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 到达红军大本营
而后去到车厢最后边，撩起帘子。
车头的方向传来亮光！
光线很强，看样子不是检查哨点，是驻地。
难道是红军总指挥部？！
总指挥部检查严格，而且很有可能会有军犬检查。
不能再车厢里！
赵楠当即转身，敲击了两下车厢地板。
“咚！咚！
藏身的女兵，纷纷探出身子，往赵楠跟前靠过来。
赵楠压低声音，快速说道：“现在我们可能马上到红军指挥部。”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统统到去车底。”
“身上喷上车里的消毒水，用这个气味掩盖咱们身上的气味。”
“接下来的路段，应该的平缓的，但谁也不能保证。”
“我们先准备好，等车速明显减缓后，再去车底，安全活着，才能执行斩首行动。”
车厢内，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眼睛发酸。
六个女兵紧贴着车厢边缘，各自从战术背心上解下安全固定扣。
金属扣环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是倒计时的秒针。
李琪的手指在发抖，安全扣第三次从湿滑的带子上滑脱。
许小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两人的固定扣交叉锁死。
“像这样，”她在李琪耳边用气音说，“死结。”
车外，引擎声忽然变得沉闷——开始上坡了。
赵楠猛地竖起三根手指，所有人立刻绷紧身体。
三、二、一……
卡车速度变得越来越缓慢。
“就是现在！”
赵楠掀开篷布一角，暴雨般的探照灯光立刻泼了进来。
她们像一串壁虎般贴着车厢滑向底盘。
李建国的作战服被突出的铆钉划开，血珠在钢板上拖出暗色痕迹。
林雪几乎是被许小暖抱着腰悬吊下去的，受伤的脚踝撞到排气管，烫出一缕白烟。
“抓紧！”
赵楠低喝。
六个人如同蜘蛛般倒挂在底盘下，安全绳在车轴上缠了三圈。
红军指挥部大门近在咫尺。
四盏探照灯将检查区照得雪亮，五名持枪士兵牵着三条德国牧羊犬围了上来。
“送的消毒剂？”
领头的士兵用手电照着驾驶室，“怎么这个点才到？”
车底。
李琪的鼻尖距离军犬湿漉漉的鼻子只有三十公分。
她死死咬住嘴唇，血丝渗进牙缝。
军犬被李琦身上呛人的消毒水味，呛了一个激灵。
没有发现车底的猫腻。
“操，这味儿！”一个士兵踢了踢轮胎，“全是消毒水，狗都受不了。”
军犬呜咽着后退，不停甩头。
许小暖的安全绳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吱呀”声。
好在不足以让哨兵察觉。
她正下方就是碎石子路，任何落地的声响都会暴露全员。
赵楠的双腿绞住传动轴，腾出手抓住许小暖的腰带。
哨兵仔仔细细在车厢内检查过后，挥手放行。
“赶紧进去！”
“后勤处等着用呢！”
运输车缓缓驶入基地。
六个女兵像蝙蝠般倒挂在底盘下，没人敢动一下。
李琪的胳膊已经开始发抖，安全绳深深勒进她的肩胛骨。
一滴汗顺着她的鼻尖落下，“啪”地砸在碎石路面上。
五米外，一队巡逻兵正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
“坚持住…”
赵楠用唇语说道，双腿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痉挛。
林雪的嘴唇已经咬出血来。
卡车终于在一排帐篷后停下。
司机跳下车，靴子声渐渐远去。
但女兵们依然不敢动弹。
指挥部中心的探照灯每隔三十秒就会扫过这片区域。
监控室里，周潮的保温杯悬在半空，茶水已经凉了。
他盯着屏幕上六个几乎静止的热源信号，喉结滚动了一下。
“四十七分钟了…”
他声音有些发哑，“她们就这么挂在车底下？”
……
女兵周围远处突然传来集合哨声。
一队红军士兵跑过卡车旁，领队的军官大声呵斥：“加强警戒！防止蓝军特种部队渗透！”
车底下的女兵们心跳骤然加速。
李琪的安全绳摩擦车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赵楠立刻做了个下压手势，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
探照灯扫过卡车底盘，在六个布满汗水的脸庞上一闪而过。
灯光移开的瞬间，许小暖终于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喷起的尘土在鼻尖前打了个旋。
“准备转移。”
赵楠用指尖在车底钢板上敲出摩尔斯码，“下一轮灯光间隔。”
当探照灯再次扫来时，车底下已经空无一人。
六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滚进后勤帐篷的阴影里。
赵楠的后背刚贴上帐篷的帆布，一束强光就扫了过来。
许小暖的靴尖还露在光斑边缘，被高芸一把拽了回来。
帐篷里堆满医疗物资，浓烈的消毒水味完美掩盖了她们身上的汗味。
李琪刚要松口气，赵楠突然捂住她的嘴——帐篷外传来皮靴碾碎砂砾的声音，越来越近。
“后勤处领三箱驱虫粉！”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帐篷门口响起。
女兵们立刻分散隐蔽。
林雪闪身钻进两个叠放的木箱缝隙，李建国贴着货架滑进阴影，许小暖和高芸则直接躺平滚进了担架堆里。
帆布门帘被掀开的瞬间，赵楠一个翻身缩进了装废弃纱布的大筐。
透过纱布缝隙，她看见两个红军士兵走进来，其中一个正用手电筒四处照射。
“蓝军的女兵能混进野战医院，你说她们有没有可能混进咱们这里？”
年轻些的士兵紧张地东张西望。
“放屁！”老兵踢了踢地上的纸箱，“指挥部外围三道防线，她们能飞进来？”
手电光柱扫过担架堆，许小暖的指尖距离光斑只有五公分。
高芸悄悄摸出匕首，刀尖抵在篷布上。
一旦被发现，她就动手。
“赶紧拿药！”
老兵不耐烦地催促。
等两人抱着药箱离开，六个女兵才从各自藏身处钻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现在看来，今晚出去太冒险了。”
赵楠用气音说，指向帐篷角落的几个空木箱，“今晚就睡这里。”
木箱里还残留着药品的刺鼻气味。
六个女兵像沙丁鱼罐头般挤在两个大箱子里，赵楠用纱布盖在箱口，只留一条通风缝。
林雪的伤脚被高芸小心地垫在医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