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水冲乌江坝,月走乌蒙山
第431章 水冲乌江坝,月走乌蒙山
年轻的女徒弟,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对方。.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而且两人离得这么近!
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有些莫名心虚、又有些紧张的连连点头。
“恩嗯,对,法会在这里。”
女徒弟指着一旁的大门,道:“我师父他们都在里面。”
见少年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看向了那扇大门,年轻的女徒弟总算冷静了一些。
她偷偷的喘了两口气、平复了惊讶的心情,这才对眼前的男孩道。
“你也是陪师父来的吗?”年轻的女徒弟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啥会突然这么慌张、心脏砰砰乱跳。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帅哥,追过她的男生中还有那种超级大帅哥,她的朋友都羡慕得不行,可她自己却毫不在意。
从小到大,都是男生追求她、讨好她,她都习以为常了。
但今晚不知道为何,见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孩的第一眼、她就下意识的心神慌乱、心脏砰砰乱跳。
那种紧张不安的感觉,象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的小鹿乱跳
但又莫名的有种奇怪的不安,象是撞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年轻的女徒弟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孩乱了心。
她思绪混乱,只能本能的矜持、礼貌着,回答男孩的问题、为他指路。
听到女徒弟的回答后,男孩笑着道谢:“好,多谢。”
他言简意赅的道谢后,边转身朝着那扇敞开的大铁门走去。
这唐突的举动,瞬间吸引在了道路两旁所有人的视线。
——在场的年轻后生们全都乖乖守在外面,眼前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眼看男孩就要走进那扇大铁门了,年轻的女徒弟心头猛地一跳、莫名的生出了一种惊悚的危机感。
她的本能直觉告诉她,要是这个男孩走进去、肯定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从小师父就告诉她,她的第六感很敏锐、远超寻常人。
如今第六感突然示警,年轻的女徒弟下意识的上前拉住了男孩,连忙焦急叮嘱道。
“你痴线啊?”
年轻的女徒弟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莽撞的本地男孩。
对方衣着打扮新潮,不象是牂牁这种穷乡僻壤出来的乡下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不懂礼节、唐突乱来的事
年轻女徒弟半强迫的将男孩拉到一旁,瞪眼对他道:“里面是叔父辈们才能去的法会,我们这群小辈弟子就只能待在外面守着、不能进去乱闯的,你没看大家都乖乖站在外面等吗?”
见男孩神情诧异的望着她,年轻的女徒弟猜测这小兄弟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没见过大世面。/l!u~o-l¢a+x!s_..c¨o^m/
她警剔的看了看四周的其他人,确认其他人的距离都很远后,这才压低声音对眼前的少年道。
“今晚来的,可都是东南亚一带有头有脸的玄修大师。”
“那些大师神通强大,其中有些大师性格怪异得很,你一个小辈擅闯进去得罪了人,到时候你师父都可能救不了你!”
年轻女徒弟本着能救便救一下的朴素想法,试图劝说这个有着清澈般愚蠢的少年留在外面。
可面对女徒弟的劝说,年轻的男孩却一脸惊讶。
他神情诧异的打量眼前的女子,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一圈,象是在辨认女子的目的。
两人对视数秒后,最终,笑容干净的男孩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道:“多谢指点,姐姐,你师父也在里面吗?”
