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宫墙惊鸿

洛阳宫的飞檐在如墨的夜色中，仿若狰狞巨兽呲出的獠牙，将清冷的月光肆意切割成细碎的锋刃。上官婉儿身姿狼狈，双手提着镶满珍珠、此刻却沾满泥污的裙裾，在积雪覆盖的小径上夺命狂奔。发间那华丽的珍珠步摇，被路旁横生的树枝狠狠勾落，坠地时迸发出清脆声响，恰似绝望之人奏响的一串悲歌音符。“真是失策！早晓得今晚这般折腾，说什么也得换上双防滑靴！”她咬着牙，在心底暗自咒骂，原本精心挽起的发髻早已松散，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在呼啸夜风中肆意飞舞，活脱脱像个刚从古老水墨画卷里挣脱而出的“落难仙子”，只是这“仙子”此刻满是疲态与狼狈。“二张豢养的眼线，简直比御花园里密密麻麻的蚂蚁还难缠，这是生生要把我逼成‘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女’啊！照这剧情发展，我都能去给《大唐侠女传》当主角，说不定还能成为传奇！”

身后，追兵急促的脚步声愈发逼近，晃动的灯笼光晕在宫墙上投射出张牙舞爪的狰狞影子，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步步紧逼，要将她拖入无尽深渊。千钧一发之际，上官婉儿瞅见一旁有处月洞门，想也不想便闪身拐了进去。她的指尖急切地在斑驳石壁上摸索，粗糙的墙面瞬间嵌入指甲缝，墙灰簌簌掉落，满手都是尘土。终于，指尖触碰到暗格机关，用力一按，青铜质地的机关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仿若命运的齿轮开始无情转动。刹那间，头顶的瓦片如暴雨般轰然坠落，追兵们躲避不及，被砸得人仰马翻，咒骂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这是撞了什么邪？难不成闹鬼了？”

上官婉儿刚松了口气，正打算趁机溜走，假山后却猝不及防转出个熟悉身影，竟是平日里和她交情还算不错的小宫女翠儿。此刻的翠儿，眼神冰冷如霜，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语调毫无波澜，却似利箭般扎心：“姐姐，对不住了，二张大人说了，您这脑袋，能换一座金山呢。”上官婉儿瞬间瞪大双眼，瞳孔急剧收缩，脊背本能地贴向身后冰凉的石壁，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翠儿，你……”话还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且凄厉的狼嚎，划破寂静夜空，惊得所有人浑身一颤。紧接着，一群野狼如潮水般从宫墙缺口处汹涌涌入，红着眼睛，见人就扑，场面瞬间失控。混乱之中，上官婉儿瞅准时机，猛地夺过翠儿手中匕首，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翻身逃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这算哪门子宫廷争斗？怎么还招来‘外援’了，这剧情比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离谱！”

此时，太平公主正慵懒地倚在暖阁中，手中把玩着散发袅袅热气的鎏金手炉，周身萦绕着暖融融的气息。然而，当密探匆匆入内，附耳禀报完消息后，她脸色骤变，手中的茶盏“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溅出的茶水洇出一朵朵深褐色的“花”，恰似她此刻被搅乱的心境。“什么？婉儿被困了？”她二话不说，一把抓起披风，脚下的锦缎靴急促地踩过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在碾碎敌人的骨头，透着一股狠劲，“传令下去，让‘暗夜蔷薇’即刻提前行动！要是婉儿少了一根头发，我定要把二张的眼线统统做成雪人，再给他们戴上‘耻辱帽’，让他们成为长安街头的笑柄！”

另一边，林羽手持一盏摇曳的油灯，独自置身于武曌寝宫之中，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墙上的壁画。壁画上的飞天神女身姿曼妙，衣袂飘飘若仙，可手中紧握的金穗却隐隐透着诡异暗纹，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这莫不是关乎‘金穗计划’的关键线索？”林羽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好奇，拿起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在壁画上轻轻刮擦，针尖与壁画摩擦，溅起星星点点的细小火星。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定格在神女耳垂处，那里竟有一个极小的孔洞，若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察觉。“乖乖，这壁画里藏着的秘密，怕是比御膳房大厨的菜谱还复杂！这孔洞，难不成是武皇特意留给后人的‘解谜钥匙’？”

正当林羽准备深入探究时，武曌寝殿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一队身披厚重铠甲的侍卫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为首的将军满脸冷笑，眼神中透着轻蔑：“林医官，竟敢私闯圣驾寝宫，莫不是意图不轨？来人，给我带走！”林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侍卫们反手牢牢绑住。在一片混乱中，他不经意间瞥见将军腰间悬挂的玉佩，那熟悉的纹路与样式，分明是二张的心腹之物，他心中顿时一凉，暗自叫苦：“这线索刚有点眉目，怎么就掉进陷阱里了？这宫廷里的弯弯绕绕，比九曲十八弯的御河还复杂，我这是一脚踩进了‘迷宫’啊！”

太医院内，药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混合着浓烈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在整个房间，仿若给此处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上官婉儿虚弱地瘫倒在诊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她那爱调侃的性子丝毫未改：“林医官，您可得悠着点，我这伤口要是留疤了，往后还怎么靠着这张脸在宫里混啊？要是真破了相，我非得去找二张，狠狠索赔一笔‘精神损失费’不可！”说着，她强忍着剧痛，缓缓掀开衣袖，露出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皮肉向外翻卷，宛如一条丑陋扭曲的蜈蚣，让人不忍直视，“二张那群混蛋，居然想把我‘灭口’！我偷听到他们的计划，等政变那天，他们要把武皇偷偷运去突厥，来一场‘跨国大逃亡’！这哪是什么逃亡，分明是想把大唐搅得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啊！”

林羽手中的银针悬在半空，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瞬间收缩，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他们简直疯了！武皇一旦离宫，大唐必然天下大乱，到时候，恐怕连御膳房的厨子都得放下菜刀，拿起武器保卫皇宫了！”他赶忙回过神，迅速调配药膏，一边涂抹，一边忍不住低声嘟囔：“这宫廷里的水，简直比御膳房熬制的勾芡还浓稠，深不见底！我看我往后别当医官了，转行去当‘宫廷侦探’算了，说不定还能在这复杂的局势里闯出一片天地！”

夜色愈发深沉，宫墙之下，黑影攒动，仿若一群潜伏在黑暗中的黑豹，蓄势待发。太平公主的“暗夜蔷薇”们身姿轻盈，如鬼魅般悄然潜入。她们腰间悬挂的软剑，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恰似死神手中的镰刀，透着肃杀之气。为首的女子抬头望向高耸威严的宫墙，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冷笑一声，语气坚定：“二张以为设几道关卡，就能拦住我们？今晚，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说不定还能让他们瞧瞧，我们手中的剑，可比他们那些花拳绣腿的‘花架子’厉害多了！”可话音刚落，四周瞬间亮起无数火把，刺眼的火光将她们团团围住。二张的人马如鬼魅般现身，为首的宦官尖着嗓子，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就凭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这宫里的机关，可都是咱家亲手改良的，你们今日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