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暗流与疑云
"瞳孔对光有反应了！她快醒了！"
这声音...是桃糯糯？唐圆圆再次尝试睁眼，这次成功了。模糊的视线中，几张熟悉的脸逐渐清晰——桃糯糯红着眼睛凑在最前面，叶云巧站在床边正在调整点滴，而叶云城...
叶云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右手，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见她醒来，他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差点带翻椅子。
"圆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要不要喝水？"
唐圆圆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像沙漠，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叶云巧立刻递来一杯温水，小心地托起她的后颈让她喝了几口。
"慢慢来，"叶云巧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但唐圆圆注意到她眼下也有淡淡的青色，"麻醉剂代谢需要时间，你现在会有点头晕恶心，都是正常的。"
唐圆圆努力吞咽，终于能发出声音："'蝮蛇'...？"
"抓住了。"叶云城咬牙切齿地说，"国际刑警正在审讯他。"
桃糯糯抹了抹眼角："你昏迷了整整六个小时！叶云城像尊雕像一样坐在这儿一动不动，连厕所都不肯去。"
唐圆圆看向叶云城，发现他穿着和行动时一样的黑色t恤，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自己被推向楼梯，叶云城飞身接住她...
"你的手！"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叶云巧轻轻按回床上。
"别激动，他没事，只是皮肉伤。"叶云巧掀开叶云城右臂上的绷带，露出已经缝合的伤口，"我亲自缝的，保证不留疤。"
唐圆圆这才注意到，他们似乎不是在医院，而是一间布置成病房的陌生房间。叶云巧注意到她的疑惑，解释道："这是国际刑警的安全医疗室，比医院更安全。"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傅妍的全息影像飘了进来——她通过墙角的投影设备显形，脸色异常凝重。
"巧巧，出问题了。"傅妍的声音压得很低，"审讯室那边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蝮蛇'在押送途中逃了。"
"什么？！"叶云城猛地站起来，椅子终于翻倒在地，发出巨响。
叶云巧的反应却很奇怪——她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医疗推车上敲击着。
"什么时候的事？"叶云巧问，声音冷静得可怕。
"大约一小时前。"傅妍的影像闪烁了一下，"'铁匠'刚刚通知我，他们正在全力搜捕。"
叶云巧突然转身走向角落的电脑终端，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傅妍，调出'蝮蛇'被捕后所有接触过他的警员名单，包括监控室和押送人员。"
傅妍点头，影像消失了几秒后又重新出现："名单发到你终端了。巧巧，你怀疑...？"
"内部有鬼。"叶云巧的眼睛盯着屏幕，声音冰冷，"行动太精准了。'蝮蛇'知道监控死角，知道换班时间，甚至知道我们会在图书馆设伏。"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唐圆圆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下意识抓紧了叶云城的手。
桃糯糯小声问："会不会是巧合？"
"没有巧合。"叶云巧和叶云城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对视一眼。叶云巧继续道："职业杀手逃脱这种事，十万次里也不会发生一次巧合。特别是在国际刑警的看守下。"
傅妍的影像突然扭曲了一下，她皱眉道："奇怪，我的系统正在被...等等！"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巧巧，有人在反向追踪我们的位置！"
叶云巧的手指在键盘上几乎留下残影："我看到了。有人在用高级算法破解我们的加密频道。"她猛地抬头，"傅妍，立刻切断所有外部连接！他们是通过你的Ai接口入侵的！"
傅妍的影像闪烁得更加剧烈："我...我无法...控制..."话音未落，她的投影突然消失，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叶云城立刻进入警戒状态，从腰间抽出手枪站到门边："我们被发现了？"
叶云巧没有回答，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几分钟后，她长舒一口气："暂时封住了。但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需要转移。"
唐圆圆努力撑起身子："我能走..."