“恩,我师父刚进去,”年轻的女徒弟下意识的看了里面的大宅子一眼,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依旧存在。
明明拦下了眼前的男孩,可心中那种莫名惊悚、危险的感觉,却已经如鲠在喉、令她坐立难安。
这种危险的惊悚直觉,象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
又象是附近有什么可怕的邪物徘徊
女徒弟咽了咽口水,道:“今晚的情况好象不太对劲,我总觉得心慌慌的。”
“小弟弟,你先跟我站一起、别乱跑。”
“我师父是百目先生,在香江也算是小有名气。”
“等会儿你师父如果还不来,你就跟我们一起跑”
女徒弟心中
那种惊悚危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灵验至极的第六感,令她象是地震即将到来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可面前的男孩却只是笑着道:“百目先生吗?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他完全无视了年轻女徒弟的劝说警告,径直的转身、重新踏入了那扇敞开的大铁门内。
一阵阴风的寒风从大铁门内刮来,踏入大铁门内的少年目的明确的朝着那栋大宅子走去。
那闲庭信步般的脚步,好似行走在自己的后花园中、没有丝毫不安恐惧。
大门外的道路两旁,那些阴影中站立的人影一个个的看过来,全都被这个鲁莽唐突的少年吸引了目光。
长街之上,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之中。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向了踏入大铁门内的少年,惊愕于这个小孩的行为。
直到
丁铃铃——
一阵清脆古怪的铃声,在黑暗中悠悠的传开。/x^g_g~k.s~.~c¢o′m?
那踏入大铁门内的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赶尸铃铛。
他轻轻的摇动铃铛,发出的清脆铃声好似有某种古怪的魔力。
铁门外黄土路两旁的所有人,身体猛地僵硬。
阴影中的玄修弟子们,全都瞳孔紧缩、僵立原地。
一道道惨白、渗人的古怪纸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条黄土路上,悄无声息的立在了他们身边。
大门外的每一个人身边,都立着这样一个纸人。
但与寻常纸人法不同的是,黑暗中突兀出现的这些纸人,它们全都戴着竹笠、身上披着粗麻一般的蓑衣,好似给人披麻戴孝的孝家子弟。
如此诡异凶戾的景象,令在场的所有人面露惊恐。
其中有年纪大一点的玄修,喃喃的说出这些纸人的来历。
“蓑衣纸人?!”
黑暗中,一张张人脸面露惊恐之色。
却也有人愤而暴起、试图冲向那大门内远去的少年身影。
“走阴人!”
蓑衣纸人半个月前月照城的那次大乱,已经令这个邪门的牂牁纸人法传开,恶名昭著。
然而黄土路阴影中暴起的那几道人影,还不等他们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那木雕般立在他们身旁的蓑衣纸人便鬼祟般的掐住他们的脖子,将他们无声地按在地上。
那蓑衣纸人单薄的双手,脆弱得似乎小孩都能轻易踹碎。
可它们诡笑着伸出手臂时,每一个被它们掐中的活人便身体僵硬的立正原地、触电般的无法动弹。
黄土路上的阴风,伴随着那清脆的铃声飘得更远了。
阴影中的那些人影,全都僵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动弹。
甚至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唯有大门旁边的年轻女徒弟,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整条黑暗阴森的黄土路上,唯有她身边没有站着蓑衣纸人。
那些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冒出来的蓑衣纸人们,似乎默契的无视了她。
可女徒弟的身体,却感觉到了更加强烈的惊悚恐惧。
她死死地盯着视野中逐渐远去的少年背影,关于这个牂牁走阴人狠辣恐怖的传说、他的事迹、邪门的术式
那些可怕的东西,在她的大脑中翻腾。
哪怕这一刻的她本能的想要逃跑、已经恐惧得双腿发颤了。
可眼睁睁的看到少年已经摇动铃铛、走到那栋大宅子的门口楼梯后,年轻的女徒弟体内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勇气。
她奋力的向着大铁门内冲去,朝着黑暗中唯一亮灯的那栋大宅子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师父!快跑!”
女人惊恐的尖叫声,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
那踏入大宅子的少年,却对身后的动静视若无睹。
女人喊叫声结束的同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敞开的楼道内。
但那亮着灯的大宅子里,却因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被惊动。
大宅子三楼的房间内,传来了混乱的声音。
“谁在外面鬼叫?”
“谁家弟子没管教好?”
“好象是我徒弟”
“喂!百目,你跑去哪儿?”
