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域·二重门】李长明

李长明!

吴慧曾经提过他,此人是美容院里张伟的助理,在医疗事故后辞职......居然出现在了伴读公园里。

所有故事,此时此刻由一条隐形的线串在了一起。

但陈极现在只关注一件事:

“你说他是个残疾人?他胳膊怎么了?”

“就动不了呗,跟个僵尸一样。写个字都哆哆嗦嗦的。”门卫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们到底还买不买票?”

“不。”

陈极拒绝了,和菲儿离开了门岗。

几分钟后。

两人翻墙进了公园。

“3014那只鬼是李长明。”菲儿陈述性地说道。

那只鬼的身份一直不清楚,但如今看来,所有鬼生前都有藕断丝连的联系。

3014的鬼是双臂一直抬起来。

而李长明,在进入伴读公园的时候,已经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但是李长明没道理来伴读公园。”菲儿喃喃道:“他和龙凤胎怎么会扯上关系?”

甚至在旅馆内,它无论是和纸人,或是孝服鬼马昭都没有任何联系。

更大的可能性,是为张伟做事。

不过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李长明都递交了辞职信,为什么还会帮张伟做这种黑活?

他皱了皱眉,将此事先放下,转而思考张伟夫妻俩。

陈极回想起当时办理入住的场景,张伟夫妻害怕马昭,甚至将孝服鬼的尸体直接扔在了大厅。

不对,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心虚。

假设龙凤胎被纸人诅咒之事,事实上和张伟夫妻有关,那么就能解释它们和马昭一开始的仇恨了。

他重新理了一下哭丧这条线。

现在他们推测张伟是被马昭杀死的,合情合理,也有动机。

首先美容院似乎经历了一场屠杀。

然后已知杜听风二人为他们自己哭丧,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而主动许愿的马昭,则是在为两个替死鬼哭丧,以别人的死换自己孩子复活。

由复仇为动机,马昭大概率选择的替死对象,就是张伟夫妻俩。

但是没有成功。

因为纸人最终还是没有复活......

他拿起手机和六子发了条短信,这三只鬼的故事线绝对还不完整,差的就是张伟老婆那一环。

也就是为什么,张伟夫妻/李长明要害死龙凤胎?

两人根据钢笔指示,朝着公园深处走去,很快找到了之前纸人待过的树。

他们倒是“感觉”不到什么,这就是棵普通的树。

不过,两人仔细观察后,确实发现这棵树有一根枝丫,似乎弯的有点不正常。

就像是坠过什么重物一样。

很快陈极爬上了树,发现枝丫上有被磨损的痕迹,是分开的两处,这直接证明了龙凤胎确实是在这里被吊死的!

他仔细观察着枝丫,很快发现了一丝异常。

两个主要磨损位置附近,还有几处树枝也有类似的痕迹,但是淡的多,就像是树皮自然掉落一样。

这证明吊死龙凤胎的麻绳不是一次性就绑上的,而是不断调整位置,像是在测试。

这绝对不可能是鬼所为,反而更像人类所为。

知晓这一点后,陈极跳下树。

“是李长明动的手。”他把刚刚的发现告诉菲儿。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周良和龙凤胎之死,没有直接性关系。

关系又一次反转了,但是杜听风也在传出来的纸条里明说了,周良或许是给出许愿方法的那个人。

周良......

张伟夫妻诅咒龙凤胎的背后,是否也有周良的影子?

他是操纵了六组许愿的人?

也就在这个念头闪过陈极脑海的一刹那,他忽然愣了一下,再度想起之前的问题:

等等.......操纵。

李长明为什么甘愿做脏活?

举起的双臂,木偶一样呆滞的人形——

“菲儿,不对劲。”陈极滑开手机,语速飞快:“从辞职信里看,李长明不是那种愚忠的人,更不可能为老板做到这种份上。”

“难道他是被操纵了......被谁?张伟?”

“但不对,张伟如果要害死龙凤胎,无论是出于私人原因还是顶灾,他都没必要去吊死这两个孩子,因为诅咒最终会将孩子转化为纸人。”

除非......

陈极再一次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假设。

他现在怀疑李长明并不是在帮张伟。相反,他其实受的是另外一个东西的帮助,或者说是操纵。

但要验证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联络一个人。

陈极的手指悬停在短信界面上。

眼里露出一丝迟疑。

这时候,另一只手轻轻伸了过来,帮他关上了手机。

“别找了。任禺没有再发过消息。”

菲儿仰着脸,平静地说:“他只提了两件事:一是去剧院,二是在很早之前,就说他在路上了。”

“他从没有告诉过我们任何和李长明有关的线索。”

任禺有问题。

这是陈极自许久之前就开始怀疑的事,但他没有忘记对方身上的诡宿印记,而且鬼确实无法离开墓园。

“......陈极。”

菲儿想了想,忽然问道:

“诅咒源能被带出旅馆么?”

手机漆黑的屏幕中,陈极面色紧绷,几秒后,他才低声道:

“或许可以。”

他想到了朱砂筷子。

想到了任禺从一开始、甚至诅咒还没出现时,就刻意避免和人接触。

然后,就是那个疑似能操纵人的诅咒。

任禺或许真的是入域者。

但他也有可能,不是孑然一身,离开墓园的。

......

左腿。

嗒。

右腿。

嗒。

直到两条腿都迈上最后一层台阶。

头摆正,看向前方,咔咔,颈椎骨在响。

手臂抬起,弯曲,握拳,敲门,咚。

吱吖——

门开了。

门后没有人。

任禺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直到几秒后,坐在他肩膀上的一只不大的、穿着血红色缎面戏服的绢人,偏了偏头,任禺才放下了手。

屋里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砸碎的镜子碎片,整个自建房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就像有尸体在夏季腐烂了多日一样。

“这是哪?”

任禺说。

他顿了顿,又张开口,发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男声:“周良的家。”

--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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