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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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林昭和祭动身往黑市走去，林正安留在餐馆照顾昏迷的沈哲。
两人一路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尽头是一堵墙，墙边上坐着个破衣烂衫的秃顶老头。
老头光着脚，手里拿着个掉茬儿的破碗，敲在地上丁了桄榔地响：“给点钱儿吧，好心人，成百上千不嫌多，三分五毛不嫌少，来都来了，给点儿吧。”
祭拉住一旁真要给钱的林昭，笑道：“哟，卫大爷您好啊。”
卫大爷见林昭被他拉住，恶狠狠翻了个白眼：“好个屁，到手的钱都被你搅和没了，你个小白眼狼滚滚滚，别在这碍我的事。”
祭也不恼，指着前面那堵墙道：“也得您给我开了门才能有处滚啊。”
卫大爷步履蹒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破碗骂骂咧咧地就要往祭身上砸。
林昭实在是没工夫看他俩胡闹，连忙挡在前面，言辞恳切道：“卫爷爷，麻烦您行个方便，我们实在是有急事。”
卫大爷像个老泼皮无赖一般把手往林昭面前一伸道：“多少钱你看着给吧。”
林昭见状掏兜就开始找钱，祭幽幽地站在她身后道：“啧，老了老了还愈发讨下三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个负债好几十万的可怜穷苦女孩的钱你也要？”
好几十万？卫大爷立马反应过来这姑娘肯定是借钱在弥昶城买房子了，年纪轻轻就在这背上房贷，只怕十年二十年都够呛能还清。
他老脸一红，尴尬驱使那双苍老皱皱巴巴的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钱：“要不，我给你点？”
这一举动别说林昭了，连祭都惊了一大跳，这万年貔貅居然还能吐出钱呢，他开始琢磨着以后得雇点漂亮姑娘，把这老头儿坑自己的钱都骗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林昭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那一大把钱接了过去，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真诚地道谢：“谢谢爷爷。”
卫大爷就是一时不好意思装个样子，他就等着林昭一推脱，他好顺势把钱再塞回口袋里，这样里子面子都保全了，谁知道这姑娘，有钱她是真要啊！
眼看着林昭拿走了钱，里子没保住，面子也顾不上了。
这一周他是白忙活了，没法说林昭什么，只得对着祭破口大骂：“你个臭小子，净不干人事了，天天装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为富不仁，蓄意接近人家小姑娘，没安好心，只怕又是为了欺负哪个异形人……”
目的被猝不及防地捅破，祭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不复之前吊了郎当的样子，冷冷地盯着卫大爷，藤蔓从身后升腾起来。
卫大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愣了一下，赶忙走到墙边，右手按在墙壁上，一个黑色的符咒在手下出现，飞速旋转，没几秒墙就打开了。
装腔作势地接着骂道：“滚滚滚，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林昭急得要命，也顾不上其他，赶忙冲了进去，祭紧随其后，在路过卫大爷时低声警告：“卫爷爷，您要您的钱就是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不用我来告诉您。”
卫大爷连连点头，待两人进去后关上了门，拿着破碗堆堆遂遂地坐在墙角，后悔自己说错了话。
他倒也不怕祭，但祭在黑市颇有势力，自己实在没必要得罪他丢了饭碗。只是可惜那个小姑娘，还被蒙在鼓里，怕是要被祭坑惨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但随着下一波人的到来，立马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黑市的环境可以直接用脏乱差来形容，湿漉漉的路上熙熙攘攘，但因为雾气过于浓重，根本看不清别人的模样。
只有一个个带有数字的闪烁小灯提示着商铺所在的位置。
“卖解药的店铺是17号。”祭边说边观察林昭的反应，很明显她一心着急给沈哲解毒，并没有把卫大爷的话放在心上，这让祭不禁松了口气。
两人缓慢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17号商铺。
商铺内漆黑一片，林昭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关上那一瞬间，屋内的烛火全都亮了起来，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一个人穿着斗笠坐在房间的正中央。