三楼传来了混乱的声音,有男有女。
其中还伴随着座椅猛然推动、在瓷砖地板上
刺耳摩擦的声音,象是有人猛地推开椅子跑了。
而鼓足勇气冲进大铁门的年轻女徒弟,则一脸惊恐的软倒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亮灯的大宅子,胸口急促起伏着、激烈的喘着粗气。
方才不知从何而来的那股勇气爆发后,随后涌现的便是无尽的疲累。
她象是被抽干了力气般、酥软无力的瘫在了脏兮兮的院子里,连动弹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越来越凛冽的阴风,在她身后刮来。
一道道惨白、诡异的纸人身影,似夜晚游魂般缓慢地从她身边两侧飘过。
那些诡异的纸人面孔,用鲜艳的颜料涂抹着丑陋且恐怖的五官。
它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从女徒弟身边飘过时、似乎都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这位年轻的女人。
但最终,没有一个蓑衣纸人触碰她。
所有纸人,无声且鬼祟的饶过了这个女人。
它们悄无声息的飘向前方那栋三层楼的大宅子。
欧式装修的三层大宅子,在蓉江这种偏僻的西南山区小县城里,简直是大富大贵的标志。
这些蓑衣纸人,无声无息的附着在外墙上。
它们好似不受重力影响般,贴着外墙飘动、爬行。
三楼亮着灯的那扇彩色玻璃窗里面,响起了今晚聚集于此的那些大师声音。
“谁?谁在门外?”
“今晚还有人来?哪位同道?”
今夜的法会,都是收到邀请召集而来的,过去都是有交情、有渊源的人脉,按理说已经到齐了。
到了此时,三楼的大师们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
但已经晚了。
三楼的窗户后面,传来了少年人清朗的声音。
“水冲乌江坝,月走乌蒙山。”
“晚辈冉青,师承牂牁走阴人墨白凤。”
“今夜到此,请诸位离开。”
少年似乎在微笑着表示自己的礼貌,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笑意友善。
“最近牂牁有些动乱,不太适合诸位来旅游,希望大家即刻离开。”
少年微笑的话语中,带着客气、礼貌,以及不容置喙的霸道。
一个年龄不满十八的少年,突入的闯入了在场这么多左道玄修大师齐聚的法会,口出狂言。
这样的挑衅,显然激怒了那些大师。
三楼的窗户里,传来了女人苍老阴戾的狞笑。
“后生可畏啊!好嚣张的小子!”
中年男人愠怒的爆喝:“你师父墨白凤来这里,也未必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老人诡谲的怪叫;“听说你半个月前在月照出了好大风头,不愧是少年后生仔,就是勇猛!”
那些江湖老前辈的讥讽怪叫声响起。
但也仅仅只来得及说这么几句话。
下一秒,三楼里接连响起了老前辈们或愤怒、或痛苦的惨嚎声。
猛烈的阴风,在这栋三层的大宅子外刮起。
一只只蓑衣纸人,全都撞破窗户涌了进去。
玻璃碎片满天飞溅的同时,瘫坐在院子里的年轻女徒弟,甚至看到了三楼的大房间里有许多诡异奇怪的红绳小人漫天乱飞!
一声声凄厉古怪的嚎叫声,在大宅子内回荡。
那可怕的动静,象是这栋三层的大宅子在一瞬间涌入了几百只恐怖的邪物恶鬼。
江湖老前辈们的怒骂声,彻底消失。
黑暗中响起的,只有少年冷淡的话语。
“几位这种水平,连我都过不了、就别碰瓷我师父了。”
三楼的大房间中,阴风呼啸、恶鬼哭嚎。
那些江湖老前辈,显然在奋力抵挡。
可他们却连张嘴反驳少年的馀力都没有,全都鸦雀无声、象是死了一般。
在一声可怕的爆鸣声中,伴随着房屋的震动、桌椅破碎的爆响、地面瓷砖的炸裂三楼的房间中,好似大战一般混乱。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这栋大宅子才彻底安静下来。
但那些江湖老前辈的声音,却已经完全消失了。
唯一响起的,只有少年人平静冷淡的声音。
“送诸位前辈上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