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酒友

书院的课上完后,林玚在宋颐舟那用完晚膳便回来府。


回到林府后,府中的小厮将信递给了林玚:“白日里有人将信送来,说是给林小姐的”。


林玚疑惑,如今她人在京城,那这传信之人必不是京城的,那还有谁会给她传信。


打开信后,林玚了然,是几年前她江湖上结识的好友,名莫晨与。


林玚与莫晨与的相识,是在六年前的某个夜晚。


六年前,阿宁正被老赵压在神医谷学医,林玚没带上她。


她偶然间游历到桑州,桑州四季如春,桑白花也遍布全城,最让林玚意外的事,这里的酒很美味。


林玚流连于酒中无法自拔,在桑州一呆就是半月。


在桑州的那段时日,林玚穿着桑州人时兴的服饰,头戴桑白花样式的发簪,沉浸在酒香之中。


或许是因为林玚相貌不凡,穿着精致,又化着时兴的妆容,身边又没人,竟让人给盯上了。


某天,林玚一如既往的去桑州有名的酒楼桑白楼喝酒,没控好量,竟让自己喝醉了。


醒来时,酒楼已没了人,林玚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清醒,走出了酒楼。


此时天已大黑,街上空无一人,林玚独自一人往客栈走去。


一路上,林玚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故意加快步伐往远处走。


跟着林玚的几个人看林玚加快步伐,知道对方发现自己,喊道:“站住”。


林玚一听,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几位大人饶命,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她本来打算直接和这几人打一顿,送官府去,可想到这段时日沉浸在酒香中,无所事事,有些无聊,想看看这几人想干嘛。


借着月光,几人略看清了林玚的相貌,哈哈大笑:“果真是个美人,抓了去,大人定会高兴的”。


林玚看见其中一个壮汉,光着手臂,上面纹有桑白花图案,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在酒楼桑白楼里听到的传闻。


那时她正喝着酒,坐在一旁的人小声探讨:“你们听说了吗,苗家的二女儿前段时间被掳了去,至今未有消息,她家里人报了官,现在都要急疯了”。


另一人道:“我也听说了,听说那苗二姑娘生得貌美,估计啊,是有人贪图美色,那苗二姑娘,凶多吉少了”。


“听说颜家的大姑娘,前日也被掳了去,她的丫鬟逃过一劫,说掳走她家小姐的人手上刻着桑白花”


“这么巧,那苗家二姑娘好像也是被此人掳了去,不会就是同一人吧”


“总之家里有姑娘的,尽量别让她出门,小心被那人掳了去,据说目前为止有数十人被掳了去,官府现在已经在查了”


那时林玚也是随便听听,并未想过多管闲事,此事自有官府的人查,用不上她多此一举。


竟未想到,这群人将注意打到她身上了,林玚心生一计,身体发颤,故意倒在地上。


那几人见自己还未出手,人就晕了过去,顿时大笑,“这姑娘如此不经吓,到了大人手里,不得吓死过去”。


其中一个开口:“别忘了正事,将人绑起来”。


林玚被他们装麻袋里,送到了马车上,一路上马车颠簸,听外面的风声,树叶摇曳,他们的老巢在城外。


一个时辰后,林玚被扔进了一间柴房,手和脚被铁铐锁着,眼睛也被蒙住,但她没有离开弄开,而是不动声色的躺在地上。


那几人将林玚扔进去后便离开了,听着屋内的动静,里面的人不下十人。


一位姑娘手脚也被锁着,艰难的挪到林玚旁边,将林玚扶起,手虽锁着,但还能动,她将蒙在林玚眼睛上的布扯开。


林玚睁眼看着这位姑娘,假装害怕:“这,这是哪”。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被抓来的,不过你别担心,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那姑娘安慰道。


一旁的人没忍住抽泣起来:“怎么可能逃的出去,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我们喊破喉咙都逃不出去”。


林玚问眼前这位安慰自己的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苗声声”苗声声对着林玚笑了笑,但很牵强,想来是听进了一旁那姑娘的话。


“你是苗家二姑娘?”