“买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沙哑干涩却又透着几分温柔，仿佛一只老鸦在慈蔼地关心小鸦。
“您好，请问有獭獭蛇的毒液吗？”林昭不安地环视四周，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大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糜烂甜腻味儿。
“做什么用？”斗笠被撩起，下面是一张皱皱巴巴的脸，肉堆积在脖颈处，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异常。
“奶奶，我们有位朋友中了绞针章鱼的毒……”
“绞针章鱼！”老奶奶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那可是个好东西，那毒可以用来练……”
老奶奶猛地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走到一个柜子前，好一顿摸索从后面翻出了手指大小的一个小玻璃瓶。
玻璃瓶里是灰色的液体，甚至可以说是固体，他几乎不怎么流动，闪烁着皮毛一般的光泽。
老奶奶拿着小玻璃瓶走到林昭面前，脸几乎要贴到林昭脸上，林昭不敢躲，只能尴尬地屏住呼吸，眼珠子到处乱窜。
“小姑娘，你能干这行。”老奶奶看了半天，咧着嘴笑了起来，用那只干巴的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捏了一下林昭的脸颊：“咱们俩，有缘分呐。”
说罢，把小玻璃瓶塞进林昭手中：“我老了，这活儿还得有人做下去啊，这个就当是送你的入门礼物了。”
林昭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能做什么？调配解药？
不过眼下这并不重要，拿到解药就足够了。
林昭将口袋里的钱以及从卫大爷那拿的钱放在一起递给了老奶奶：“奶奶，您看够吗？”
老奶奶瞅着林昭手里那点钱，伸手就抓住了玻璃瓶：“小姑娘，这两个子儿是磕碜我老婆子吗？不想要就还给我。”
“要要。”林昭一把就把玻璃瓶拽了回来：“主要是我就这点钱，真不好意思。”
老奶奶甩了甩手，瞅着挺瘦的小姑娘劲儿还挺大，没好气地问道：“还要别的吗？”
“不，不用了，谢谢您。”林昭赶忙道谢着和祭离开了商铺。
没工夫到处逛，两人直接原路返回离开了黑市，路过卫大爷时，祭还忍不住揶揄了他两句，可惜卫大爷长了记性，一个子儿也没让祭抠搜去。
走在宽敞干净的道路上，祭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边紧跟着林昭慌忙的步伐边打探道：“我们大老板还会制毒呢？”
“你都是怎么欺负异形人的？”林昭脚步不停，冷冷地怼道。
完蛋，她注意到了，只是现在没工夫跟自己对峙罢了。祭悻悻地闭上了嘴，思考下次再谈到这个话题该怎么敷衍过去。
进了餐馆厨房，林昭仔仔细细按照系统给的比例将毒液兑好，几个人费了老大劲，才掰开沈哲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喝完后，沈哲皱起了眉，脸上的伤口冒出许多脓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淌，林昭赶忙给他擦拭，本就苍白的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冷汗不断冒出，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林昭伸手摸了摸他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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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连忙用被子将他裹的严严实实。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沈哲才逐渐平静，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忙完已经是后半夜了，祭将林正安送到对面的俱乐部，应天本来不情愿给林正安安排房间，但转念一想，异形人落在自己手里，就多个筹码对付祭，于是欢欢喜喜地把他安排在自己房间隔壁。
安排完林正安，祭又回餐馆用藤蔓将沈哲拖回房间的床上。
由于决定过于仓促，晚上睡觉没有他的真丝睡衣，也没有棉花糖鸟绒毛做的被子，穿着衬衫盖着不知道多少年的棉花已经硬邦邦的被子，看着灰黄的天花板，祭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把这好好装修装修。
脑子里构思着装修的方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突然，“咣”的一声，伴随着剧痛，祭睁开了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他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了冰凉的地上。