话音未落，医疗设备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叶云巧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查看监护仪："心跳骤降！圆圆，你感觉怎么样？"
唐圆圆想说没事，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她张大嘴想吸气，却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徒劳。
"中毒反应！"叶云巧厉声道，"哥，按住她！糯糯，去拿急救箱里的肾上腺素和解毒剂！"
叶云城死死按住唐圆圆抽搐的身体，眼睛血红："怎么会突然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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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巧已经撕开唐圆圆的病号服，在她胸口贴上除颤电极："麻醉剂里可能混入了缓释毒素。该死，我应该早点想到！"她按下除颤按钮，唐圆圆的身体猛地弹起又落下。桃糯糯跌跌撞撞地抱着药箱回来，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针剂。叶云巧一把夺过，熟练地抽取药液，一针扎进唐圆圆颈部静脉。
"心跳恢复！"叶云巧盯着监护仪，直到心率线重新开始规律波动才稍稍放松，"但毒素还在她体内。糯糯，我需要你帮忙分析毒素成分。"
桃糯糯拼命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我能做什么？"
叶云巧已经抽了一管唐圆圆的血，滴在试纸上："你是园艺专业的，对植物毒素有研究。看看这个颜色反应，是不是某种兰花生物碱？"
桃糯糯抹掉眼泪，凑近观察试纸的变化："偏蓝绿色...是幽灵兰！但比普通幽灵兰毒素反应更强烈，可能是基因改良品种！"
叶云巧立刻从药柜中取出几支小瓶，快速调配解毒剂："改良品种...难怪标准解毒剂效果不好。"她将新配好的药液注入唐圆圆的静脉，"这应该能中和剩余毒素。"
唐圆圆的呼吸逐渐平稳，但脸色仍然惨白。叶云城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声音颤抖："她会没事的，对吧？"
"对。"叶云巧的声音不容置疑，"但我需要知道毒素是怎么进入她体内的。"她仔细检查唐圆圆的颈部，在发际线处发现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针孔，"在这里！有人趁她昏迷时注射了毒素。"
叶云城的表情变得狰狞："医疗组里有内鬼。"
"不止。"叶云巧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铁匠'，我需要你立刻核查一小时前所有接触过唐圆圆的医疗人员...对，包括清洁工和送餐员...不，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
挂断电话，叶云巧转向桃糯糯："糯糯，我需要你回忆一下幽灵兰的所有特性。特别是，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加速毒素代谢？"
桃糯糯咬着下唇思考："高温！幽灵兰毒素在高温环境下分解速度会加快。理论上，如果能将患者体温维持在39度左右..."
"太危险了。"叶云城立刻反对，"高烧会对器官造成损伤。"
叶云巧却在点头："但比让毒素慢慢侵蚀神经系统要好。"她已经开始调节病房温度，"我会密切监控她的生命体征，把风险降到最低。"
接下来的两小时如同地狱。唐圆圆的体温被精确控制在39.2度，她时昏时醒，痛苦地呻吟着。叶云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停地用湿毛巾擦拭她滚烫的额头。
叶云巧则像一台精密的医疗机器，时刻关注着各项指标，随时调整药物剂量。桃糯糯在一旁协助，提供关于植物毒素的专业建议。
终于，在第三个小时开始时，唐圆圆的体温开始自然下降。叶云巧检查了她的瞳孔反应和肌张力，长舒一口气："毒素基本代谢完了。我们可以开始降温了。"
叶云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所有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叶云城无声地滑到门边，手枪上膛。叶云巧做了个手势，示意桃糯糯守在唐圆圆床边，自己则走到门边的监控屏前。
"'铁匠'。"她松了口气，按下开门按钮。
"铁匠"大步走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我们找到内鬼了。监控室的技术员，昨晚突然收到一笔来自海外账户的巨额转账。"
叶云巧眯起眼睛："太明显了。真正的内鬼不会这么蠢。那个技术员只是替罪羊。"
"我也这么想。铁匠"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但线索断了。'蝮蛇'和真正的内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云巧走到电脑前，调出一张帝都地图："他们不会走远。'蝮蛇'受了伤，需要医疗支援。而内鬼...内鬼一定还在组织内部，继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她转向"铁匠"，眼神锐利如刀："我需要最高权限，查看过去72小时内所有接触过这个案子的人员通讯记录。"
铁匠"犹豫了："这违反规定..."
"规定？"叶云巧冷笑一声，"有人试图谋杀一个无辜的女孩，而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去他妈的规定！"
"铁匠"与她对视几秒，终于点头："我给你24小时特权。但记住，如果被上面发现..."
