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

就在他刚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这弥漫着秘密与危险气息的旧宅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车声,如同一记记沉闷的鼓点,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头。

那声音由微弱渐强,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好似一张白纸。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看到了最不愿面对的噩梦。

心脏陡然间疯狂跳动起来,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慌乱地撞着胸腔,他在心底暗自惊呼:“糟了!”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

窗外的景象如同恐怖电影中的惊悚画面,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滞。两辆黑色轿车如同巨大而狰狞的怪兽,稳稳地停在门口。

车身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好似潜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车门齐刷刷地打开,几个身着黑西装的人鱼贯而出。

他们步伐整齐而矫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鼓点一般,敲得赵承平的心愈发慌乱。

这些人身材魁梧,仿佛是用钢铁铸就,表情冷峻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眼神中透着警惕与凶狠,仿佛一群训练有素、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猎手。

赵承平不敢再做停留,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他双手紧紧扒住窗台,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脚用力一蹬,迅速翻出窗外。

落地时,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顾不上这些,猫着腰,像一只敏捷却又惊恐的野猫,借助周围的杂物和阴影,拼命朝着安全的方向奔去。每跑一步,他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交织回响,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催促着他快些、再快些。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刚一进门,便迅速转身,用颤抖得几乎拿不稳钥匙的手将房门反锁,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如影随形的危险彻底隔绝。

随后,他又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瞬间陷入了昏暗之中,像是被黑暗吞噬。他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此时,他才想起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铁盒。打开铁盒,他心疼地发现里面的文件已经有些潮湿,纸张边缘微微卷曲,像是受了委屈、默默哭泣的孩子。

他知道这些文件是揭开父亲失踪之谜和银行案真相的关键,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他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摊开在桌上,每一张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摆放一件件稀世珍宝。

他轻轻吹去文件上可能沾染的灰尘,手指轻柔地摩挲着纸张,眼神中满是疼惜,仿佛在抚摸受伤的亲人。随后,他急忙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吹风机嗡嗡作响,暖黄色的风徐徐吹出,轻柔地拂过文件。他握着吹风机的手稳如磐石,眼睛紧紧盯着文件,仔细地烘干每一个角落,生怕有半点疏忽,额头因为专注而沁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件在暖风的吹拂下渐渐恢复了干爽。待文件全部烘干,他将它们整齐地放回铁盒,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直被他忽视的父亲的日记本上。

这本日记本,封面虽已泛黄,像是被岁月染上了一层陈旧的色彩,但边角处的磨损痕迹却仿佛在诉说着父亲曾经无数次翻阅的场景。

那些磨损的痕迹,如同父亲岁月的指纹,饱含着往昔的温度。赵承平轻轻拿起它,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封面上那有些模糊的字迹,像是在触摸父亲留下的温度,那字迹仿佛带着父亲的气息,让他的内心一阵温暖又一阵酸涩。他缓缓翻开,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页都记录着父亲调查银行案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文字,犹如一把把钥匙,试图为他打开真相的大门,每一个字都像是父亲的低语,在他耳边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当翻到中间的某一页时,一张照片的一角露了出来。赵承平心中一动,赶忙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抽出。

这是一张有些褪色的合影,照片中的背景是银行的大厅,大理石地面光洁照人,反射着昏黄的灯光,一旁的柱子上还挂着节日的装饰,看得出照片拍摄的日子或许是个特殊的时刻。

照片里的人都穿着正装,笔挺的西装彰显着他们当时的身份和地位,脸上带着或严肃或微笑的表情,他们站成几排,应该是当年银行案的相关人员。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照片时,一个异常之处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中一个人的脸被墨水涂掉了,那一大团黑色的墨渍像是一片乌云,彻底遮住了那个人的面容。

墨水涂抹得极不均匀,边缘处还洇出了一些细小的痕迹,像是愤怒之下的肆意挥就,仿佛涂抹之人心中怀着巨大的怨恨和恐惧,想要将这个人的存在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