不可能啊，这么多年了，弥昶城哪还有人敢袭击他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藤蔓按动开关，灯光过于昏黄并不怎么刺眼，祭看见面前的沈哲坐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你怎么在这？”
他是不是有病啊？我不是刚救了他的命吗？睡个觉都不让人睡好了，有什么账不能明天再算吗？
祭咬紧牙关，气急败坏地蹦出了三个字：“你说呢？”
“林正安呢？”
“送去俱乐部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老子家被你烧了，当然只能住在这了。”
“你为什么不住俱乐部？”
“天儿姐看见我就心烦，不愿意收留我行了吧！”
沈哲赞同地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大家都不大欢迎祭的这个理由：“那也不能住这。”
“那我住哪儿？”被人踹下床，又面对一连串的逼问，再好脾气的人都被磨光了耐心，祭简直想把沈哲打晕。
“角斗场。”
好家伙！他都忘了角斗场了，可惜他搬去角斗场，还怎么名正言顺地搬进来一边膈应沈哲，一边监视林正安。
无言以对，索性直接耍起来无赖。
祭转身一把拽开门，就要去敲对面的门，正好与被吵醒从房间里走出了的林昭打了个照面。
“大老板，他不欢迎我，那你们直接给我赔钱吧，五千万，一毛都不能少……”
不等他说完，林昭一把推开祭冲进了房间，盯着沈哲的伤口左看右看后，压低声音劝道：“忍忍吧，五千万呢，欠这么多钱，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报仇啊？”
我们吗？沈哲心里一暖，他没想到林昭还惦记着那件事，并且还是一副全心全意要帮自己报仇的样子。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完全必要赔祭钱，祭就是自作自受。
林昭坐在床上仰着头看他，右手覆在他额头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他又不是发烧，摸额头能摸出来什么，不过谁叫她也不会照顾人呢。
已经完全痊愈的沈哲轻轻点了点头，装得尽可能的虚弱道：“头疼。”
“啊？”林昭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快躺下，快躺下歇歇。”
一个演技差的要命，一个一骗一个准儿。
祭嫌弃地撇了撇嘴，却也松了口气，沈哲要装一下柔弱美人，应该就不会再抓着自己不放了。
于是，见沈哲躺下后，赶忙道：“既然没事了，大老板你就快去休息吧，我们也该睡觉了。”
林昭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却被沈哲叫住了：“等等，你不应该给我们解释解释吗，祭先生？”
两人一路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尽头是一堵墙，墙边上坐着个破衣烂衫的秃顶老头。
老头光着脚，手里拿着个掉茬儿的破碗，敲在地上丁了桄榔地响：“给点钱儿吧，好心人，成百上千不嫌多，三分五毛不嫌少，来都来了，给点儿吧。”
祭拉住一旁真要给钱的林昭，笑道：“哟，卫大爷您好啊。”
卫大爷见林昭被他拉住，恶狠狠翻了个白眼：“好个屁，到手的钱都被你搅和没了，你个小白眼狼滚滚滚，别在这碍我的事。”
祭也不恼，指着前面那堵墙道：“也得您给我开了门才能有处滚啊。”
卫大爷步履蹒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破碗骂骂咧咧地就要往祭身上砸。
林昭实在是没工夫看他俩胡闹，连忙挡在前面，言辞恳切道：“卫爷爷，麻烦您行个方便，我们实在是有急事。”
卫大爷像个老泼皮无赖一般把手往林昭面前一伸道：“多少钱你看着给吧。”
林昭见状掏兜就开始找钱，祭幽幽地站在她身后道：“啧，老了老了还愈发讨下三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个负债好几十万的可怜穷苦女孩的钱你也要？”
好几十万？卫大爷立马反应过来这姑娘肯定是借钱在弥昶城买房子了，年纪轻轻就在这背上房贷，只怕十年二十年都够呛能还清。
他老脸一红，尴尬驱使那双苍老皱皱巴巴的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钱：“要不，我给你点？”
这一举动别说林昭了，连祭都惊了一大跳，这万年貔貅居然还能吐出钱呢，他开始琢磨着以后得雇点漂亮姑娘，把这老头儿坑自己的钱都骗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林昭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那一大把钱接了过去，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真诚地道谢：“谢谢爷爷。”
卫大爷就是一时不好意思装个样子，他就等着林昭一推脱，他好顺势把钱再塞回口袋里，这样里子面子都保全了，谁知道这姑娘，有钱她是真要啊！
