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胜利代价，内心空虚
无数祈祷声和感谢声响彻天地。
"星神大人胜利了！"
"我们得救了！"
"虚空之主死了！邪恶被消灭了！"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向虚空战场。
但宋青书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走向两把神剑。
天璇剑和堕落神剑在他的召唤下缓缓飞回手中。
两把剑的剑身都遍布裂痕，随时可能崩碎。
但它们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表明还有修复的可能。
宋青书将双剑收入体内，然后看向三界的方向。
战争结束了，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众生献祭的副作用还没有完全显现。
他体内那股混乱的生命精华迟早会爆发。
到那时，他可能会变成比虚空之主更恐怖的存在。
而且，三界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惨重。
重建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各种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心境已经彻底改变。
那个温和善良的星神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究竟还算不算是守护者？
宋青书望着遥远的三界，眼中闪过深深的迷茫。
虚空之主的彻底消灭让整个宇宙都感受到了那股压抑气息的消散。
三界大地上，剧烈的震动终于平息下来。
人界的裂缝开始缓缓愈合，倒塌的建筑废墟中传出生还者的呼喊声。
仙界天空中的巨大裂痕也在逐渐收缩，金色的仙光重新洒向大地。魔界的岩浆海停止了翻腾，炽热的温度开始降低。
三界众生看到这些变化，立即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们得救了。
"星神大人胜利了！"
人界的百姓跪倒在地，向着天空的方向疯狂叩拜。
"虚空之主终于死了！我们不用再担心世界毁灭了！"
仙界的仙官们也放下了心中的恐惧，激动得热泪盈眶。
"感谢星神大人的拯救！感谢天母和混沌之神的庇护！"
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魔族们也在这一刻真诚地祈祷着。
"三位神祇万岁！邪恶终于被消灭了！"
无数祈祷声和感谢声如潮水般涌向天空，传递到遥远的虚空战场。
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三界，每一个生灵都在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然而，身处虚空中的宋青书对这些欢呼声却毫无感觉。
他漂浮在破碎的虚空中，望着远方三界的方向，眼中没有丝毫的喜悦。
胜利了，虚空之主死了，三界得救了。
按理说，这应该是值得庆祝的时刻。
但宋青书的内心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彻底占据。
众生的欢呼声在他听来竟然如此刺耳。
那些感谢的话语也让他感到莫名的厌烦。
他拯救了整个宇宙，但却找不到任何成就感。
仿佛心中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情感。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感受到体内力量的异常变化。
虚空之主临死前的自爆似乎对众生献祭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影响。
那股原本被他勉强控制的庞大生命精华开始出现变异。
宋青书惊恐地发现，这股力量正在脱离他的控制。
它开始自主地寻找周围的生命能量进行补充。虚空战场上飘散着虚空领主们的残骸碎片。
虽然那些强大的存在已经死去，但残骸中依然保留着微弱的生命痕迹。
宋青书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生命痕迹被体内的力量无情吸收。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拼命想要阻止这种吸收，但根本无法做到。
众生献祭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
这种感觉让宋青书深深不安。
如果这股力量继续失控下去，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吞噬生命的怪物。
到那时，他和虚空之主又有什么区别？
正在这时，废墟中传来了动静。
段玉婷和叶无痕艰难地从碎石堆中爬了出来。
两人身上都有严重的伤势，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天母和混沌之神残魂留下的力量在关键时刻保护了他们。
段玉婷用力撑起身体，看向漂浮在虚空中的宋青书。
复杂的情感在她眼中交织着。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胜利的欣慰，但更多的是恐惧和失望。
刚才宋青书展现出的冷血无情深深震撼了她。
那个愿意为了拯救一个陌生人而拼命的温柔青年已经彻底消失了。
现在的宋青书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气息。
就像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叶无痕的感受更加复杂。
作为同样拥有神祇力量的人，他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宋青书身上的变化。
那股力量中蕴含的杀意和冷漠让他不寒而栗。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同伴吗？
宋青书注意到了两人的苏醒。他缓缓飞向两人，想要确认他们的伤势。
但当他靠近时，段玉婷和叶无痕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利刃般刺穿了宋青书的心脏。
他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
"你们...害怕我了？"
宋青书的声音依然冷漠，但仔细听的话能察觉到其中的颤抖。
段玉婷咬了咬嘴唇，眼中含着泪水。
"青书...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哀伤："刚才你为了战胜虚空之主，竟然..."
"竟然抽取了整个三界生灵的生命精华。"
叶无痕接过话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宋青书。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那场献祭中死去吗？"
"那些都是相信你、支持你的无辜生命啊！"
宋青书听到这话，眼中的光芒更加暗淡。
"我知道。"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如果不那样做，所有人都会死。"
"包括你们两个。"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理智？"段玉婷愤怒地喊道："那些死去的孩子、老人，他们也是理智的牺牲品吗？"
"你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星神的使命是守护所有生命！"
"不是选择性地拯救一部分，牺牲另一部分！"
这些话如钢针般刺痛着宋青书的内心。
他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九世轮回的痛苦经历让他学会了冷酷，但也让他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