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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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绝不放手呢?”
他声音轻轻的,却带着执拗。
白笙道:“你会。”
长寂宗玉眸色变深,“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会。”
白笙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因为,我心中的阿皎,绝不会为了不可能的结果,与我为敌,两败俱伤。”
长寂宗玉身子微微凝滞。
白笙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小钊看看白笙,又看看长寂宗玉攥出血的掌心,不由出声,“宗玉哥哥,你没事吧?”
长寂宗玉回神,将滴血的手背在身后,看向他出声:“没事。”
“可你的手都流血了。”
“无碍。”
这时,身后也传来声音,“原是宗玉殿下。”
长寂宗玉收回视线,转身,在看到身后的人时,眸色也跟着冷淡下来,“药溟长老?”
药溟连忙赔笑上前,“此前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曾冒犯殿下,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海涵。”
药溟也是没想到,这个魔女的小跟班,竟然是界主之子,更没想到,界主如今会如此偏护于他。
长寂宗玉冷嘲,“不知药溟长老现在来找我,又有何贵干?”
此前药溟曾将他抓做人质羞辱,之后又跟他几次动手,现在倒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见长寂宗玉脸色不悦,药溟神色讪讪,连忙上前恭声道:“殿下既然如此喜欢那魔女,在下倒是有一法。”
长寂宗玉冷笑了一声,“是吗?说来听听。”
药溟左右看了看,旋即凑近长寂宗玉耳侧,低语了几句。
长寂宗玉神色微微变了,“当真?”
药溟讨好道:“在下不敢妄言,也愿意以此事进献殿下,将功折罪。”
长寂宗玉眸色微微变幻,却没有言语。
药溟却道:“只要是以那人挟制,那魔女必会被殿下拿捏于股掌之间,到了那时殿下必是既得天又得美人!”
……
白笙让人通报了一声,打算给药无忌送些药再离开。
不过片刻,药无忌就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笙姐,你可来了!我等你等的都快发霉了!”
白笙见他眼圈发黑,一头黑气,微动眉梢,“怎么回事?毒发了?”
她给他的解药,她心里有数,算算还不到毒发的时间呢。
药无忌道:“那倒不是,我是不小心被毒风虱给咬了,这东西可真够厉害,我吃了好几颗解药都没能把毒散去。”
白笙:“……毒风虱?药宗主养的吗?”
药无忌火急火燎的全身挠,“我爹很少养那些毒物,这毒风虱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我就被蛰了。”
白笙将他手拉过来,把了下脉,眸色也变了变。
药无忌的脉象十分古怪,如同脉络上出现活物,风一般的到处游走,也难怪他抓耳挠腮的抓个不停。
白笙抬手将剩下的解药都递给了他,“你先把之前的毒解了,这风虱之毒怕是有些棘手。”
药无忌苦着张脸,“我爹也这么说,你说我这是什么毒命,三番两次的中毒。”
白笙道:“那风虱抓住了吗?”
药无忌立刻拿出个小瓶子,“咬了少爷我还能叫它跑了?我捉了两只,给了我爹一只,这只刚好拿给你琢磨琢磨。”
说完“噗通”跪地,抱着白笙大腿哭,“笙姐,你可得救我,等我好了,给你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他这德行,白笙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迎着日光看了一眼那风虱道:“我会上心的,你爹那边如果有什么进展,你也及时告知我。”
将哭嚎的药无忌打发走,白笙才带着春眠回了栖梧殿。
白笙以前虽然研究医术,可这本来也不是她专研的项目,尤其风虱这种毒物,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要解风虱之毒,恐怕得下一番苦功夫来琢磨了。
但孩子没领养成,那也是有大把空闲来研究这东西了。
关键有一点,药无忌得救。
一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小子还行,知错能改。
二来,祝家虽然被灭,可余党很有可能转投长寂宗玉的阵营,这对于长寂无尘来说,不是好事。
将药王宗跟长寂无尘绑在一起,对于长寂无尘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此,白笙没再犹豫,就投入到对风虱之毒的研究之中。
等她再从研究中退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白笙伸了个懒腰,往门外方向出声:“春眠,殿下没回来吗?”
春眠快步走了进来,“还没有,我派人去问了,可仙灵殿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白笙“嗯”了一声,“也许太忙了。”
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后半夜了。
清除余孽,倒是这般耗功夫。
白笙走到窗前。
今晚天色也不太好,月黑风高的。
她忽然觉得,下次得给长寂无尘画张通讯符,可以充当电话来用,免得不知音讯。
……
此刻。
仙灵殿大殿。
“哗啦”一声巨响,打破了殿内的胶凝的氛围。
长寂无尘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额头也迅速冒出密密的冷汗来。
祝家树倒猢狲散,他没给祝家留一分死灰复燃的可能。
可就在刚刚,他喝下太元送来的茶水时,突然头疾发作,锥心刺骨的痛苦席卷而来,险些将他的元神都给撕裂。
长寂无尘冷汗都冒了出来,他扶住额头,盯向太元,“你……做了什么?”
太元于他而言,亦师亦友,相伴他多年。
也是他曾最信任的人。
可从他这次历劫归来,太元与他的意见开始出现分歧。
他对茶水有堤防,并没有发现茶水有什么问题,可却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太元原本躬着身子,听到长寂无尘的这句话,反倒是缓缓将身子站直了。
他面上再没有之前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狰狞的阴冷。
“殿下,臣可都是为了救您啊!”
太元整个人都隐在暗光里,双手袖在袖口内,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走到这一步,臣也不想的。”
长寂无尘痛到双眸涌上血丝,他撑住桌子,冷盯着他:“这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