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危险汇合
苏瑶收紧背包带，离开医院后一路沿着废弃巷道前行。
她手里的金焰异能悄然附在掌心，不敢大意。
医院那批资料沉甸甸地贴在背上，每一步她都刻意把脚步放得轻些。
刚走出两条街，她就听见左前方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巡逻队的手电逐一扫过墙根，鞋底的摩擦声越来越近。
“得赶紧甩开。”苏瑶再一次做了简单判断。
她侧耳倾听，估算距离，立刻拐进一片废旧楼宇之间。
她用火焰异能在拐角窗框上烫出一片明显的灼痕，又聚起一团极弱的金焰气息，隔着墙遥遥地散到西侧巷口，制造了一道假目标。
军方的探测仪马上起了反应，有人喊道：“能量反应在西面！
快！”一队人带仪器冲向她制造的假目标处。
苏瑶微微咬牙，把帽檐拉得更低，紧贴着墙根，朝着与军人反方向的小道蹑步疾行。
途中她每隔几步就甩些微弱的火元素残影引开探头，不让人轻易判别她的真实方位。
她缩着身体穿过几道狭小缝隙，出了一身汗。
两分钟后身后的动静小了许多，只剩几句遥远的喊声。
苏瑶立在拐角喘了两口气，把指节勒得发白，“这些人果然越来越敏感，得加快速度。”
她按照脑海中的约定路线，绕开主要街口、步入连接北区的废弃胡同——那里便是和陆晨一行汇合的落脚点。
但转过一道墙，她惊住了。约定地点的空地上满是被劈砍的墙体和倒伏的木柜。
地砖碎裂处残留大滩斑斓的能量痕迹，地面一侧还有几缕风元素气流未散，被残墙引导着指向北面。
苏瑶轻手避开血迹，四下搜寻，发现陆晨常用的风系徽记留在阴影下，“是陆晨，他有意引我跟上。”
她把自己紧贴墙根，重心放低，顺着能量指引的方向，步步紧跟，往荒凉的北边追去。
一路高低起伏，能量波动愈发明显。前方，破碎的野草边缘有两串打斗痕迹。
苏瑶停下脚步，双手握紧，一路上快步穿过灌木丛。
远远看见一处山洞口有风元素的余波回旋，还渗着鲜血。
她闪身入内，只见林浩侧身倚着洞壁，胳膊缠着布带，神情紧迫，陆晨靠在他旁边，右肩衣衫已被鲜血浸湿。
林浩声音有些沙哑：“龚教授被抓走了，是军方直接下手。
我和陆晨救不下来。”他的手指还粘有土石混合的泥迹，脚边散落着急救包的残壳。
陆晨费劲地抬头：“他们知道咱们的计划，有人通风报信。”
他拉住苏瑶手腕，手掌冰凉。有风元素轻轻扑在她手背上。
苏瑶快速翻查两人的伤口，先将医用胶布贴在陆晨肩部，嘴里却低声道：“怎么会暴露得这么精准，是不是有人盯着？”
林浩捡起落地的一块石头，“我们刚快到，外面就有探测仪封路，进退不得。
龚教授走最后，刚和我说了句要保护资料，下一秒他就被制服了。
他们直接冲着我们来的。”
陆晨半张脸埋在膝盖后，捏了捏自己腕子，“刚刚里应外合，路口预设了埋伏。
丧尸没跟上来，军方却突然出现。他们反应速度太快。”
苏瑶眉头皱起，拉开背包，将那块沉甸甸的移动硬盘掏出来，递给林浩：“我在医院搞到的资料。
你们看，这上面写得很清楚，我们早就在他们关注名单上了。”
林浩用手蹭了蹭硬盘，把它揣进怀里，慢慢翻出电脑。
苏瑶补充：“不光是我和陆晨，还有你们这些参与计划的人，全都有档案。
军方从头到尾把咱们的行踪记得清清楚楚。”
“难怪一动就被堵。”林浩把嘴抿得很紧，一边用衣摆抹了抹手背上的血，一边屏住气呼道，“资料呢？”
苏瑶指着硬盘，“医院里查出来的，有实验对象追踪记录，咱们这些人全是天生适配者。
他们盯的是能力和基因，谁动一点风吹草动全得被录下来。”
陆晨苦笑一下，“那咱们不是半点自由都没有？
无论怎么转移，都是他们一手掌控。”
苏瑶低声道：“地底那些丧尸的变异计划，军方也早有准备。
我怀疑龚教授被抓还不只是资料的事。医院文件上写得很明白，自然融合体非常罕见，必须管控。
咱们暴露了，就是被抓进笼子的下场。”
林浩按着太阳穴，脸色阴沉。“刚才那些军人动作太明确，他们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要不是陆晨用风元素分流，咱俩连这个洞口都进不来。”
陆晨靠回洞壁，身上还在渗血：“碰到两拨人，一组直接追龚教授，一组围我们，风系和土系他们都设了应对预案。
不是熟悉内部规程，说不通。”
苏瑶拿出医院文件夹，把实验追踪那一页递过去。
“你们看这里，每一步都被对照过。我们走哪条路，军方早写在笔记里。
元素融合体向来只有实验台上的命。”
陆晨盯了一眼，“人员名单也太全了，竟然从小就开始打标签。”
林浩目光沉下来，“这怎么搞？咱们想的转移、迂回，结果人家早盯着不放。”
苏瑶把医院拷出来的数据页摊在两个人膝盖上。
这份资料将他们的历史、能力、行动轨迹、甚至心理评估一页页展开。
林浩盯着页面某一栏，“这个‘内控档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军方专门防咱们反抗？”
苏瑶把指尖在“实时追踪”一栏轻轻一敲。“没跑了，总有人给军方送消息。
咱们每一步都在他们预案里。他们不怕我们在野外自生自灭，只怕能力融合出新花样。”
陆晨低头琢磨，“刚才龚教授要我把实验笔记藏好，说有的东西不能再公开。
结果人还没带出来就被拦截走。”
林浩吐出一口气，把硬盘紧紧贴在怀里，“他落他们手里，也许很快会挤出新一轮实验手段。”
苏瑶从包里掏出两瓶药剂抢救陆晨的伤口，又分给林浩一小包。
“军方掌控的东西太多。我们从现在起，计划得变。”
陆晨咬着牙：“林浩，你还记得追兵里有个戴蓝围巾的人吗？
那是上次北区跟丧尸对峙时在外围的军情科，我认出来了。
风元素反应很强，他的手腕带着特制探测仪。”
苏瑶想了想，“多半他们有钥匙能随时调动探测装备。
我们走得再隐蔽也瞒不过大数据的缝。”
林浩又拿起资料的最后一张照片，“丧尸追着你的路线进化，军方越来越有针对性。
你说的那项融合风险，他们可能不光是监督，还会试图开发。”
苏瑶点了点头，“丧尸和能力者都归研究管控，他们只要确定我们能融合，随时会出手。
现在龚教授被抓，咱们的身份再也瞒不住了。”
陆晨拉紧手里的绷带，把硬盘死死攥住。“这次没了退路，必须找新线索，否则我们自己变成新的实验对象。”
林浩把身上的布条扎紧，眯眼瞪着外头，“下次不管是谁来，只能硬拼，不能再跑。”
苏瑶低声咬着牙：“只有搞清楚幕后目标，才有一点活路。”
洞口的风还带着未散尽的火元素气息，几个人靠墙坐着，手中的资料一点点铺在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