苗声声惊讶:“你认识我?”。


林玚柔声开口:“我没被抓之前,听说你被抓了,你家里人一直在找你,你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苗声声虽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心里其实并不报希望,勉强的笑了笑。


林玚说看了眼周围的姑娘们,有几个很是眼熟,便问:“你们被绑前都去过桑白楼吗”。


有些姑娘心觉逃不出去,没有心思搭理林玚,有几个姑娘听到林玚这话回了,道自己去过,一旁的苗二姑娘附和:“我也去过”。


林玚若有所思,不再说话,眼下要探清楚他们有多少人,才能确保能救出所有人。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扔了几个馒头进来,“你们可要好好吃,说不准这是最后一餐了”。


一个姑娘慌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嗤笑:“什么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今晚,我家大人就要让你们伺候他了,拿你们的处子之血,炼药”。


屋内的人瞬间躁动起来,纷纷开始哭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晕了过去。


为了不被察觉不对劲,林玚假意哭泣,等那人走后,林玚眼神一凝,来不及摸清形势了,今夜就得走。


这时外面传来声响,有慌乱的声音传来:


“有一群人杀了进来,大人让我们赶快将人转移走”。


林玚一行人被拖着往外走,正当林玚准备震开铁拷时,一少年飞身将她们周围的人踹飞。


“你是何人”其他守卫手中拿着剑,对着那少年问。


“我是收你们命的阎王”说罢,那少年和那群守卫打了起来。


“嗖”的一声,远处传来箭的声音,正射向那少年,林玚将他推开,与箭擦身而过。


那少年愣了愣,看到地上的箭,“谢了”。


林玚将手上和脚上的铁拷震开,捡起地上的剑,同那少年一同杀了起来。


那少年震惊:“姑娘好俊的功夫”。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附近的守卫皆被制服,与此同时,官府的人解决完了外面的人,杀了进来。


林玚将剑拿起,把姑娘们身上的铁拷砍断,没注意到那群官兵进来时准备行礼,那少年使了眼色。


这些被抓的姑娘纷纷跪下来向林玚磕头,“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莫晨与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半点不觉得她们只感谢林玚有什么不对,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刚才若没有他,这位姑娘一个人也能解决,他反倒是差点帮了倒忙,差点被伤到。


林玚将她们扶起,“不用谢我”,又指了指身后的官兵和那位少年,“他们的功劳”。


那群官兵互相对视了眼,不懂王爷想干什么。


那少年使了使眼色,为首的官兵站出来,看上去应该是指挥的人,向林玚和姑娘们拱了拱手:“现下除了他们的首领,其余绑匪已被全部抓获,姑娘们随我回官府,让的家里人来领”。


“我就是一个江湖人,不是桑州人士,意外卷入此事就不和你们回官府了”说罢,林玚便转身准备离开,随即想到什么,又道:“这群绑匪并未对姑娘们做什么,还望各位官爷做证,莫污了姑娘们的名声”。


为首那人道:“好”。


林玚看见一匹马,翻身上去,一路急行回了在桑州的客栈。


在客栈中换了身方便行动的劲装,拿上佩剑便立刻出了客栈,准备往酒楼走去。


走出客栈,便看到刚才那个少年双手抱胸倚在门前,看见林玚出来,那少年兴奋打了招呼。


林玚挑了挑眉,问:“你为何会在这”。


“我叫莫晨与,敢问女侠尊姓大名”莫晨与伸出手,“女侠武功高强,在下想交个朋友”。


林玚没理他,径直向前走,她还有正事做,没空和他玩。


莫晨与跟了上来,“女侠别不理我啊,我猜你现在要去抓那群绑匪的头领,我说的对不对”。


林玚脚步一顿,“你还挺聪明”。


莫晨与挠了挠头,开始拍马屁:“不难猜不难猜,女侠行色匆匆,又换了声方便行动的衣服,还拿上了看上去不凡的剑,必定是去干大事的”。


这小子有点功夫,嘴皮子耍的挺溜,林玚没拦着他跟着自己。


来到酒楼,此时大门敞开,看上去里面的主人从未离去。


桑白楼在桑州有名的原因,除了他们家的酒是桑州最好的酒,还有个原因,便是在其他酒楼店铺都关门时,桑白楼从白日到夜里都是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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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玚和莫晨与踏进酒楼,柜台边有一看着老实的中年男子,正仔细的擦这柜台上的灰尘,好似没看到进来了二人。


