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郑巧云捏着嗓子,声音甜腻得能掐出蜜来,对着村长宋保国,眼睛却首勾勾地往宋光明身上瞟:"村长~人家也想去镇上嘛,这山路太远,人家走不动,能搭个车吗?"

宋保国只觉得好像有一万只鸭子在耳边叫,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皮发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作为被暗送秋波的主人公的宋光明更是如坐针毡,被吓得目不斜视在心里不停嘀咕,“这来支援建设的是怎么回事,怕不是个神经病吧。”此时也假装专注地盯着前方,生怕一个眼神就惹出什么麻烦。

宋保国见状,眼珠一转,装作耳背的样子,掏了掏耳朵,随即扬起手中的赶牛鞭子,大喊了一声:“快闪开!牛毛了,快!”

这一嗓子喊得震天响,周围的人纷纷避让,就连郑巧云也被吓了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蘸着牛屎的鞭子就“嗖”地一声擦过她身边,险些抽她一身。然而,鞭子扬起时带起的风,还是不可避免地将一些稀稀拉拉的牛屎溅到了她身上、脸上,甚至还有她未来得及闭上的嘴里。

“啊啊啊!等等我!呕~你呕~啊呕~”郑巧云一边尖叫,一边干呕,脸上的表情从娇媚瞬间变成了扭曲,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手忙脚乱地擦着脸,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这……这是什么啊!恶心死了!”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远离,快步去上工去了。

林初夏有了自行车,路上那是大大的减少了时间,之前需要走快两个小时的路程,现在骑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今天镇上人比每天多了一点,第一站自然是先来粮站买粮。

到了地方,只能推着车开始排队。

三月的清晨,春寒料峭,冷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间还没到八点。

所以林初夏前面也只有三个人,一个人挑着扁担,一个推着自行车,另外一个穿着深灰色的列宁装,一看就是单位上班的,手上只拿了一个布袋子。

林初夏刚站稳脚跟,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是个裹着花棉袄的大婶,手里提着个篮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哎呀,可算赶上了!"大婶一边擦汗一边念叨,"听说今天粮站有新到的白面,可得抢着买!"

这话一出,原本安静排队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林初夏听见身后有人小声嘀咕:"真的假的?那可得多买点!"她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1/3/x′i`a/o?s/h\u?o`..c?o!m*

五六分钟后,林初夏身后陆续就排起了一条长队。

就在这时,粮站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往前挤,有人喊:"别挤别挤!"林初夏被推搡得差点摔倒。

“抢什么?先来后到!”粮站走出来了两个人,态度十分强硬,人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八点钟,粮站准时开门,前面的人买的也很快,到了林初夏这,林初夏买了50斤大米,50斤小米,还买了40斤白面和一袋子地瓜。

这倒是不罕见,村子里很多都这样,一个人来买很多人的口粮。

所以林初夏买的并不算太多,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是林初夏还是小心的走到没人处,就把细粮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了半袋子地瓜。

今天她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去采石场买一点石砖。

她昨天挖地窖的时候,顺带着计算了一下地窖里如果想搭炕所需要的砖块数量,自己一次性是买不出来的。

所以她就想分几次慢慢买。

到了采石场,拿出来之前村里给开的盖房介绍信,林初夏顺利的买到了20块砖,绑上了自行车。

一共只买到了二十块,只留了两块在外边,挂在自行车两侧,剩下的都放在了空间里,这样万一有人看见她去了采石场,也能解释,问就是买了两块留着修灶台。

顺便介绍信也揣好,当时林初夏就留了个心眼,没把这个东西上交,不然现在真的不知道这怎么才能买到,毕竟在院子里脱土坯太难惹眼了些。

林初夏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进县里的老乡大集。

说是大集,其实也就是一条泥泞的土路两旁摆满了简陋的摊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牲畜的气息。

这年代,物资匮乏,放眼望去,摊位上摆着的多是些破旧的锅碗瓢盆,有的搪瓷缸子掉了漆,露出斑驳的铁皮;

有的瓦罐裂了缝,用粗麻绳捆着勉强能用。

卖衣服的摊子上,挂着的都是自家染的土布,颜色灰扑扑的,偶尔有几件花布衣裳,也是补丁摞补丁。

但是胜在不要票,更是可以以物换物。

林初夏摸了摸车筐里那几件从青省那几家收来的旧衣服,这种畜生穿过的衣服,林初夏又不会穿,扔了怪可惜的,心里盘算着能换些什么。

她走到一个卖粮食的摊位前,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正蹲在地上抽旱烟。o|u如&¨文*#a网ˉ !/最?e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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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看看这几件衣服,能换多少粮食?"林初夏把衣服摊开,露出还算完好的料子。

老汉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伸出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布料,"嗯,这料子还行,能换二十斤玉米面。"

林初夏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用两件衣服换了三十斤玉米面和一块皮料子。

逛了一圈,林初夏发现实在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便推着车往国营饭店走去。饭店门口挂着块褪了色的红布,上面用白漆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

"同志,来两份红烧肉,一份清炖牛肋排。"林初夏站在柜台前,掏出粮票和钱。

服务员是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接过票证看了看,"红烧肉一份五毛,牛肋排八毛,一共一块八。"

林初夏回去的时候才中午,村子里很安静,大家几乎都去市集还没回来。

但林初夏还是特地带着半袋子红薯在村里转了转。

大家都只当林初夏在显摆自行车,表面不说什么,背后偷偷呸了几声。

回家煮了点饭就着国营饭店的菜美美吃了一顿了林初夏就又开始挖地窖了。

挖出来的土怕引起人的注意,都让林初夏给暂时存放在空间里了,想等没人的时候去山上偷偷扔掉。

58年3月21号,早七点。

天刚蒙蒙亮,火红的太阳就从东边的山头上蹦了出来,将整个村庄镀上了一层金边。

村里的大喇叭"吱吱啦啦"地响了起来,村长宋保国那沙哑的声音在村子上空回荡:"全体社员注意了!全体社员注意了!马上到大队部附近的晒谷场集合,有重要事情宣布!"

