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你身上这身就行。”
“那怎么行。”
她跑去翻衣柜，“应该穿白或者黑，我给你也选一身。”
司问棠看着她的背影，默默不语。
他在床边坐下，等她安排。
不知是否是天公见怜，阳光虽然好，但不是很热。
挖出大量骸骨的地方，是当地废弃的土地，有记者试图报道，但也都被压了下去，是谁做的，有能力去查的势力，都是一清二楚。
秘密处理掉，是默认的规则。
司问棠将地买了下来，收上来的骸骨，集体火化。
以他的财力，或许可以一一验骸骨，找到他舅舅，但他没有。
一把火终结所有，是非恩怨，都埋进土里。
到火葬场附近，司问棠本来想她留在车里，她坚持下去。
“来都来了，我也得给舅舅鞠个躬啊。”
司问棠这才没拦她。
一批批骸骨被搬出来，陈舒宜不懂人体学，也能一眼看出，都是很小的孩子。
她看得不适，全程屏息。
所有炉子都开了，也一直烧到黄昏时刻。
最后一批骨灰出来，司问棠亲自去拾骨装灰。
每没装一个，陈舒宜都听到他用平静的口吻，念出他妈妈的名字，大概是希望亡灵有知，明白他是谁，能够跟着他，魂归故里。
杜雅一家所住贫民窟，多年过去，依旧是贫穷地段。
当年的一家人早都死绝了，连一个近亲都找不到。
司问棠往骨灰盒里放的，是取骸骨处的一捧土，和他母亲家附近的一捧土。
直到天黑，方才处理完。
回到车上，他闭眸养神，一言不发。
陈舒宜没有讲话，只能频频看他。
许久后，她才刻意用平静口吻说：“我们给你妈妈那个村子建一所学校吧。”
司问棠睁开了眼。
他沉默许久，仿佛只是睡醒后的怔愣，片刻后，才转脸看她，懒懒一笑，将她搂了过来。
“行啊。”
他口吻随意轻松，“准备捐多少钱建？”
陈舒宜张口就道：“两个亿够吗？”
司问棠一默，旋即笑出了声。
陈舒宜疑惑，“这还不够啊？”
司问棠闭上眼，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不够。”
“那要多少？”
“至少……二十亿。”
少女眨眼，旋即反应过来他在逗她，忍不住掐他腰。
“讨厌。”
事情解决，陈允麟也完好无损。
后天，他们组队回程。
飞机上，楚璃跟司问棠都睡了，徐砚周处理公事，陈舒宜捧着一碟子零食刷剧。
闲着无聊，她挪到徐砚周身边找话。
“哎，麟哥这么回去，他跟何郑心还结婚不？”
徐砚周可没空跟她鬼扯，头都没抬。
“一边儿玩儿去。”
陈舒宜充耳不闻，嘴里嚼嚼嚼，脖子伸长缩短，继续肘击他：“哎哎哎，麟哥要摸她手，被她甩开了。”
徐砚周闭上眼，一阵无言。
深呼吸一口，他麻木转脸看她，“陈舒宜。”
“干嘛呀？”
“你皮痒是不是？”
陈舒宜回过神，转脸看他，忍不住撇嘴。
“你很不可爱！”她吐槽。
徐砚周：“你可爱。”
“我可爱啊。”陈舒宜晃晃头，“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徐砚周乐了。
“难得，你还知道自己没脑子。”
“什么呀，是没有脑袋。”
“脑袋里装的不是脑子？”
陈舒宜：“……”
生气！一点天都不能聊。
要不是没人说话，她才不要理他呢。
她往后看看，确定司问棠和楚璃都睡得很香，这才小声跟徐砚周说：“等回了家，你要替我说话，听到没有？”
“听不见。”
“哎呀——”
她表情纠结，双手抓住徐砚周手臂，“我对你好歹有恩吧？”
徐砚周呵呵，结束工作，啪一下合上电脑，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