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迟来的鲁达

帮源山。·墈!书^屋~暁-说_旺` ¢已~发?布·最_鑫·彰\洁·

万里雷霆齐赶赴的前一刻。

杭州城外也在发生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光秃秃的山头被真气能量与火药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六和寺外燃烧起熊熊烈焰。

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此地就是鲁达未来寂灭归去西天之所在。

不过。

如今六和寺却是遭受一场无妄之兵灾。

提着一杆子绿竹枪的韩世忠步入残骸遍地的血色战场。

四周是坍塌的庙宇建筑,轰爆的植被。

高矮错落沾染血迹的墙院,以及随处可见没烧干净的野火。

说来与李吉预料大差不离。

韩世忠,鲁达两人前往救援陈希真,他二人又不会飞行,一路快马加鞭,却是途中遭遇几场伏击。

后来追问教徒,被一番误导,杀入杭州城来。

两人以为方腊是要在杭州城中用大鼎火烹陈希真。

李吉没有受骗,不是说李吉就比鲁达,韩世忠高明多少。

而是在于。

一方面李吉知道方腊一般藏身于帮源洞。

另一方面李吉是直接御空而行。

路途上,大明教教徒根本就捉不到他的踪迹。

“鲁道长,你那边如何了?”

韩世忠追问道。

在其耳畔有一只振翅不停的千纸鹤。

道门法术的一种。

数里地的内外能够传音。

那千纸鹤口中吐出人言:“洒家已经把邓元觉麾下护法七侍的毒龙与阿修罗两支队伍给清理干净,其他的应该是冲你去了。”

“韩兄弟,你且记住了,饿鬼部的皮肤坚硬,修罗鬼众的刀很锋利,妙音鸟的乐器,迦楼罗的弩,都是很厉害的手段。一切要多小心,而且……”

鲁达的声音顿了顿。

“洒家怀疑咱们被摆了一道,陈希真道长他根本就不在六合寺内。是邓元觉故意把我们引来……”

鲁达的一席话尚且没有说完,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起来。/搜,嗖`小`税+徃? ?首^发/

“既然寻不到陈希真,那鲁道长不如先回来?”

韩世忠道。

“好,洒家这就与你……”

会合的合字没有出口,鲁达的声音好像变得好似雪花片儿一般的沙沙响。

“等等,洒家……”

鲁达的声音中蕴藏一份惊喜,可惜话尚且没有通过千纸鹤口中传出又截然而断。

紧接着。

叮叮叮,叮叮叮。

一阵特殊的铃音响起。

千纸鹤传音的频率被某种音波能量给彻底阻断。

“真是让人讨厌啊。”

韩世忠眯了眯眼,口中吞吐恶气,缓缓转身。

坍塌的墙面上蹲着一个高瘦僧人,口中还不停咀嚼着什么,手中攥着一柄戒刀。

踏踏踏。

脚步声不断响起。

断墙背后。

四方八面地涌出不少的僧兵,统一着黑色僧袍。

背负戒刀,个个瘦骨嶙峋,神情凶恶。

鬼众·饿鬼部。

宝光如来麾下七侍队伍之一。

“邓元觉呢?”

韩世忠提枪质问。

“呵呵。”

那恶僧皮笑肉不笑回应说:“你没资格问我家元帅。”

声音落下。

恶僧整个人如同狂妄无知的野兽一般飞扑下来。

手中戒刀朝前猛地一劈。

“好大的胆子。”

韩世忠微微眯眼,奔腾在血管里的鲜血在这一刻逐渐沸腾。

“杀啊!”

饿鬼众僧人嘶吼道。~求′书¨帮- ′冕+肺\悦^渎.

绿竹枪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啸与戒刀猛撞在一起。

砰!

金属激鸣中,恶僧手腕猛地肿胀而起。

巨力之下手腕骨折,血肉肿成一块大包。

而恶僧整个人被一枪劈扫,打得倒飞出去。

轰的一下。

身躯撞断残墙。

滚滚的烟尘不住涌动。

韩世忠动作迅猛如风雷,手中大枪持续横扫,一个又一个扑上来的饿鬼部僧众,被枪尖拍飞。

“说!邓元觉呢?”

韩世忠大枪把人给挑起,大声质问。

枪刃插入恶僧头领的体内。

黄褐色真气不住旋转,宛若激荡的流水缠绕住枪身。

而水流又好似随时能够把恶僧身上的伤口给冲开。

“你别想从我口中得知元帅的任何消息,熊熊圣火,焚我残躯。”

恶僧沙哑道,眼神透着凶恶与狠毒。

蓦地,整个人

皮肤一寸寸裂开。

一股凶恶的气息,从恶僧身上弥漫开。

炙热,怨毒,溢出的鲜血变成淡淡的黑褐色,好似火药。

体表一层薄薄的真气,正朝着某种焰光转变。

哼!

