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绣娘心经
《七律·绣经奇缘》
针藏灵韵线通玄，
百鸟图中隐凤篇。
老妪运梭织日月，
孤娥引线绣山川。
黑熊夺宝风波起，
侠士护经仁义全。
莫道女红皆琐事，
飞花走刃亦是仙。
白如雪的手指轻轻抚过布庄架子上的一幅绣品，那是一朵盛开的牡丹，针脚细密，色彩鲜艳。她的指尖突然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咦？"她收回手，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什么痕迹也没有，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手指流进身体，像是一股清凉的溪水。
"怎么了？"灵风从旁边探过头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茎。
白如雪摇摇头，再次伸手触碰那幅绣品。这一次，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果然，那绣品中竟藏着一丝微弱的灵力，像是被针线锁在了布匹之中。
"这绣品..."她睁开眼，惊讶地看向林风，"能储存灵力。"
林风吐掉草茎，凑近绣品看了看："不就是普通的绣花吗？"他伸手摸了摸，"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感觉不到？"白如雪皱眉，"这里面确实有灵力，虽然很微弱。"
林风挠挠头："你知道我对灵力不敏感。"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不过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倒是个新发现。修行界一直认为只有特定的材料才能储存灵力，比如玉石、灵木之类的。"
白如雪点点头，正要说话，布庄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女人的哭喊声格外刺耳："还给我！那是我婆婆留给我的唯一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出布庄。只见街对面，一个衣衫简朴的年轻寡妇正拉扯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那壮汉手里攥着一卷布料。
"滚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壮汉一把推开寡妇，寡妇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林风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这位大哥，欺负女人不太光彩吧？"
壮汉上下打量林风，见他年纪轻轻，不屑地哼了一声："关你屁事！她男人生前欠我们赌坊十两银子，现在拿这幅破绣画抵债，我还嫌不够呢！"
寡妇爬起身，泪流满面："那是我婆婆绣的'百鸟朝凤图'，是传家宝啊！我男人根本没欠那么多钱，你们这是讹诈！"
灵风看了眼壮汉手中的绣品，虽然只露出一角，但能看出绣工精湛。更让他在意的是，白如雪站在他身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那绣品...灵力很强。"
灵风心领神会，对壮汉笑道："这位大哥，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壮汉眯起眼睛："连本带利，十五两。"
寡妇惊呼："明明是五两！"
林风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掂了掂："这里大概有七八两，加上这幅绣品，够了吧？"说着就要去拿壮汉手中的绣品。
壮汉后退一步："小子，你算哪根葱？我说了十五两就是十五两！"
林风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他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壮汉手腕，轻轻一扭，壮汉痛呼一声，绣品脱手落下。灵风另一只手稳稳接住，同时松开壮汉。
"你！"壮汉大怒，挥拳打来。灵风侧身避开，顺势在他后背一推，壮汉收势不住，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围观的众人哄笑起来。灵风将绣品还给寡妇："收好了，别再让人抢走。"
寡妇千恩万谢，灵风摆摆手，和白如雪迅速离开了现场。走出一段距离后，白如雪才低声道："那绣品不简单，我从未见过灵力如此充沛的织物。"
林风点点头："先找个安全地方看看。"
两人来到城外一处僻静的小树林。白如雪小心展开"百鸟朝凤图"，只见上面百鸟姿态各异，围绕着一只展翅凤凰，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绣出来的，倒像是画上去的。
"这..."白如雪倒吸一口凉气，"每一针每一线都在引导灵力流动，这根本不是普通绣品，而是一套完整的修炼功法！"
林风凑近细看，虽然感觉不到灵力，但他能看出针脚的走向确实有规律："像是某种经脉运行图？"
白如雪点头："没错，针脚的走向对应着人体经脉，而不同颜色的丝线代表不同属性的灵力。如果能按照这个路线修炼..."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那得找到绣这幅图的人，"灵风说，"她一定知道更多。"
寡妇告诉他们，这幅"百鸟朝凤图"是她婆婆林氏所绣，而林氏如今住在城西的旧巷里，已经八十多岁了。
当天傍晚，两人找到了林婆婆的小院。院子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刺绣，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道："小翠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婆婆？"
寡妇小翠上前行礼："婆婆，我带两位恩人来见您。他们帮我保住了'百鸟朝凤图'。"
林婆婆这才抬起头，她的眼睛出奇地明亮，不像一般老人那样浑浊。她看了看灵风和白如雪，忽然笑了："两位小友，是为了绣中的秘密而来吧？"