“掌柜的,来壶桑白酒”林玚喊。


莫晨与看着林玚,疑惑不是来抓人的吗,怎么来喝酒了,结果下一瞬便知道为何了。


“姑娘大半夜来喝酒,就不怕我下毒吗”那掌柜道。


“那我们不喝酒,来谈谈几个月前的发生在酒楼附近的奸杀案,又或者是这段时日的失踪案吧”林玚坐下,将剑放在桌边。


莫晨与神色一变,那场奸杀他知道,由于那女子死状凄惨,当时街上人心惶惶,官府查了一个月都没查到,至今未找到凶手。


“姑娘说的什么在下听不懂,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说罢,放下手上的抹布,拿上一壶酒,朝林玚走去。


林玚:“问别人姓名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大名吧”


莫晨与警惕的看着他,疑惑这掌柜要干什么,只见那掌柜突然将酒壶扔向林玚,一个闪身冲了上来。


林玚迅速将剑抽出劈向飞来的酒壶,迎面和掌柜打了起来。


壶中的酒四溢,洒在互相交锋的二人身上,莫晨与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一开始对林玚有些轻视的掌柜脸色难看,“你究竟是谁?”。


二人交锋不下十次,林玚也没心思再打下去,蓄力给掌柜最后一击。


掌柜被打在地上,吐了口黑血,费力想站起来,又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能如此轻易打倒我”。


“在下姓林”林玚将剑上的血擦了擦,插进了剑鞘中。


那掌柜瞪大双眼,“你和林九门是什么关系”。


“正是在下的师父”


听完林玚的话后那人便晕了过去,林玚将他绑了起来,在柜台上拿了两壶酒,看了眼一旁还在发愣的莫晨与,问:“能喝酒吗”。


莫晨与懵了瞬,反应过来,立马点头,“能,我很能喝酒的”。


两人坐在在一处还算完好的桌前坐下,周围一片桌椅碎了一地,满是狼藉,一旁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


林玚喝了口酒,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莫晨与,“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莫晨与立马道:“你怎么知道这掌柜就是奸杀案和绑架案的真凶的”。


林玚:“我经常来这喝酒,见过很多次这酒楼掌柜,他手心有老茧,一看便知他常年习武,他脖子上满淤青,对外说是胎记,我便起了疑心,我早年游历江湖听过邪功,拿女子的处子之血炼药能增涨功力,但此人的瘀血布满全身”


“前段时日奸杀案受害者的母亲在酒楼旁哭,说有个乞丐告诉她看到她女儿是被人从高处,那乞丐没说完就暴毙了,我便爬上酒楼的高处,那里有间小阁楼,阁楼窗后底下有血迹,凶手没发现并没有处理,这可以说明凶手和这酒楼有关系”


莫晨与好奇,“那你为何会被抓走”。


林玚想想有点无奈,“我喝多了酒,睡了过去,醒来时被人跟了,发现他们是最近绑架案的人,便顺水推舟被他们抓去弄清楚情况,听到他们说要处子之血,又看到几个姑娘的面庞,发现她们都去过酒楼,便知道了一切和掌柜有关”


莫晨与听完后一脸惊叹,双手抱拳,夸赞道:“女侠的行事,莫某敬佩不已”。


二人在酒楼喝酒喝到天亮,林玚有点意外:“你还挺能喝”。


莫晨与谦虚,“这就不烈,下次我请你喝桑州最烈的酒”。


林玚将掌柜送去了官府,桑州的酒喝够了,她准备离开。


出城门时,莫晨与追上来:“林姑娘日后若是想喝酒了,来桑州找我,我请你喝酒”。


林玚笑道:“好”,随后便掉转马头朝着与桑州相反的方向离开。


之后林玚游历江湖时路过桑州,便会到莫晨与那讨杯酒而,二人也因此成了无话不谈的酒友。


这些年林玚与莫晨与一直有联系,上京之后也传过信说过京城的事,莫晨与知道她现住在哪,便将信传到了林府。


信中他道他在来京城的路上,几日后便到了到时候让林玚喝酒请他吃酒。


林玚轻笑,说起来,二人是挺久没一起喝酒了。


信林玚没有再回,左右不过几日,不过信中莫晨与未道明上京缘由,也不知他因何事上京,林玚没多想,到时候一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