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替代品
“姐姐啊，你可知，为了我，魔君有多么努力？”
仙器魔器对决，镇魔砚语态轻浮，处处透露着邪魅与蛊惑。
“这与我无关，我只是来抹杀你。”
昊天镜依旧淡漠，似乎不为任何事情牵动心绪。
“姐姐哎，你为了魔君，甘愿献出自身，铸造出无上仙器，几乎就要成就鸿蒙仙器了。可是，你知道为何魔君不要你了吗？”
昊天镜若是有眉目，此刻必然紧蹙，提及前尘往事，不会于战局有什么影响，她不屑在这方面纠缠。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呵呵呵，姐姐，魔君可是把我当成你一样对待的呢。”
“那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可悲？魔君为了成就我的魔帝之位，可是煞费苦心。姐姐你就不吃醋？”
“仙器，没有人的情感。”
“那可真是怪了，姐姐要杀我，究竟是因爱生恨，因爱生妒，还是为了青莲剑君的遗愿呢？”
镇魔砚不愧是魔界之灵，句句戳痛昊天镜。
“因为魔君收了我，所以让姐姐嫉妒了吗？所以你才认主青莲剑君，对吗？只有青莲剑君，是在名望与实力上，无限接近魔君仙界天骄。”
“姐姐是想告诉魔君，没有魔君，你也一样有仙君能够认主对吗？
“姐姐，这不是人的情感吗？”
昊天镜死光绽放，径直射向镇魔砚，光柱粗大如山岳，不像是穿透之力，更像是轰杀。
镇魔砚翻转自身，以厚重的砚台抵住死寂之光。
“哎呀呀，姐姐口口声声说，没有人的情感，这生气，又是怎么回事？”
僵持之际，镇魔砚依旧不忘出言嘲讽。
“你不觉得，你的话有点太多了吗？”
“姐姐，你可知魔君为何收下我？”
昊天镜不理睬，灵力再催，死寂之光更加浩大，几乎将灵力凝成实质，宛如巨大的神兵捣在镇魔砚上。
“魔君离开仙界，投身魔界，可不只是因为看透了仙帝的虚伪。”
“那又如何？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只有带他重返仙界一个目标。”
镇魔砚一边抵御死寂之光的侵蚀，一边大笑道：“哈哈哈，姐姐，你看，你终究还是带着人类的情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君。”
“所以呢？”
昊天镜说着，再度射出一道绿色祥光，本该是赐予生机的光芒，却在此刻成为了剥夺生机的灭绝之力。
纵然是镇魔砚，也一时难以招架。
“看来，你的实力又有增强啊。”
“增强不至于，但是抹杀你，足够了。”
“呵呵，看来，姐姐又认了一个新主人哦。”
在仙魔战场，只有其余仙器才能修复自身，除此之外，就只有认主他人，汲取灵力。
“杀你之后，我自会带走仙君。”
“可是，如果魔君不愿意走呢？姐姐就没想过魔君的感受？”
“堕入魔道，自然不会认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会唤醒他。”
“姐姐，你献祭自身铸造仙器，不曾问过魔君的意见。如今魔君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依然要阻止。你可知，魔君为何不愿见你？”
昊天镜罕见得有些沉默。
这些年，她被封在昊天镜中，也逐渐开始思考当年的行止。或许，她太过执迷，才有今日的种种磨砺。
如果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么希望也从她开始结束。
只要能带回仙君，唤醒他的从前意识，自己哪怕寂灭，也心甘情愿了。
已经相伴仙君许久岁月，这一生，无憾了。
“由我而起，也由我结束吧。此事之后，我会永远离开。”
镇魔砚嘲笑道：“此事过后？姐姐你还真是愚蠢，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就说你背负的债，也是还不清的。”
“我自认行事有些乖张，若有天道之惩，我甘愿受之。但是你说我背负的债？这是什么意思？”
“魔君这里，姑且不论。姐姐难道忘了，正是因为你，青莲剑君才会死在仙魔战场啊。”
“你……”
“怎么？你不承认吗？身为和魔君一样的天之骄子，青莲剑君可是从不参与仙魔纷争的。他的眼中，心里，只有纯粹的仙道永恒。追求的，更是清远正气。”
镇魔砚继续在言语上施压，“可是因为姐姐，被誉为最有可能成就仙帝的青莲剑君，也参与到仙魔战场，并最终在与魔君的决斗中陨落。”
“姐姐，你对青莲剑君，就没有任何愧疚之意吗？”
“我……”
昊天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姐姐你啊，生来就是没人要的啊。不然，你也不会因为魔君的一次施舍，就心生爱慕，无论如何都要追随他左右。”
“可是姐姐，你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存在，对于旁人来说，是一种麻烦吗？”
“你的第一任主人，也就是忘尘魔君，因为你的事情，堕入魔道，他本该是仙帝的有力竞争者，不是吗？”
“你的第二任主人，也就是青莲剑君，因为你的念想，陨落战场，他也是仙帝的候选人吧？”
“哦对了，还有你的第三任主人，那个炼气期的小家伙，说真的，我很佩服他的胆魄。这样的人，有机缘造化，有大毅力大魄力，迟早也是纵横仙界的天之骄子。”
“可是，因为姐姐的事情，他就要在炼气期对决魔君哎。姐姐你做得不厚道啊。”
“因为姐姐，每一任昊天镜主人，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姐姐，你难道不自知吗？”
“我若是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绝对自裁谢罪了。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说什么天下大义，仙魔分歧？”
不得不说，镇魔砚从诞生之初，便一直在魔界。实力或许不是最强大的，但是这份言辞之犀利，少有人能及。
昊天镜道：“你说完了吗？”
镇魔砚懒洋洋得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如果你听完依然还有出手的勇气，那我就真的佩服你。”
“什么？”
“知道吗？魔君进入魔界，从来不是堕入魔道。他只是在寻找，能够让你晋升仙帝，重塑人身的方式。而我，只是你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