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口味独特
这一瞬所有人都愣住。
杨熠居高临下,看着跪地的两个年轻人——更多的眼神其实是落在阮江月身上,眼底似划过一抹笑。
他说:“除去成婚,你还没正经拜过我这个父亲,这一下我当你拜过了。”
话落,杨熠手腕翻转,又是一抛。
虬龙杖被他丢过去,稳稳地钉进了兵器架里,那架子随着兵器落入,还左摇右晃了好一阵子,发出嗡嗡声音。
杨熠转身去正中主位入座。
腾冲爬起来,不忘赞一句“义父威武”。
阮江月也爬了起来,却是脸色不怎么好。
毕竟谁被人这么打跪下,脸色都不可能好,就算明知道是自己实力不行,也实在是很难受。
腾冲很有眼力见儿。
“公主来找义父是有事要说吧,那孩儿先行告退。”
话落,他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下人上了茶。
杨熠接过,慢慢抿了一口,头也微抬:“感觉你好像很不服气?你们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有什么可服气的?”
话落,他抬头,眼神冷锐。
阮江月深吸口气:“没有不服气,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
“意外——”
阮江月顿了顿,忽地想起先前腾冲两次拍马屁,把杨熠夸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也是福至心灵,
当场就道:“意外父亲竟然如此伟英雄!”
杨熠眯眼:“什么?”
“我以前听过不少关于父亲的传言,但始终觉得言过其实,还曾想过什么时候和父亲好好动动手,
打破谣言。
没想到我和腾冲两人合力都不是父亲对手,父亲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英勇之人。”
“哦?”杨熠听的扬了扬眉:“那你觉得,本王比阮万钧如何?”
阮江月实话实说:“您比他年轻,武功上自是比他更强。”
“你的意思是,我和他一样的年龄我就不如他。”
“……”
阮江月无言片刻,“我没说,但您要非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
杨熠冷冷一哼,把茶盏放在一旁小几之上,发出当的一声响:“你也是个油嘴滑舌的,本王从来实话实说,
怎么会有你这样油滑的女儿?
阮万钧教的不怎么样。”
阮江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说你这比较起来没完没了是吧?什么都要扯上去比一比。
现在阮江月大概能理解,这也是杨熠表达别扭“父爱”的一种方式。
她直接略过当做没听到。
她可没忘记自己过来有别的事。
但杨熠却不想放过这茬,冷冷开口:“你昨晚回王府了。”
“是。”
阮江月有些疑惑。
所以呢?
回王府了又如何?
这王府是不让她回?因为她出嫁了?
杨熠声音更冷:“你记得去看霍家的老头,记得去看你姑姑一眼,你倒是不记得来瞧瞧本王?
这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该做的事情?”
“……”
阮江月张了张嘴。
这么一说她好像的确做的不太妥当。
当时根本没想到看杨熠。
但这个时候这种话自然是没法说。她低低道:“我想时辰太晚,父亲大约是睡下了,不便打扰……这不,今儿一早我就来了!”
杨熠冷笑:“你来拜会父亲,也不带着你的丈夫,也没有礼物,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你就这样拜会?
你以前拜会阮万钧也这样?”
“……”
阮江月又是片刻无语,直接转身走人。
杨熠愣住了。
眼看着阮江月到了门边,背影将要消失,他终于反应过来,冷喝一声:“站住,回来!”
阮江月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杨熠砰一下拍桌:“好大的胆子,把她给我抓回来!”
立即便有护卫冲上前去把阮江月围住。
墨风也在那群人中。
他走近两步,用只有自己和阮江月听到的声音说:“公主这是何必?王爷就是介意您看了其他人都不看他。
您与他好好说几句软和话不就行了吗?
惹得他生了气,回头父女嫌隙多不好?王爷对您真的很好了。”
阮江月沉默地看了墨风一眼。
她转身就走,本来就是赌气和杨熠对着干,也不是真的要走。
现在这样被围了,自然也就就坡下驴,转身又进到院中。
杨熠却是被气到了,脸上一片铁青:“本王什么都顺你的意,倒是养起了你的狗脾气,敢在本王面前转头就走?
混账!”
阮江月坦然道:“这不都跟你学的?你平日在外头就这样。”
“……”
杨熠被她这句话冲的失语了。
阮江月又道:“你目中无人,我也目中无人,像不像?”
杨熠瞪着她。墨风以及一群护卫也瞪着她。
从来没有人敢对靠山王这样说话,从来没有过!
哪怕是这大靖的承德帝,对杨熠什么时候不是客客气气的?
一向只有杨熠把别人堵得气急败坏还得服服帖帖,哪有人敢这样当面顶撞杨熠的?
墨风和护卫们不由为阮江月捏一把汗。
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去找魏行渊,或者卢清过来说情?
毕竟杨熠对义子,处罚都是直接动军棍,打一次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
阮江月是个女子,身子比男人定是娇弱下,要是受一次军棍恐怕要一两个月才能养得好了。
众人无比担忧,可阮江月却似无所畏惧,竟直直迎视着杨熠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杨熠忽然朗声大笑,其间愉悦溢散,显然是真的很开心。
墨风那堆人都愣住了。
半晌,杨熠笑声停止,看着阮江月说:“你,不错,这才像我的女儿。”
阮江月暗忖你原来喜欢叛逆的。
也是口味独特了。
杨熠摆手叫墨风他们都退回原位,重新端起茶杯:“你的枪法很差,步法很差,御马技术也很差。”
“……”
阮江月心里就冒起了火。
“多练练吧,你年纪还小,还有的改,不知道怎么练你可以问本王,本王很乐意指点你。”
阮江月问:“就刚才把我打跪下那样指点。”
“嗯?”
杨熠朝阮江月睇来一眼,眼神中仿佛写着“不然呢”,顿了一瞬,他又问,“那你想怎么指点?”
手把手教?
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