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故意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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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皇上听闻太后身子不适,前来探望。”苏来全进来传话。
“不见。”
太后的声音刚刚落下,就见着徽宗帝信步走进大殿。
“朕听闻太后这几日身子不适,可是天气炎热中了暑气?”
太后可不认为徽宗帝会这般孝顺。
说是前来探望,还不是来哀家面前炫耀,被齐贵妃那个蠢的下毒,龙体依然无碍。
听苏来全打探到的消息,说是当时都已经危在旦夕,却不想又救了过来。
老天当真是不长眼!
如果真被齐贵妃那个蠢的给毒死了,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届时,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赐予齐贵妃一杯鹤顶红,这样一来,任凭是谁都不会将此事联想到哀家的头上。
太后心中暗自掩藏着那股怨毒的念头,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哀家的身子如今已无大碍,倒是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探望哀家呢?”
太后语气平淡,仿佛刚才那阴狠的计谋从未在她脑海中闪现。
只有那双眼眸中,隐约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徽宗帝何其敏锐,哪里会错过太后眼中的怨毒。
一撩袍角坐了下来,轻笑一声道:“说起来太后怕是还不知情,朕今个连早朝都没上。”
“哦?皇上可是也龙体不适?”太后做出震惊模样,还‘关心’的将徽宗帝上下打量一番。
徽宗帝心中冷笑。
闹了这么一出,太后怎么会不知情。
“朕何止是龙体不适,若不是命硬,只怕是已经去见父皇了。”
“皇上说的什么混账话!”太后虎起脸色训斥。
“朕说的可不是混账话。”
难怪良妃称呼太后是老妖婆,这老妖婆当真是会装糊涂。
“昨日朕将齐贵妃为朕煮的解暑汤喝下之后,便觉似有无数虫子在胸膛里啃噬,若不是赵太医用了法子让朕将喝下的解暑汤吐了出来,只怕是太后现在看到的便是朕的尸体了。”
“竟还有此事!”太后做出一脸震惊模样。
“可不就是。”徽宗帝心中冷笑。
只怕是看到朕龙体并无大碍,很是失望吧。
太后神情愤愤:“那齐贵妃当真是心思歹毒!
若是哀家猜的不错,定是因为良妃受宠,那齐贵妃对皇上生出怨念,从而做出此等歹毒之事!”
徽宗帝都要给太后鼓掌了。
不愧是只老狐狸,竟是先发制人,将自己撇了出去。
不等徽宗帝说话,太后又接着问道:“皇上可是如何处置的齐贵妃?依照哀家说,此等心肠歹毒之人,留其性命将来也是会霍乱后宫,搅的后宫不得安宁!”
“如今不过是见着良妃得宠,便对皇上心生怨念,若是他日见着其他嫔妃得宠,岂不是还是会生出歹毒心思。”
“齐贵妃说,为朕炖解暑汤的食材是他人所授。”徽宗帝淡淡的开口。
清楚的看到太后脸色微变。
“可是哪一个活腻了,欲要加害皇上?”
虽然太后极力的控制着心思,可捏着帕子的手都明显的跟着收紧。
徽宗帝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那齐贵妃也是拿这个作为筹码,跟着朕讨价还价,说是,若是朕想知晓那背后欲要谋害朕的歹毒之人是哪一个,便要饶她一命。”
“朕思量着,此事必是没那么简单,便暂时将其禁足,待将那欲要谋害朕的歹毒之人查清楚,再做定夺。”
徽宗帝这么一说,皇太后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齐贵妃也不算蠢到无药可救,竟还知道以此来保住性命。
既然如此,定是不会将哀家说出来。
难怪昨个栖凤殿里的奴才跟苏来全说起此事,原来齐贵妃是想跟哀家要人情呢。
故作不悦道:“那毒妇倒是精于算计!”
接着太后话锋一转,开始试探:“皇上心中可是有怀疑之人?”
“朕正是想不出是哪一个,才专程来了慈宁宫,一方面前来探望太后,也想着太后帮着朕剖析一下。”
“太后在这深宫多年,自是对这等腌臜事比朕更为了解。”
徽宗帝一副谦虚求教的态度。
太后心中不悦。
什么叫在深宫多年,对这等腌臜事更为了解,分明就是在骂哀家!
然而又不能翻脸,只能吃哑巴亏。
“可是哪一个欲要加害皇上呢?”太后蹙眉思索。
徽宗帝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太后表演。
“依哀家说,那人必是齐贵妃所信任的,即便不是宫中的人,也是能自由在宫中出入——”
太后不是想暗示朕,那人是皇叔吧。
徽宗帝心冷笑,刚这么一想,就听着太后接着分析道:“皇上宅心仁厚,治国有方,继位以来也是没结下仇家,
而此人欲要加害与皇上,势必是对自己有利——”
徽宗帝:太后这老妖婆说的还真是皇叔。
诸多王爷之中就十六皇叔被朕留在京中,而且还封做摄政王。
若是朕意外早亡,可不就是对皇叔最为有利!
趁乱坐上皇位,即便是满朝文武心中不满,也是说不出别的。
若不是齐贵妃亲口所说,那浸了毒的鹿鞭是太后给的,朕还真就要相信了。
“依太后分析,若是朕出了意外,对哪一个最为有利?”徽宗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只怕是皇上已经心中有数,同哀家说,也不过是想确定罢了。”
太后意味深长道。
徽宗帝笑了,笑的嘲讽。
“不瞒太后,朕还真是同太后想到一起了。”
“只是齐贵妃不肯将那人供出,朕也不好将人拘起来,不过那人既然对朕起了谋害之心,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待朕查到证据,定是将那人拿下!”
“皇上心思缜密,所言极是。”太后赞同的点头。
徽宗帝起身,拱手一礼。
太后以为徽宗帝是要告退,正暗自得意着,就听徽宗帝道:“朕今日前来探望太后,还有一事相告。”
“可是何事?”太后本能的问道。
徽宗帝:“太后可是记得,朕同太后说过的,徐州城徐家乌金石矿一事?”
太后怎么会不记得。
故意的蹙眉思考:“哀家记得皇上好像是同哀家说过,那乌金石矿是梁贵人娘亲的母家开的——”
“正是。”
徽宗帝打断太后的话:“如今大理寺卿周崇瑾已经查明,欲要霸占徐家乌金石矿的并非是那吴芝龄,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