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你一个人去帝都成吗？”
登机前，陈舒宜两手一背，一本正经慰问徐砚周：“要不我留下，给你做军师？啧，事情一大，我怕你搞不定啊。”
徐砚周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转头走了。
她继续跟上：“周周啊。”
司问棠坐直了身体。
徐砚周一秒转头。
少女清清嗓子，老夫子一般教育道：“出门在外，我不在，你遇到麻烦，别客气，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说着，话锋一转，“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要不这样，我还是跟着你吧，我也不回港城了。”
徐砚周呵呵了。
“想不回港城？”他微微笑着看她。
陈舒宜小鸡啄米般点头。
徐砚周一秒变脸，“别做梦，赶紧滚。”
陈舒宜：“……”
擦。
臭徐砚周。
“我是为你好！你这么讨人厌，去了帝都，肯定要挨揍。”
徐砚周：“你再不走，我先揍你。”
陈舒宜遗憾地走了。
走之前，还嘴欠地各种叮嘱徐砚周，仿佛她才是姐姐，徐砚周是弟弟。
下午，徐砚周带着楚璃去了帝都。
他们到时已经很晚，并没立即联系梁西臣，而是在自家房子里下榻。
楚璃有点紧张。
别的不说，梁西臣位置太高。而且她听徐砚周的口吻，感觉京里要变天，梁西臣可能要问鼎那个位置。
“你干爹不是琼州出来的吗？根不在帝都吧？”
徐砚周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京里几大家族争斗，难分胜负。”
楚璃想了想，“捡漏？”
徐砚周笑笑，“也能这么说。”
“那……”
“我也就是猜猜，具体怎么样，还得看老天爷。”
“哦。”
夜里，小两口靠在床头说话。
徐砚周给楚璃科普他爸这几个兄弟的背景。
首先，都是从琼州出来的，从小就在一起玩。
梁西臣是琼州梁家的养子，从琼州起，一路高升。
陈宽则和徐家义一样，把家族的根扎在了港城，经商发家。
三人虽然路不通，但从头到尾都是互相扶持，一路走来，谁也没落下谁。
梁西臣只有一个亲生的女儿，且多年不在身边，最近才认回去。另外还有个儿子，身世特殊，三言两语说不清。
至于孩子们的妈，则是那位琼州大名鼎鼎的商界美人——梁云辞，也是……他养父唯一的女儿。
之前订婚宴楚璃见过梁云辞本人，只觉得保养得宜，很漂亮，当晚有故事的人太多，她也没在意，这会儿听徐砚周细说，才觉得老一辈的故事真够精彩的。
俩人聊到深夜，次日一早，徐砚周打了电话，安排好一切，确定下午能见到梁西臣。
楚璃想帮他准备礼物，却实在没头绪。
“做点小饼干吧。”徐砚周临时起意，“你来帮我。”
楚璃跟着他进厨房，抱着他说：“会不会太简单了？”
“大道至简。”
徐砚周搂过她，“他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什么贵的珍惜的都一样，重点是心意。”“好叭。”
小两口烤了一罐饼干，徐砚周还烘了一袋菌菇，这是前几天一个小助理分享给陈舒宜的零食，陈舒宜又分享给楚璃，楚璃说好吃，他就找了做法，放进了收藏夹里，这会儿正好用得上。
下午俩人在周围逛了一圈，天刚擦黑，便有车来接他们。
车上坐的，是梁西臣的心腹——梁昌，也是从琼州出来的。
徐砚周叫了昌叔，顺道把楚璃叫了上前。
楚璃乖乖叫人。
梁昌为人风趣，一点架子都没有，事实上，以他的身份，不跟着梁西臣，外放到下面，至少也是某市一把手，但据徐砚周所说，二十多年来，他从没离开过梁西臣。
“你们来得正巧，再晚两天，你干爹就得出京了。”梁昌说。
徐砚周问：“干妈在京里吗？”
“在。”
说到这儿，梁昌压低声音，“分不开，腻歪得很，老房子着火，没个三五年消停不了。”
徐砚周听着直乐。
梁昌挑眉，又说：“听说你爸去沪城了？”
徐砚周没瞒着，“他昏了头了，睡一觉清醒了，又回去了。”
梁昌也不说破。
忽然，他瞥到楚璃抱着的东西。
“那是什么？”
楚璃说：“徐砚周烤的小饼干。”
“小饼干？”
“嗯，还有烘蘑菇。”
“烘蘑菇？”梁昌忽然来了精神，探头去看。
楚璃打开罐子给他看。
不知为何，他乐得不行，对楚璃道：“等会儿进门，别的先别说啊，这个礼物要亲自送给你们干爹。”徐砚周察觉他要使坏，“怎么说？”
“你别问，我就告诉你，你干爹要是原本拿你当半个儿子，这蘑菇和饼干一到，他今晚绝对看你跟亲儿子似的。”
徐砚周挑眉。
楚璃一头雾水。
梁西臣的住处安全防护自不用说，进了门，也是里外三层把守。
一直到主宅，私密性才提高了点。
梁西臣也是刚回来，见到徐砚周，他露出明显笑容，完全没有架子。
徐砚周也不见外，拉着楚璃叫人。
正好，梁云辞从楼上下来。
楚璃面上从容，温和地叫了干爹干妈。
“臭小子，有了老婆，也不能这么偷懒吧？”梁云辞笑着看徐砚周，“你爸年初就说了，要你进京，你倒好，这都下半年了才露面。”
徐砚周说：“别人不懂我，干妈你还不懂？”
“我不懂。”
徐砚周勾唇：“新婚燕尔，一刻也不想工作，这你不懂？”
梁云辞跟梁西臣耗了半辈子，也是才在一起，自然明白。
不过让他一个小辈调侃，还是不免佯装瞪他。
梁西臣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梁昌忽然轻咳。
楚璃会意，把礼物送上来。
“干妈，这是我和砚周一起做的小饼干和烘蘑菇，你和干爹尝尝。”
梁西臣抬起了头。
梁云辞一愣。
梁昌忍着笑插话，一本正经装严肃：“饼干和蘑菇？”楚璃点头，“是啊。”
“我记得这两样东西不能一起吃啊，吃了，容易翘辫子的。”梁昌抿唇，认真转向梁云辞，嘴角却是压不住，“是不是，大小姐？”
梁云辞斜了他一眼。
下一秒，拿抱枕砸他。
梁昌笑着躲开。
楚璃和徐砚周还一头雾水。
梁西臣却已经开口，主动对楚璃道：“你和砚周谁擅长厨艺？”
“他，他做的，我给他打下手。”
“来，我尝尝。”
梁云辞见状，转头瞪梁昌。
梁昌丝毫不慌，还问梁西臣。
“味道怎么样？”
梁西臣正要回答，他赶紧抓了把蘑菇给梁西臣，“别光吃饼干啊，得就蘑菇吃。”
梁西臣嘴角越发上扬。
梁云辞咬牙。
蘑菇和饼干都吃了。
梁昌继续问：“怎么样？”
梁西臣看向徐砚周：“挺好吃的，就比你干妈做得差了一点。”
徐砚周意外，“干妈会做饼干？”
梁昌拱火，“干什么，瞧不起你干妈？”
他一拍手，说：“我可告诉你，你干妈的饼干不仅比你的好吃，还比你的有用，人家那饼干可是能代替老鼠药的，随随便便就能毒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