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隆治帝的心思
夜风呼啸,吹散了弥漫在京营上空的硝烟与血腥。
陈啸天和他那些死忠亲信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死不瞑目。
【叮!斩杀京营副节度使陈啸天!获得钻石宝箱!】
收到宝箱后,贾珺并未立刻打开,而是翻身下马,沉声道:“清理战场!收押俘虏!救治伤兵!”
奋武营的将士们,在陈博涛的指挥下,迅速行动起来。
那些方才还如狼似虎的士兵,此刻在贾珺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狂热。
不多时,王坤参将被人带了上来。
这位刚刚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的将领,此刻再无半分方才的硬气,脸上带着谄媚和惶恐,一见到贾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罪将王坤,叩见侯爷!侯爷神威无敌,荡平叛逆,末将……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贾珺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王参将,起来说话。”
“谢侯爷!谢侯爷!”王坤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腰却依旧弓着,不敢直视贾珺。
“你献上的那些东西,本侯看过了。”贾珺淡淡说道,“陈啸天狼子野心,证据确凿。”
王坤闻言,连忙再次从怀中掏出几本厚厚的册子,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带着一丝邀功的急切:
“侯爷!这些是罪将连夜从陈啸天密室中搜出的真正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他这些年如何勾结党羽,克扣军饷,倒卖军械,中饱私囊的罪证!比之前献上的,还要详尽百倍!”
“还有这些,”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叠书信,“这是他与京中某些……某些权贵往来的密信,里面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坤说到这里,偷偷觑了贾珺一眼,见他面色平静,心中更是惴惴。
“侯爷,罪将……罪将也是被陈啸天蒙蔽胁迫,一时糊涂啊!如今罪将已经幡然醒悟,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戴罪立功!”
王坤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京营之中,尚有不少营头,其主官与陈啸天素有勾结,军心未稳。罪将不才,在军中尚有些薄面,愿为侯爷奔走,说服他们归顺侯爷,稳定各营军心!”
贾珺闻言,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敲击着腰间的佩剑。
这王坤,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拿出足够的价值,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甚至谋求一线生机。
“很好。”贾珺终于开口,“你的功劳,本侯会记下。至于如何处置你,还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谢侯爷!谢侯爷不杀之恩!罪将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王坤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磕头。
贾珺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夜色渐深,贾珺回到房间内,研墨铺纸。
窗外,寒风依旧。
他提笔,将今夜陈啸天悍然谋反的经过,从纵火焚库、煽动兵变,到伏击截杀、聚众围攻,一一详细记录。
军械库与粮草大营虽被及时扑灭,但损失依旧不小,各种精良军械、粮草辎重被焚毁的数量,触目惊心。
写到此处,贾珺笔锋一转,语气更加严厉。
“……陈啸天区区一京营副节度使,纵有狼子野心,亦绝无可能独立策划如此大规模之叛乱,更无如此通天之能,将京营军械倒卖至各地,数年之间,竟无人察觉!”
“其背后,必有更高层之人物为其奥援,为其遮掩,甚至与其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
急促的马蹄声便踏破了清晨的宁静。
“圣旨到——!冠军侯贾珺,即刻入宫觐见——!”
......
御书房内。
隆治帝身着明黄常服,面沉似水,手中紧紧攥着贾珺连夜送来的那份奏折。
尤其是看到军械库和粮草大营那惊人的亏空数目,以及陈啸天等人无法无天的行径,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混账!一群混账东西!”
隆治帝猛地将奏折拍在御案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得一旁侍立的戴权浑身一颤。
“克扣军饷!倒卖军械!纵火焚营!意图谋反!”
隆治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这就是朕的京营!朕的股肱之臣!烂了!全都烂透了!”
他万万没想到,京营的积弊,竟然已经到了如此触目惊心的地步!
这些蛀虫,简直是在挖大魏的根基!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戴权连忙上前,低声劝慰。
“息怒?朕如何息怒!”隆治帝指着那份奏折,“你看看!你看看!若不是贾爱卿雷霆手段,果断处置,这京营,这大魏的江山,迟早要被这些蠹虫啃食干净!”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通禀:“启禀陛下,冠军侯贾珺,在殿外等候觐见。”
“宣!”隆治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翻腾的怒火。
贾珺身着朝服,大步流星地走进御书房,神色平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爱卿。”隆治帝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疲惫,但看向贾珺的眼神,却充满了赞赏。
“你的奏折,朕已经看过了。”隆治帝沉声道,“你做得很好!不负朕望,不负‘冠军侯’之名!为我大魏,清除了一个天大的祸害!”
“若非爱卿当机立断,以雷霆之势平息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臣份内之事,不敢居功。”贾珺躬身道。
“哼,份内之事?”隆治帝冷哼一声,“这京营之中,又有几人能有你这般担当,这般魄力?”
隆治帝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份奏折上,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爱卿在奏折中提及,陈啸天背后,另有主使,此事,你怎么看?”
贾珺抬起头,迎向隆治帝的目光,语气坚定:
“陛下,陈啸天虽为副节度使,但其在京营根基尚浅,若无京中权贵甚至……某些特殊身份之人的支持与庇护,绝无可能将手伸得如此之长,贪墨如此巨额的军资,更不敢行此滔天叛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