眼看着林昭拿走了钱，里子没保住，面子也顾不上了。
这一周他是白忙活了，没法说林昭什么，只得对着祭破口大骂：“你个臭小子，净不干人事了，天天装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为富不仁，蓄意接近人家小姑娘，没安好心，只怕又是为了欺负哪个异形人……”
目的被猝不及防地捅破，祭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不复之前吊了郎当的样子，冷冷地盯着卫大爷，藤蔓从身后升腾起来。
卫大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愣了一下，赶忙走到墙边，右手按在墙壁上，一个黑色的符咒在手下出现，飞速旋转，没几秒墙就打开了。
装腔作势地接着骂道：“滚滚滚，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林昭急得要命，也顾不上其他，赶忙冲了进去，祭紧随其后，在路过卫大爷时低声警告：“卫爷爷，您要您的钱就是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不用我来告诉您。”
卫大爷连连点头，待两人进去后关上了门，拿着破碗堆堆遂遂地坐在墙角，后悔自己说错了话。
他倒也不怕祭，但祭在黑市颇有势力，自己实在没必要得罪他丢了饭碗。只是可惜那个小姑娘，还被蒙在鼓里，怕是要被祭坑惨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但随着下一波人的到来，立马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黑市的环境可以直接用脏乱差来形容，湿漉漉的路上熙熙攘攘，但因为雾气过于浓重，根本看不清别人的模样。
只有一个个带有数字的闪烁小灯提示着商铺所在的位置。
“卖解药的店铺是17号。”祭边说边观察林昭的反应，很明显她一心着急给沈哲解毒，并没有把卫大爷的话放在心上，这让祭不禁松了口气。
两人缓慢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17号商铺。
商铺内漆黑一片，林昭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关上那一瞬间，屋内的烛火全都亮了起来，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一个人穿着斗笠坐在房间的正中央。
“买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沙哑干涩却又透着几分温柔，仿佛一只老鸦在慈蔼地关心小鸦。
“您好，请问有獭獭蛇的毒液吗？”林昭不安地环视四周，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大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糜烂甜腻味儿。
“做什么用？”斗笠被撩起，下面是一张皱皱巴巴的脸，肉堆积在脖颈处，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异常。
“奶奶，我们有位朋友中了绞针章鱼的毒……”
“绞针章鱼！”老奶奶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那可是个好东西，那毒可以用来练……”
老奶奶猛地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走到一个柜子前，好一顿摸索从后面翻出了手指大小的一个小玻璃瓶。
玻璃瓶里是灰色的液体，甚至可以说是固体，他几乎不怎么流动，闪烁着皮毛一般的光泽。
老奶奶拿着小玻璃瓶走到林昭面前，脸几乎要贴到林昭脸上，林昭不敢躲，只能尴尬地屏住呼吸，眼珠子到处乱窜。
“小姑娘，你能干这行。”老奶奶看了半天，咧着嘴笑了起来，用那只干巴的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捏了一下林昭的脸颊：“咱们俩，有缘分呐。”
说罢，把小玻璃瓶塞进林昭手中：“我老了，这活儿还得有人做下去啊，这个就当是送你的入门礼物了。”
林昭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能做什么？调配解药？
不过眼下这并不重要，拿到解药就足够了。
林昭将口袋里的钱以及从卫大爷那拿的钱放在一起递给了老奶奶：“奶奶，您看够吗？”
老奶奶瞅着林昭手里那点钱，伸手就抓住了玻璃瓶：“小姑娘，这两个子儿是磕碜我老婆子吗？不想要就还给我。”
“要要。”林昭一把就把玻璃瓶拽了回来：“主要是我就这点钱，真不好意思。”
老奶奶甩了甩手，瞅着挺瘦的小姑娘劲儿还挺大，没好气地问道：“还要别的吗？”
“不，不用了，谢谢您。”林昭赶忙道谢着和祭离开了商铺。
没工夫到处逛，两人直接原路返回离开了黑市，路过卫大爷时，祭还忍不住揶揄了他两句，可惜卫大爷长了记性，一个子儿也没让祭抠搜去。
