大，凤冠都被带歪，硌得她头皮硬痛，惊呼出声。
听着那人远去又急躁的脚步声，程以宁道：“我不是你要的人，你放了我吧。”
脚步声逼近，“李自蹊知道我会有所动作，要以假乱真，用你换朝瑰，你不恨他吗？还是说，你甘愿为他冒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以宁装傻子。
也不是完全装，除了知道面前的人是李明辉，猜测他劫持李容月的轿子失败了。
其余的她都不知道。
比如以假乱真。
她不清楚，李自蹊是不是如他所说，把她当做棋子随意挪动。
“你说，我要是杀了你……”
她感觉到冰凉坚硬之物贴上脖间。
“殿下！”有人跌撞闯入，“宫中传来秘报，皇上误以为殿下要逼宫，龙颜大怒，下令秘密捉拿，李自蹊亲自督办，事成之后，入主东宫！”
哐当，匕首掉落，李明辉跌坐榻边，颤声喃喃：“怎么会怎么会……我只是派了一小部分人在东林街……”
那人道：“长安城内同时多地发生暴乱异动，含元殿遭遇刺客侵袭，皇上差点……刺客和发起暴乱方都有城防卫熟脸。”
结合起来，皇上怀疑他里应外合要逼宫也不奇怪。
静默片刻，李明辉平静道：“李自蹊啊李自蹊，你帮我铲除了房谷董彰，我说你怎么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求塞一些人进城防卫，原是打的这个算盘啊……”
“哈哈哈哈——你夫君还真是阴险毒辣！”
一阵钻心钝痛，是李明辉割破了她的手臂。
程以宁疼出叫声，眼泪夺眶而出，沾湿眼罩，淌在脸盘。
“少装可怜！”李明辉给了她一耳光，扇得她翻到在地，头也昏呼呼的。
心中委屈不已，关我什么事……
爬满泪痕的脸蛋上，巴掌红痕尤为明显，李明辉将匕首抵了上去，狎昵道：“还挺细皮嫩肉，李自蹊吃过吗？若是被人抢先吃到……”
一阵恶寒自脚底冲上天灵盖，胃部一阵绞痛想呕，程以宁紧绷着下半张脸，浑身抖个不停。
她很想骂人，却又怕死；很想求饶，但李明辉肯定听不进去，看到她无助绝望，指不定有多解气。
在他面前，自己是李自蹊的所有物，欺负她就是欺负李自蹊。
像是想到了李自蹊的表情，李明辉笑得比之前更开怀，“这就把你丢给弟兄们尝尝鲜。来人！”
“小心他削你耳朵掘你祖坟。”
他的人没来，倒来了个熟面孔。
淡风抱着剑，靠在门上，“李……”皱着眉歪了下头，“李明辉是吧？我们做个交易。”
李明辉：“你不是芭里王子？掺和大源的事做什么？”
淡风满不在乎，“什么芭里久里，王子早就同心爱的侍女私奔了。”
“你竟敢冒充？”
淡风没接他茬儿，“交易做不做，我护你出城，你把人给我。”
“不行，她在我手里，李自蹊自然不会伤我。”
“你已经弄伤她了，还觉得他会放过你？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淡风瞧了瞧天，“反正你现在跟野狗没区别，有些事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个明白。”
“来人！”
淡风啧了一声，“别喊了，”声音淡定地像碾死了蚂蚁，“都被我解决了。”
他低头围着香炉转了一圈，“你这香也太难闻了。”不请自坐，搅了搅香炉里的灰，“你想知道什么，我最近就这么一个任务，有的是时间跟你聊。”
“轿子谁换的？”
“我。”
“为何？”
“为何？”淡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李容月。”
李明辉好一会没说话，程以宁猜想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像吃了只苍蝇。
“那你是怎么知道……”
淡风：“这很难猜吗？因为我们都是有情人，知道爱是有迹可循的。比如，你看，你我都没怎么见过，李自蹊跟程那什么相处，但就是知道，他对她感情不一般。”
说完还不忘朝她解释：“抱歉刚到不久，不记得名字。”
“何况，你看她的眼神那么露骨，想不知道都难。”
李明辉：“这也不能让你起换轿的心思吧，万一我就是窝囊，不敢对朝瑰和亲有所行动呢？所以，是李自蹊给你出的主意？”
“错了，是李容月。”
周遭一片寂静，程以宁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哈哈哈哈，看你表情，该不是以为她喜欢你吧哈哈哈哈……”
嘲笑过后，淡风轻轻道：“她有过很多男人，你我都只是其中之一。”
“这兄妹俩，都是没有良心的。”淡风恨恨戳了下香炉灰，“我在边境给李自蹊做了那么多事，那厮就是不肯同意我跟着容月。”
“而李容月呢，尽管跟她睡过觉，但也知道在她心中地位是不如她的哥哥，不如她的宏图大业。”
“不过话说回来，我至少清楚自己的斤两，心甘情愿为此做出不对等的付出。”
而他，却傻乎乎的以为她爱他。