韩世忠冷哼一声,手臂上真气喷薄,激荡的黄褐色真气水流就欲把恶僧彻底冲成两半。

正值此时。

飕飕飕!

弩箭张射,错落的寒星扎向韩世忠的后背。

叮叮叮。

叮叮叮。

依旧是那一阵诡异的铃音响起。

身着白袍的僧侣,手持铃铛,悄无声息地从侧面围绕上来。

韩世忠胸口一阵气闷。

不过,韩世忠性子极为能忍,几乎强行遏制住这种胸闷气短之感,大枪上真气彻底喷薄爆发开来。

轰!

大枪之上。

激荡的黄褐色真气如瀑布爆发。

恶僧整个人都被喷涌的真气给炸成碎块。

半截尸身横飞到空中,鲜血如瀑。

犀利的风响中。

韩世忠眼神中闪烁一抹杀机。

错落的箭矢即将射中韩世忠背部的一刻,一头黄褐鳞甲的三首蛟龙,蓦地从韩世忠的背后探出头来。

狰狞的血口张开。

咔嚓,咔嚓。

宛若吃豆子一般,三首恶蛟把弩箭射出的箭镞咬碎,吞入腹中。

凶恶的蛟龙缠绕在韩世忠身上猎猎舞动。

韩世忠不徐不疾地转身,形象凶恶绝伦。

韩世忠的脖颈血管突出,猛地一声大吼。

三首恶蛟仰天咆哮。

音波宛若白色气浪荡涤开来。

粗暴,狂躁的吼声响彻整个残破寺庙的上空。

那些暗中放冷箭的弩手一个个目眦欲裂,五官溢出血色。

……

“怎么又没踪迹了。”

鲁达一把抹干脸上的血色,四处张望,平坦的土地被交战的余波弄的疤痕交错。

他捂住肋下伤口,双眼睥睨四面。

那些潜伏一处,暴起发难的僧兵尽数被解决掉,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

吼!某种恐怖生灵的叫声响起。

鲁达折身躬腰,一手操持铁棒猛冲过去。

“应该就是前面。”

鲁达心道。

他刚才已经发现邓元觉的身影,正欲与韩世忠分说。

可突然暴起的一队兵马,又把鲁达给拦下。

邓元觉扶持着一个少女,一路无心与鲁达斗战。

一旦碰上,邓元觉都是能避就避。

禅院后山。

广场上,黑鬃翼龙扑扇翅膀发出阵阵凶戾吼声。

“邓大师,那个鲁莽道人来了……”

翼龙的背上,明眸皓齿的小方姑娘伸手倏地一指说道。

“没事。金枝,你先过去,伯伯很快就来。”

邓元觉扑扇团子似的大手轻轻揉了揉方金枝的小脑袋瓜,一手提起禅刀说道。

“那我先去教中找爹爹……”

方金枝扯了扯翼龙脖颈上的缰绳说道。

“去吧,明王需要你。”

邓元觉轻轻点了点头。

翼龙拍打翅膀,飓风旋流形成。

皎洁月盘下,黑色鬃毛的翼龙猛地飞向高空。

鲁达甩了甩手腕,指缝间尚且有没干涸的鲜血,他并没有阻拦方金枝起飞,而是默然注视着这一切。

此刻,邓元觉提着戒刀缓缓转身。

“不得不说贫僧要感谢你,给了一个替小姑娘送行的机会。”

邓元觉道。

浓眉方脸八九尺高,杵在人跟前就是一尊铁塔。

“洒家一贯不会欺凌妇女弱小。”

鲁达张口露出四颗洁白牙齿。

“邓大师请了。”

鲁达手中铁棒挽了一个棍花说道。

“你天生是我佛家的种子,奈何却做了一个道士。”

邓元觉无比惋惜地说。

“和尚,道士,山贼,反贼又有什么区别?”

“天生的杀人种子,入梁山杀人与入你们大明教杀人又有什么区别?邓大师若是放出我恩公陈希真,我鲁达立刻就与你们化干戈为玉帛。”

鲁达大笑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却是不能答应,陈希真被关押,那是明王做主的事情。”

邓元觉一手佛礼拒绝说道。

“那就来开打!”

鲁达手中的铁棒蓦地扬起,掀起阵阵尘土,脚步一蹬如暴龙一般飞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