"不会有人发现。"叶云巧已经转向电脑，"傅妍的Ai系统被入侵了，我需要先把她救回来。"
"铁匠"离开后，叶云城走到妹妹身边："巧巧，你需要休息。"
叶云巧摇头，手指不停敲击键盘："没时间。圆圆中的毒证明对方想置她于死地。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到'蝮蛇'和内鬼..."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桃糯糯小声说："我可以帮忙照顾圆圆，你们...你们去做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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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城看向病床上熟睡的唐圆圆，眼中满是挣扎。叶云巧理解地拍拍他的肩："你留下保护她。我一个人工作效率更高。"叶云城最终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妹妹："这是我作为'成风'时的一些...联系人。也许对追踪'蝮蛇'有帮助。"
叶云巧挑眉接过："我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旧习难改。"叶云城苦笑，"小心使用，那些人都不好惹。"
叶云巧将u盘插入电脑，立刻被里面的内容震惊了——这是一张覆盖全球的地下情报网络，每个联系人都有详细档案，包括把柄和交易价格。
"哥...这简直是..."
"我知道。"叶云城叹气，"这就是为什么我很难完全脱离那个世界。"
叶云巧迅速筛选出几个帝都本地的联系人，开始发送加密信息。不到十分钟，就有了回复。
"有线索了。"她低声说，"'蝮蛇'确实受了伤，有人在黑市上求购特殊手术器械和血液。"她调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东郊的一个废弃工厂，两小时前有人进出。"
叶云城立刻站起来："我去。"
"不行。"叶云巧坚决地说，"你需要保护圆圆。我会带'铁匠'的小队去。"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叶云城妥协了："保持通讯畅通。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
叶云巧点头，迅速收拾装备。临走前，她检查了唐圆圆的状况，确保她稳定后才离开。
门关上后，病房里只剩下医疗设备的轻微嗡鸣。桃糯糯坐在床边椅子上，困得直点头。叶云城站在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成风，久仰大名。想要救你女朋友，单独来老地方。别告诉"云"，除非你想看到更多人死。」
叶云城的血液瞬间冻结。他飞快地删除短信，看了眼熟睡的唐圆圆和打瞌睡的桃糯糯，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
"糯糯，"他轻声说，"我去隔壁房间拿点东西，马上回来。有任何情况立刻按警报按钮，好吗？"
桃糯糯迷迷糊糊地点头。叶云城轻轻带上门，然后——消失了。
与此同时，叶云巧和"铁匠"的小队已经抵达东郊工厂外围。透过夜视镜，叶云巧清楚地看到工厂二楼有微弱的灯光。
"确认有生命体征。铁匠"看着热成像仪说，"三个人，其中一个躺着的可能是'蝮蛇'。"
叶云巧点头，正准备下令突袭，耳机里突然传来傅妍的声音！
"巧巧！谢天谢地我终于重新连接了！"傅妍的声音断断续续，但足够清晰，"别进去！那是陷阱！工厂里装满了炸药！"
叶云巧立刻举手示意小队停止前进："傅妍？你没事了？"
"暂时控制了系统，但入侵者还在试图反扑。"傅妍语速飞快，"我追踪到真正的'蝮蛇'在市中心医院！他伪装成了伤员！"
叶云巧和"铁匠"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铁匠"立刻下令小队撤退，同时联系总部请求支援包围市中心医院。
"傅妍，你能查到是谁在帮'蝮蛇'吗？"叶云巧一边快速返回车辆一边问。
"还在追踪，但这个黑客非常厉害，几乎和我...等等！"傅妍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巧巧，我刚发现一件事...唐圆圆的病房监控被人切断了！"
叶云巧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我哥呢？"
"不知道，他不在监控范围内。桃糯糯一个人守在床边，看起来睡着了..."
叶云巧立刻拨通叶云城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掉头！"她对司机大喊，"立刻回安全屋！圆圆有危险！"
而此刻，在市中心医院的一间高级病房内，"蝮蛇"——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正通过平板电脑观看着几个不同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画面里，叶云城正独自走向一个废弃仓库；另一个画面里，叶云巧的车队正在急速掉头；而第三个画面...
第三个画面显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悄悄推开唐圆圆病房的门，手中寒光闪烁。
"游戏继续。蝮蛇"微笑着对屏幕举杯，仿佛在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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