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章 心魔劫开始

更加凶险的内在天劫,已悄然在他灵台深处孕育爆发,——那就是元婴心魔劫!

辛仲泽取出早就叠加好的,极品通天灵宝清心玉佩,放在胸口处。

心魔来的无形无质,它会化为粘稠的泥沼,将渡劫者拖向意识混沌的深渊。

辛仲泽无数破碎的光影碎片,带着前世早已被漫长岁月尘封的,深入骨髓的冰冷遗憾与不甘,如同被无形巨手强行从遗忘之墓中掘出。

此时,画面闪现。

淡淡的油墨清香飘来。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地洒在课桌上,空气中浮动着微尘。

他低着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次偷偷瞟向斜前方那个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女孩,她叫吴微微。

阳光给她柔顺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边,颈后的肌肤细腻白皙,她总是那么文文静静,清秀干净,十三四岁的花骨朵。

他手里紧紧捏着一本语文练习册,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那薄薄几页纸,仿佛重逾千斤,压得他喘不过气。

练习册的扉页里,夹着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上面写满了少年人笨拙而炽热的心事。

“给她…现在给她…”一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呐喊,鼓动着他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练习册在手中微微颤抖,但是脚步却像灌了铅。

就在他鼓足勇气,准备迈出那一步时,教室门被推开,几个同学嬉笑着涌了进来。

吴微微也闻声转过头,目光恰好与他慌乱的眼神撞个正着。

那瞬间的对视,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的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滚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

刚刚凝聚起的那点可怜的勇气,在这目光下瞬间瓦解。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座位,迅速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桌膛里。

那张承载着少年全部心事的信纸,被掌心濡湿的汗水浸得微微发软。

最终,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揉成一团,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垃圾桶的黑暗中。

那未曾出口的悸动,成为了青春书页里一道隐秘的酸涩。

光影再次流转。

他出现在大学的图书馆,高大的书架林立,弥漫着纸张和岁月沉淀的气息。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不远处一道身影吸引。

那是大他一届的学姐杨如佩,她正专注地伏案疾书,侧脸线条柔和而沉静。

她穿着超短裙,大长腿,回眸一笑,总是让辛仲泽的心情,如同阳光一样明媚。

一种不同于初中时懵懂悸动,此时更加清晰而深刻的吸引,悄然滋生。

他留意到她习惯性坐的位置,留意她爱看的书,每次在校园里远远看到她,心跳都会漏掉一拍。

他无数次在心中预演过开场白,演练过微笑的弧度。

终于在一个傍晚,夕阳将余晖染红半边天,图书馆的人渐渐稀少。

杨如佩收拾书本,准备离开,辛仲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站起身,正要开口。

“杨如佩!走啦,聚餐要迟到了!”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唤,一个高大阳光的男生笑着朝她挥手。

杨如佩抬起头,脸上笑容瞬间绽放出,辛仲泽从未见过的,她如此明媚而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来啦!”

她像只轻盈的蝴蝶,快步走向那个男生,两人说说笑笑地并肩离开。

辛仲泽僵在原地,刚刚鼓起的所有勇气和暖意,被那一声呼唤和那个灿烂的笑容瞬间冻结抽空。

图书馆的灯突然亮起,将他落寞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未曾开始的悸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开,便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画面流转,此时吴微微和杨如佩,莲步轻盈,深情款款的向着辛仲泽走来,拉着他的手道。

“辛仲泽,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好想你。”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疯了一样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不要走了好吗?,留下来和我们白头偕老好吗?”

辛仲泽摸着他们带着温度的手道:“好真实呀。”

“肯定真实呀,留下来陪我们白头偕老好吗?”

她们眼神中满是期待。

“年少时的青春懵懂,不可得之物,我早已不放在心上,长生久视才是我现在的终极目标。”

只见他袖袍一挥,画面瞬间消失,再也没有两女的身影。

“这心魔劫也不过如此。”

画面再转。

此时iCu病房中。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刺鼻得让人窒息,瞬间灌满了辛仲泽的感知。

眼前是惨白得晃眼的墙壁,耳边是心电监护仪那令人心悸的单调长鸣。

他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一只冰冷、瘦削得的小手,手很精致,还涂上了漂亮的指甲。

视线聚焦,是妹妹辛小雅苍白如纸的脸,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她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大眼睛,此刻眼神空洞,早已没了神彩。

“哥…”

一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唤,像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

“…别哭…我不疼…”那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安抚。

辛仲泽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死死攥住,捏得粉碎。

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像堵满了滚烫的沙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眼眶。

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只能徒劳地紧紧握住那只越来越凉的小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之火。

然而,那点微弱的火星,终究在监护仪刺耳的长鸣声中,彻底熄灭了。

他亲眼看着那代表生命起伏的线条,拉成一条冰冷笔直,再无生机的直线。

他世界崩塌了,只剩下了监护仪无休止的滴滴声,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最深处,成为一片永恒的冻土。

一种无法挽回的、彻骨的寒冷,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