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脚石原配不炮灰 18)

时间一晃,很快来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

许多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不甘心一辈子挣那份死工资,想要下海捞金。

有人真的捞到了金子,成为了第一批企业家,也有人掉进深海,输的倾家荡产。

趁着这股东风,林夕月也辞职下了海。

她用明面上的所有积蓄,开办了一间家电厂。

厂子主要生产的是,国内市场急需的各种小型家电,例如电视机,电风扇,空调什么的。

有技术,有资金,有人脉,两年下来,林夕月的公司规模逐渐扩大,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家电企业。

林夕月自己也身价过亿,在国内富豪榜上名列前茅。

安亚公司老总办公室。

林夕月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突然手边的大哥大铃声响起。

她一边签字,一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你好,我是林夕月,请问……什么?

我马上赶到,是哪个医院……好,好,我知道了。”

林夕月面色巨变,顾不上收拾办公桌,直接拿起包包就疾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外的秘书一脸懵逼,茫然的追着问道,“老板,一会儿还有会要开。”

林夕月头都没回,匆匆回道,“今天一切行程取消,我有急事先离开了。”

她驱车来到医院,下车后又形色匆匆跑到了病房。

病房内,谢母正蔫蔫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头上用纱布包扎着,看着很是虚弱。

看到妻子面上的焦急,谢霁川忙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解释道∶

“妈没事,看着虽然严重,但只是浅表位置出血,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没有颅内出血。

医生说,只需要休养几天就好,也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别担心。”

林夕月的神情,这才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摔下楼梯了?”

不知想到什么,谢霁川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

他沉默一瞬,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是妈自己摔下去的,是谢霁婷把妈推下去的。

她,她偷了家里的存折,被妈发现了,两人发生了争执。

妈被她推下楼梯,摔的昏迷不醒。

谢霁婷大概是害怕了,自己逃了,也没送妈去医院。

还是家里阿姨买菜回来,才将妈送到了医院。”

林夕月瞳孔震惊,居然是谢霁婷?

对于这个残酷的真相,一家人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心寒,也许两者兼有吧。

一旁的谢父瞬间苍老了许多,一向笔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沉声说道,“我去找她。”

林夕月没出声,人家父女之间的事,她不好多掺合。

谢霁川陪着父亲去了谢霁婷家,林夕月则留下来照顾婆婆。

不知这一日,那父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谢父回来后,脸黑的能滴墨。

他一言不发,只是将存折还给了谢母。

次日,谢父就登报与谢霁婷断绝了关系,哪怕后来谢霁婷再如何哀求,谢父也不为所动。

谢母的伤好的很快,没几天就出院回了家,家里人默契的没再提起谢霁婷。

夜里,谢霁川将老婆搂在怀里,带着对妹妹的怒其不争,叹息着说道∶

“其实,爸妈不是不想管她,只是那男人品行不行,不是良配,还生不了孩子。

爸妈就想着,等她过几年苦日子,受不了了就会离婚。

到时再为她找户好人家,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这辈子也能过的不错。

谁知道她狠起来,差点要了妈的命,爸妈这才彻底心寒。”

林夕月默默听着,她只负责贡献耳朵,其他的不会参与,毕竟她对谢霁婷的事漠不关心。

谢霁婷几次想将她的婆家人塞到自己公司,被林夕月严词拒绝后,两人就彻底闹掰,属于见面都不打招呼那种。

林夕月没再过问谢霁婷的事,她的事业顺风顺水,很快公司便成为国内的龙头企业。

拿着大笔资金,林夕月又转身投入房地产行业,几年下来,她又成为房地产大鳄。

事业蒸蒸日上了,桃花运也随之旺盛起来。

说起来,他们一家的桃花都比较多,几乎从未间断过。

她的客户,合作对象,有好几位都是她的暗恋者,只是全都被她严词拒绝。

谢霁川一直在大学任教。

因为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因此受到不少女学生的青睐,也有那格外大胆的,甚至还展开了热烈追求。

谢霁川当机立断拒绝后,因不堪其扰,便痛定思痛,决定自毁形象。

自那之后,但凡去学校任教,他都会穿的老气横秋,遮住那副好身材。

后来,谢霁川还蓄起了胡须,脸上也带了副黑框眼镜,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如此一波骚操作下来,他的桃花全跑光了。

“哈哈哈,亲爱的,你真是守男德,来,为妻给你一个奖励。”

取下那副丑兮兮的眼镜,林夕月笑嘻嘻的,在那形状优美的桃花眼上落下一吻。

谢霁川看着妻子,得意忘形邀功道∶

“老婆,我这牺牲可大了,现在都成学校的老学究了,在食堂里还有学生叫我老教授呢。”

林夕月听了哈哈大笑,揶揄道∶

“霁川,你这形象虽然杜绝了桃花,但是太辣眼睛了,我这朵正缘也要跑了,怎么办?”

谢霁川猛的压上去,在她的腋下,脖颈间轻挠起来,笑着威胁道:

“你敢跑,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哈哈哈,不跑了,不跑了……”

两人正嬉笑打闹间,大门突然被推开,他们儿子谢星岩回来了。

夫妻二人迅速弹跳起身,立刻分开一米的距离,尽量收敛起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

小少年谢星岩哭丧着脸,对谢霁川说道∶

“爸,你为什么要把酒窝遗传给我,我不要了,还给你行不行?”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谢霁川恍惚一瞬,这完全就是当年,自己对母亲说过的话呀。

妈呀,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忆起自己当年的困惑,谢霁川面色郑重起来,对着谢星岩紧张兮兮的劝道∶

“儿呀,你听爸说,酒窝不是罪……”

“我不要,我就是讨厌它。”

历史在重演,原本爱说爱笑的小少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谢霁川只能安慰自己,没事,等孩子长大,有了心爱的姑娘就好了。

二十年后,谢星岩拉着一位清纯可爱的姑娘,笑着对他爸说道∶

“爸,谢谢你给我的酒窝,让我追到了媛媛。”

谢霁川心累,谢霁川什么都不想说。

他只希望,自己未来的孙子不要再经历这一切。

林夕月温柔的笑看着这一幕。

【本位面完】

……

“夕月,对不起,我……”

对面男人剑眉星目,一双好看的凤眼复杂的注视着林夕月。

他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衫,整个人有些灰头土脸,但依旧可以看出本人的隽秀斯文。

他的目光中,虽满是愧疚,却仍紧紧牵着身边女孩儿的手,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那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了件肥大的男式上衣,整个人显的娇娇小小,却难掩秀美的五官。

“苏亦然,你这个畜牲,你这样做对得起月月吗?

你失踪了一年,月月找了你一年。

你家人都放弃了,她却不肯放弃,因为她坚信你没有死。

她每天到处奔波,为了找你,你知道她花费了多少精力,流了多少眼泪吗?

结果呢?你这个王八蛋却躲在这里,和别的女人过上了小日子。”

林嘉树双目喷火,声音里迸射出火星,整个人如同一捆即将燃烧的干柴。

他握紧拳头,冲上去对着那张帅气的脸就是一拳。

“啊,不要!”

那女孩儿尖叫一声,挡在苏亦然面前,虽瑟瑟发抖,却依然没有退缩。

“够了!这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请不要伤害雪儿,她是无辜的。”

那两人相拥着,目光交缠,仿佛周围一切都已消融,世间唯余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