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表少爷他甘愿为外室(3)
“景辞素来贴心,府里这么多人,哪里用得到他亲自帮忙,刚回来没几日,让他好生歇着”。
说完朝着身旁心腹说:“景辞素爱饮茶,前几日宫里赏下来的茶叶,让盛安带回去”。
堂下众人脸色各异,但都不敢置喙许老夫人的决定,只敢在心中嘀咕老太太偏心。
姜柔在记忆里暗暗思索一番,就找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谢景辞——老夫人远房侄孙,借住在威宁侯府,常年在外游学,颇受威宁侯夫妇宠爱。
据说这位表公子,似高悬在天边的明月,不仅貌若潘安还才比谢安,府里的小姐丫鬟各个芳心暗许。
坐在姜柔身旁的宋香凝充分的佐证了这个事情,此时正拉着姜柔,喋喋不休的说着谢景辞的好。
姜柔一边耐心的倾听着,一边暗暗思忖,威宁侯府此时是她婆母赵氏当家,而许老夫人则是弥勒佛般的存在。
与其说许老夫人偏心那个远房侄孙,倒不如说她这份慈爱的外表下,有着不易察觉的敬畏。
谢景辞身份不简单,这是姜柔得出的结论。
可惜021被她派去探寻秦越的下落,她只能先把此事记下,待日后再去查明真相。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威宁侯府正门,一对新人扯着一根红绸,并肩而行。
姜柔远远的看着人群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嘴上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男人最是薄幸,向来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你瞧瞧这宾客满堂的热闹景象,都道秦晟和苏栩若天造地设的一对,谁还记得,那被养在府外的柳小娘子。
她可见不得小娘子独自伤怀,就是不知道,新欢和旧爱,秦大公子会选谁了。
她这副样子落在翠桃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她家小姐怕不是又触景生情了,是了,三年前小姐嫁来时,也是这般热闹。
只可惜,这种热闹如镜花水月,只过了一晚,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到这,翠桃心底深深的恨上了那个死去的姑爷,就是因为他,她们家小姐才会被困在这个宅子里苦苦挣扎。
她家小姐也还不到双十年华啊,无夫无子,她这后半生该怎么过啊。
就在翠桃狠狠咒骂秦越时,方才热闹的婚宴突然安静了下来。
站在廊下听不清晰,只能隐隐听到女子哭泣声。
姜柔看样子就知道那女子计划成功了,这个让人难忘的婚礼,想来苏栩若必定终身难忘。
姜柔不再看下去,转身对翠桃说:“我们早些回去吧,许久未与母亲通信,现在天色还早,写信不伤眼睛”。
翠桃听完,心中更难受了,她强撑起笑意,怕姜柔触景生情,赶忙应下。
主仆二人沿着回廊缓缓踱步,边走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往常,主仆二人终日蜗居在偏僻的小院落里,不要说到处闲逛了,就连出门都是极少的。
所以造成了现如今的一个局面——两人迷路了。
威宁侯府占地面积很大,修建的回廊更是蜿蜒曲折,现如今下人都去了前院看热闹,她们连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
翠桃找了个凉亭,让姜柔坐下歇歇脚,她则转身想继续出去找人帮忙。
还没抬脚就被姜柔一下子握住了手腕:“好了阿桃,想来人都去了前院,这里有些偏僻,一时半会寻不到人”。
翠桃闻言有些气馁,有些气恼自己迷了路。
翠桃长了一张圆脸,此时生着气,更显的腮帮子圆乎乎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姜柔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感受着柔软的手感,脸上带了笑。
她开口轻声安慰着独自懊恼的翠桃:“可能一会就来人了,别生气了”。
伸手指了指周围的景色,接着说:“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啊,这里的夕阳比听雨阁的好看许多呢”。
听雨阁只有她们两个人居住,周围又十分偏僻,平日里冷清的可怕,她们没什么娱乐项目。
若是晴天就看夕阳西斜,若是雨天就看雨打枇杷,也算是一种乐趣。
姜柔将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递到翠桃眼前,笑的格外满足:“今天去跟祖母请安,我偷藏了好几块糕点,前几日没吃上桃花糕,如今也算还了愿了”。
几块小小的糕点躺在手帕上,糕点做的精致,但个头极小,翠桃强忍心中渴望,想说自己不想吃。
可一块带着香甜气息的糕点却被人塞进了嘴里。
姜柔看她吃下,也随手拈了一块状似花朵的糕点,小口小口的品尝着。
霞光照在她脸上,肌肤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美玉,眉如远黛,轻轻舒展,宛若青山连绵,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忧愁,一双含情目似带着盈盈水光。
她端坐在圆桌旁,单手撑着小巧的下巴,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却不知自己何时也成了旁人眼中的美景。
谢景辞素来喜静,今日府中宾客络绎不绝,于他来说吵闹极了,特寻了这处僻静之地。
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一道婉转柔和的嗓音,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瞧去就看到了凉亭中的女子。
“公子”。
盛安的声音洪亮,姜柔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男子。
他身着一袭月白圆领锦袍,线条流畅,似融了月色的温柔。头戴白玉冠,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修长,如青松傲立。面如冠玉,眉眼冷峻似霜,却又有朗朗清辉,恰似明月入怀,周身尽是绝尘气质。
姜柔只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那大名鼎鼎的表公子谢景辞。
翠桃不认识谢景辞,以为他是婚宴的宾客,赶忙挡在姜柔身前。
姜柔看着与传言相符合的男人,她朝着人微微颔首,不再停留,带着翠桃走了。
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我不简单的气息。
谢景辞的视线盯着主仆两人的身影,视线渐渐落在姜柔的妇人髻上,缓缓收回视线。
盛安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两分,看着谢景辞冷冽的视线,他怎么感觉公子看他很不爽呢。
压下这么莫须有的念头,盛安上前恭敬的说:“公子,前院出事了,秦晟似乎逃婚了”。
谢景辞闻言神色淡淡,他对秦家的八卦不感兴趣,想着那道窈窕的背影,缓缓开口:
“方才那是谁”。
盛安感觉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公子在说什么,他怎么没听懂啊,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个“她”是谁。
那两人走的急,盛安没看到人的样子,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是谁,但是自觉是公子手下最得力的人,他立马表示:
“属下这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