走在宽敞干净的道路上，祭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边紧跟着林昭慌忙的步伐边打探道：“我们大老板还会制毒呢？”
“你都是怎么欺负异形人的？”林昭脚步不停，冷冷地怼道。
完蛋，她注意到了，只是现在没工夫跟自己对峙罢了。祭悻悻地闭上了嘴，思考下次再谈到这个话题该怎么敷衍过去。
进了餐馆厨房，林昭仔仔细细按照系统给的比例将毒液兑好，几个人费了老大劲，才掰开沈哲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喝完后，沈哲皱起了眉，脸上的伤口冒出许多脓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淌，林昭赶忙给他擦拭，本就苍白的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冷汗不断冒出，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林昭伸手摸了摸他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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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林正安，祭又回餐馆用藤蔓将沈哲拖回房间的床上。
由于决定过于仓促，晚上睡觉没有他的真丝睡衣，也没有棉花糖鸟绒毛做的被子，穿着衬衫盖着不知道多少年的棉花已经硬邦邦的被子，看着灰黄的天花板，祭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把这好好装修装修。
脑子里构思着装修的方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突然，“咣”的一声，伴随着剧痛，祭睁开了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他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了冰凉的地上。
不可能啊，这么多年了，弥昶城哪还有人敢袭击他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藤蔓按动开关，灯光过于昏黄并不怎么刺眼，祭看见面前的沈哲坐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你怎么在这？”
他是不是有病啊？我不是刚救了他的命吗？睡个觉都不让人睡好了，有什么账不能明天再算吗？
祭咬紧牙关，气急败坏地蹦出了三个字：“你说呢？”
“林正安呢？”
“送去俱乐部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老子家被你烧了，当然只能住在这了。”
“你为什么不住俱乐部？”
“天儿姐看见我就心烦，不愿意收留我行了吧！”
沈哲赞同地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大家都不大欢迎祭的这个理由：“那也不能住这。”
“那我住哪儿？”被人踹下床，又面对一连串的逼问，再好脾气的人都被磨光了耐心，祭简直想把沈哲打晕。
“角斗场。”
好家伙！他都忘了角斗场了，可惜他搬去角斗场，还怎么名正言顺地搬进来一边膈应沈哲，一边监视林正安。
无言以对，索性直接耍起来无赖。
祭转身一把拽开门，就要去敲对面的门，正好与被吵醒从房间里走出了的林昭打了个照面。
“大老板，他不欢迎我，那你们直接给我赔钱吧，五千万，一毛都不能少……”
不等他说完，林昭一把推开祭冲进了房间，盯着沈哲的伤口左看右看后，压低声音劝道：“忍忍吧，五千万呢，欠这么多钱，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报仇啊？”
我们吗？沈哲心里一暖，他没想到林昭还惦记着那件事，并且还是一副全心全意要帮自己报仇的样子。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完全必要赔祭钱，祭就是自作自受。
林昭坐在床上仰着头看他，右手覆在他额头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他又不是发烧，摸额头能摸出来什么，不过谁叫她也不会照顾人呢。
已经完全痊愈的沈哲轻轻点了点头，装得尽可能的虚弱道：“头疼。”
“啊？”林昭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快躺下，快躺下歇歇。”
一个演技差的要命，一个一骗一个准儿。
祭嫌弃地撇了撇嘴，却也松了口气，沈哲要装一下柔弱美人，应该就不会再抓着自己不放了。
于是，见沈哲躺下后，赶忙道：“既然没事了，大老板你就快去休息吧，我们也该睡觉了。”
林昭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却被沈哲叫住了：“等等，你不应该给我们解释解释吗，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