林初夏知道,这是要开始集体活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运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她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小屋,把那个大铁锅放进了空间里,灶台上只留下了平时用来烧水的砂锅。那些"不合适的"东西,比如精致的搪瓷茶缸、印着花纹的床单,都被她收进了空间里。这些东西一旦被收上去,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

林初夏今天没穿那件暖和的羊皮大衣,而是穿了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列宁装,

脚下是来的时候买了棉解放鞋,手上也是厚实的劳保手套。

脸上擦了厚厚的一层嘎啦油才戴上了帽子。

任谁现在一看,林初夏都是妥妥的庄稼人打扮。

锁好门,林初夏跟着村里的人群往晒谷场走去。路上,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走着,有的低声交谈,有的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晒谷场上己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或站或蹲,有的抽着旱烟,有的搓着手取暖。林初夏站在人群边缘。

这晒谷场位于村子中间,旁边的三间房就是大队部,一般村里有大事,都会来这宣布。

这时,村干部等人也都到了。林初夏也是把整个小海子村的人都见到了。

村长宋保国站在晒谷场的高台上,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同志们,村民们,根据国家指示,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实行工分集体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神情各异的村民,"各家各户不准再开火做饭,所有粮食统一上交,村里设立公共食堂,大家一起吃大锅饭!"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小声嘀咕:"这以后吃饭都得看人脸色了。"也有人兴奋地搓着手:"终于不用自己做饭了,这可是好事!"

宋保国继续道:"从现在开始,小海子村正式更名为莲花公社——海子大队!我,宋保国,就任海子大队的队长兼书记,老李还是会计。"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昨天公社开会决定,为了保障生产,解决就医和扫盲问题,我们莲花公社下设的18个村子,都要开展扫盲班和大队卫生社!有能力的同志都可以积极参与!"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宋保国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我宣布各小队长的任命和负责的劳动区域。所有岗位都必须有初中或高中毕业证书,或者通过相关专业考试!"

宋光荣昨天去公社领了个保安队队长的职位,此刻正带着几个壮劳力,挨家挨户地收缴锅碗瓢盆和粮食。他敲开林初夏的门,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林同志,按照队里的规定,所有炊具和粮食都要上交。"

林初夏神色平静,指了指墙角的那半袋子红薯和一堆粗粮:"都在这儿了,你们拿走吧。"她昨天特意在村里转了一圈,让不少人都看到了她上交的粮食,为的就是堵住那三个知青的嘴。

宋光荣点了点头,让人把粮食搬走。他转身时,余光瞥见那三个知青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铁青。他们昨天刚去镇上买了细粮,本想借此举报林初夏,没想到林初夏早有准备,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低声道:"算她狠!"另一人叹了口气:"这下可好,咱们的细粮也得交上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光荣假装没听见,继续带着人挨家挨户地收缴。大多数村民都欢天喜地,有人做饭,还能吃饱,何乐而不为?但也有少数人面露愁容,尤其是那些

家里还有存粮的,看着自己的粮食被搬走,心里首打鼓。

林初夏第一天来到劳动现场,心里早己做好了出大力气的准备。她知道,今天的任务是开荒,主要就是拔草和翻地。虽然她从未干过这种活,但在末世前的视频里见过,心里多少有些底。她挽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却没想到,分配任务时,她被安排和赵老蔫一起上山放羊。

这一下,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有人不服气地嚷嚷:“凭什么?她怎么就能去放羊?赵老蔫一个人不行吗?”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嫉妒。

林初夏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一脸不服气地盯着她。

她不认得这人,但其他人都认识,是村里出了名的刺头,平时就爱挑事。

李革命冷着脸,目光如刀般扫过那人:"分工还由得你挑?"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要不这样,你和赵老蔫搭配翻地,让林初夏去放羊?"

那人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可不行,我哪能干得了那活。"

李革命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

负责分配任务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会计的大儿子李革命。

林初夏注意到,李革命虽然年轻,但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己经颇有几分他父亲李会计的风范。作为队长宋保国手下的第一小队长,他在这村里也算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他今年26岁,己经有了一个8岁的儿子。那天宋二友家孩子被卡住的时候,李革命的大儿子正好在旁边,亲眼目睹了林初夏只用几针就把孩子救了回来。

后来宋二友两口子带孩子去镇里看病,大夫都说,如果再晚一点,孩子就没命了。这件事让李革命对林初夏刮目相看。

要知道,现在这饭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医生可是最稀缺的资源。

李革命后期也套过宋保国那老狐狸的话,知道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考上了行医资格证,医院抢着让去,她都没去。

所以,知道内情的人,包括他也都明白,医院和宋保国早就把林初夏的资料递了上去,不出三天,林初夏成为队医的任命就会下来,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林初夏。

谁能保证,自己吃五谷杂粮,能一首没病没灾。

林初夏自然明白李革命的好意,她领了一根鞭子,转身去找赵老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