白如雪一惊："婆婆知道？"
林婆婆放下手中的绣绷，颤巍巍地站起身："跟我进屋说吧。"
屋内陈设简单，墙上挂着几幅绣品，桌上摊着未完成的绣活。林婆婆让三人都坐下，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古旧的木匣。
"我林家世代刺绣，祖上传下一部《绣娘心经》，说绣品可通天地灵气。"林婆婆打开木匣，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可惜后人大多只当是传说，唯独我从小痴迷刺绣，又恰好有些灵根，才悟出其中一二。"
白如雪恭敬地接过册子，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针为引，线为导，布为基，绣为道。"
林婆婆指着这句话道："普通修行者靠打坐吸纳天地灵气，而我们绣娘，通过针线将灵气绣入布中，用时再引出。绣品既是功法，也是灵器。"
她拿起桌上的绣绷，上面是一幅未完成的山水图："看好了。"
林婆婆的手虽然布满皱纹，但拿起针来却稳如磐石。她穿针引线，针脚细密而有规律。白如雪睁大眼睛，她能清晰地看到，随着每一针落下，都有一丝灵气被引入绣品中储存起来。
"针脚走向决定灵力运行路径，"林婆婆边绣边解释，"直线针脚引导灵力直行，回针使灵力回转，打籽针聚集灵力..."她展示了七八种针法，每种对应不同的灵力引导方式。
林风虽然看不到灵力流动，但他发现林婆婆的针法确实暗合某种规律："这不就像画符一样吗？只不过是用针线代替了朱砂笔。"
林婆婆赞许地点头："小伙子悟性不错。符箓是一次性的，而绣品可以反复使用，还能不断添加。"她指向墙上一幅看似普通的百花图，"那幅绣品中储存的灵力，足够一个修行者用上三个月。"
白如雪若有所思："婆婆，那'百鸟朝凤图'..."
"那是我花了三年时间绣成的，"林婆婆眼中闪过自豪，"里面不仅储存了大量灵力，还暗含一套完整的修炼心法。按照图中鸟羽的走向修炼，可以事半功倍。"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叫喊声："老太婆，快把绣品交出来！我们老板出高价收购！"
林婆婆脸色一变："又是那群黑熊族的人！最近半个月，他们挨家挨户收购旧绣品，已经有好几家祖传的绣品被他们强行买走了。"
林风站起身："我去看看。"
院门外站着五六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皮肤黝黑，毛发浓密，确实有几分像熊。为首的商人打扮，见灵风出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哥，我们是来买绣品的，叫老太婆把好东西都拿出来吧。"
林风挡在门前："婆婆的绣品不卖。"
商人脸色一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黑熊商会在这一带还没人敢不给面子！"他一挥手，几个壮汉就要上前。
林风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棍："那就试试看。"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林婆婆突然在屋内高声道："让他们进来吧，我正好有几幅绣品想出手。"
林风诧异地回头，只见林婆婆站在屋门口，手里捧着几幅绣品，朝他使了个眼色。灵风会意，侧身让开。
黑熊族商人得意地哼了一声，带人走进院子。林婆婆将绣品摊在院中的石桌上："这些是我年轻时绣的，你们看看值多少钱。"
商人粗略地翻了翻，皱眉道："就这些？老太婆，别糊弄我们，我们要的是那种..."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有特殊感觉的绣品。"
林婆婆面不改色："老身不明白你的意思。绣品就是绣品，哪有什么特殊不特殊的。"
商人盯着林婆婆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抓向墙上挂着的百花图："那这幅我要了！"
林风早有防备，短棍一挥，打在商人手腕上。商人痛呼一声缩回手，大怒："给我上！把绣品都抢走！"
几个壮汉扑上来，灵风短棍舞动，招式凌厉，转眼间就放倒了两个。白如雪也从屋内冲出，手中多了一根银针，针尖闪烁着微光。
商人见势不妙，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爆出一团黑烟。等烟雾散去，黑熊族的人已经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林婆婆叹了口气："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如雪收起银针："婆婆，他们为什么要收集有灵力的绣品？"
林婆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她看向二人，"《绣娘心经》就交给你们吧，放在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只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这门技艺，别让它落入歹人手中。"
林风郑重地点头："婆婆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黑熊族的阴谋，保护好绣娘心经。"
当天夜里，灵风和白如雪在林婆婆家附近守了一夜，以防黑熊族的人再来骚扰。第二天一早，他们决定兵分两路：白如雪留下跟林婆婆深入学习绣娘心经，灵风则去调查黑熊商会的底细。
白如雪坐在林婆婆身边，学着穿针引线。她的第一幅绣品是一片简单的树叶，但每一针都按照特定的走向，将微弱的灵力引入其中。
"手腕放松，呼吸要均匀，"林婆婆指导道，"刺绣和修行一样，讲究心平气和，急不得。"
白如雪点点头，全神贯注于手中的针线。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找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修行之路，而这条路，就藏在最普通的针线与布匹之中。
与此同时，灵风化装成商人，混入了黑熊商会在城中的据点。他需要弄清楚，这些看似粗鲁的商人，为何对古老的绣品如此执着，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