话到这里，李明辉心底已经很清楚了，李容月利用他的爱慕与对他的了解，携手李自蹊，将东林街抢轿子一事，夸大成逼宫谋反。
如今，就是他跪在李才良面前解释只想抢婚，绝无二心，怕是也没人会信了。
因为，李容月好好的在花轿上，并未被劫走。
周遭死寂无声，袅袅异香昭示着时间仍在流动。
程以宁突然为李明辉感到悲哀，这太不合时宜了，方才划了她一刀还流着血，却开始共情。
这悲哀来的太对不起自己的伤口了。
不等弄清悲哀缘由，阵阵晕眩再度袭来，耳边传来李明辉扑通跪地声。
“你的命，自有他人来取，手下残部也只是昏睡了，大约半个时辰你会同他们醒来。全城都在搜查你，能不能跑掉，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淡风说话声越来越近，传到程以宁耳朵里却越来越模糊，
李明辉强撑着，“你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要你命？李自蹊确实是要我杀了你，可我想用你拖延一点时间。”
“跑吧，跑得越快越好……”
房内三人，只剩淡风站在窗前的月光下，愉悦道：“等我的人全部集结好，就用这女人，换回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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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内，李自蹊李容月相对而坐，叶意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周梦蝶进来，窒息的氛围令她定住脚步，消息也不敢吐露了，站在门边半晌没说话。
等到李自蹊抬眼瞅过来，迫于压力，周梦蝶才不得不开口：“没找到。”
“事情交到你手里也有三天，这句话我已经听厌了。”李自蹊声音压抑，处于爆发临界点。
哪有那么快的，她又不是神仙。李明辉想跑倒还好找，就怕他是打算躲过这阵儿，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一藏，那真得翻底儿掉才能找到。
桃花源最近又缺人手，要结果，自然没那么快。
朝瑰招招手示意她出去，周梦蝶求之不得，不想在这种氛围下多待，一跟头就翻出了晋王府。
朝瑰出声缓和道：“所有进出口都派了重兵，李明辉没有半点江湖势力，想出城，不容易。必定还在城内，我们慢慢搜肯定能找到。”
李自蹊视线轻轻移到她的身上，很淡的一眼，没表露出任何端倪。
“是啊，李明辉带着一些残兵剩将，又没有补给资助，容月你说说，他会去找谁呢？”
李容月：“我没有藏他的必要。”
李自蹊：“那你有瞒我的必要？”
沉寂片刻，“我怕你舍不得。”李容月冷声道：“我能舍下淡风，你也必须舍下程以宁。”
没道理这漫漫长路上，只有她一人失去最爱。
“我总没要他的命吧？”李自蹊一口闷掉冷了的茶，“你把她弄到了李明辉手里，没事也就罢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李自蹊丢过来的眼神，让李容月想到了小时候哥哥为吃的打架。十六年前，八岁饿得瘦骨嶙峋的哥哥，跟一群半大的健康孩子抢馒头，眼里露出的凶光恶意，多年后想起依然胆寒。
“吓唬谁呢。”淡风吊儿郎当坐在兄妹俩中间。
李容月像见了鬼，蹭地站起，“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叫你赶紧走吗？”
淡风凑近带过来一阵奇异麝香，用气声说：“我要带你走。”
看不惯两人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咬耳朵，李自蹊斜觑了他一眼，“有事？”
“我来拿我的报酬。”
“我记得早就结清了。”
“我做得这么圆满，多要点不过分吧？”
李自蹊：“一个李明辉都找不到，你们这杀手组织也太没用了。”
淡风：“哎此言差矣，我那是杀手组织，杀人送命在行，可找人、打听消息自是比不上殿下一手扶持起来的霓光刹——我们前不久还吞并了董彰培养的江湖势力呢。”
李自蹊讥诮勾唇。
淡风补充：“当然，这离不开晋王殿下的协助，在此感谢。”
李自蹊受了这一拜。
淡风拉着李容月的手，“小月亮，你先出去，我同你哥说会儿话。”
“做什么？”李容月皱眉噘嘴，不太乐意。
淡风顺势亲了一下，“我都要走了，你听一次话好不好。”
李容月叶意一齐了离开绥悠堂，房间内一下子清冷了不少。
淡风不绕弯子，单刀直入：“李自蹊，我今夜前来，只为问你最后一遍，李容月，我想带走，你让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