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脚石原配不炮灰 9)

林夕月和谢霁川美餐一顿后,一同骑车回了胜利大队。

路上,林夕月没忍住好奇,问道,“谢知青,你认识高厂长?”

谢霁川倒也没隐瞒,坦坦荡荡的回道∶

“是的,我们同住一个大院。

我爸和高叔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我们两家关系比较亲近。

高叔叔人很好,他之前一直在部队,为人比较正直,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夕月点点头,又接着问道,“今天那个姑娘,是高厂长的亲戚?”

提到秋云菲,谢霁川面上闪过显而易见的厌恶。

“是的,那姑娘叫秋云菲,她妈高玉珍是高家唯一的女儿。

高奶奶当年,在抗战途中生下了高阿姨。

因为刚出生的孩子太小,不能带在身边,所以高奶奶只能把她托付给附近的老乡。

等抗战结束了,高奶奶的工作也彻底稳定下来后,他们就去把自己女儿接回了家。

可能是生活环境的影响吧,高阿姨性子有些左,总是认为自己被父母亏待了,在家里常常闹腾,不是要这就是要那的。

高爷爷和高奶奶也觉得挺愧对她的,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也都由着她。

妈妈都这样了,你可以想象得出来,她的女儿秋云菲,性格得多差。”

想到什么,谢霁川转头看了林夕月一眼,踌躇片刻,还是说道∶

“秋云菲的性子比较跋扈,从不肯吃亏,你要小心些,我担心她会报复你。

如果有事,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和高叔叔说的,高叔叔为人正直,不会纵容她们的。”

林夕月默默记在心上,“嗯,我知道了。”

回到大队后,为避免村里人乱嚼舌根,两人默契的分开,各自回家。

林夕月在回林家的路上,路过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屋内传来嘈杂的声音。

林夕月没忍住好奇,释放精神力,于是清晰的听到,茅草屋里传来打骂和哭泣声。

她轻轻一笑,多好的一家人啊,不论历经多少苦难,大家就是再吵吵闹闹,也在共同度过难关。

回到家,林夕月抓紧时间,拿着从系统那里兑换出的《机械原理》,努力学习提升自己。

次日,林夕月早早出门,再次路遇谢霁川。

这次,有了昨日的经历,两人明显熟悉许多,很是自然的一起结伴去了机械厂。

拿着录取通知书,他们先是到了人事科办理入职手续。

人事科负责接待他们的干事,虽然目光复杂,态度疏离,但并没有敌意,也没有刻意为难他们,因此流程走的很快。

随后,两人又到了后勤科,领取了自己的工服。

换上工装后,他们这批新招的职工,就开始走马上任。

谢霁川被分到了宣传科,林夕月则被带到了技术科。

技术科里,大家伙都在埋头工作,没一个人在聊天,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领林夕月过来的人,指给她科长的位置后就离开了。

林夕月笑着自我介绍∶

“您好,请问您是张科长吗?我叫林夕月,是今天新分配来的见习绘图员。”

一位身材清瘦,头顶有些秃,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闻言抬起头。

他见对方是位如此年轻的姑娘,不禁皱眉道,“怎么这么年轻,你懂机械原理吗?”

林夕月点点头,“看过这方面的书,略懂一些。”

张科长将她带到一张靠角落的绘图桌旁,“小林同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桌。”

他又分给林夕月几本,粘着油污的旧图纸,以及一些绘图工具,简单交代了两句:

“你是新来的,先熟悉熟悉这些旧图纸吧,等全部熟悉后,我再给你分配新的任务。”

“好的,谢谢张科长。”林夕月欣然接受。

这几日,她没日没夜,通读了好几本机械方面的书籍,正好可以和实践相结合。

张科长对她的态度极为满意,点点头便离开了。

下午三点时,机械厂厂区照例播放革命歌曲。

只是,歌曲播放完毕,播音员小王一改往日的轻快,嗓音变得清晰且严肃,甚至声音都比往日低沉了几分。

“全厂职工同志们请注意,全厂职工同志们请注意。”

这不同寻常的开场白,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厂区各个角落的工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现在播报一份,红旗机械厂关于近期,招工考试违规事件的处理决定,以及情况说明。”

林夕月放下手里的图纸,面色严肃,垂眸认真倾听。

播音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厂区。

“经查实,1974年7月21日,在本厂的一次招工考试中,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违规事件,此事件……”

播音员的声音掷地有声,且带着明显的愤慨,一字一句讲述了事件过程,以及对涉事人员的处理结果。

临时工被开除,李副科长被撤职后,调离机械厂,等待上级检查部门的进一步处理。

而负责试卷审核的两人,被记大过一次,扣除半年奖金,并被调离技术科核心岗位,到厂技术培训班负责教学工作。

林夕月嘴角上扬,这几人罪有应得。

这次幸好是遇到了她,一个刺儿头,否则若对方真是位怯懦胆小的姑娘,他们岂不是就得逞了?

毁人前途等同于杀人父母,这行为实在太过恶毒。

技术科的人也听到了广播,他们好奇的看向林夕月,纷纷在内心猜测,这个姑娘是不是就是受害当事人。

终于,一位穿白衬衫,脸蛋圆圆,非常可爱的姑娘,耐不住好奇走了过来。

她坐在林夕月身边,悄声说道,“同志,我叫田文芹,你叫什么?”

“我叫林夕月。”

田文芹捂着嘴,小声问道∶

“我可以问一下吗,刚才广播里说的那个被篡改分数的人,是你吗?

当然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好奇。”

林夕月笑容坦荡,大大方方回道,“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我!”

田文芹瞪大双眼,敬佩的看着她,“你可真厉害,要是我遇到这种事,肯定没有这样的勇气。”

看了看林夕月手中的图纸,她拍着胸脯说道:

“林同志,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

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林夕月笑呵呵的说道,“好的,谢谢你田同志。”

两人相视一笑。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了。

林夕月每天都对着那些图纸描绘,标注,有时,还会根据自己超前的知识,在草稿纸上进行优化改造,默默提升着自己。

她不甘心一直做个见习绘图员,她有自己的野心,要做就做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