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进退两难的老秦
“禀报王爷！”
“高仙芝将军已攻克车师！”
“马援将军已召集六万人马赶赴车师，静等王爷下令！”
程昱拿着一份情报走入县衙正堂，沉声汇报。
“意料之中的事。”
李玄停下手上的工作，望向地图。
“窝阔台如今身在何处？”
程昱回道：“正在天山一带集结兵马，试图依仗天险，阻挡我军。”
李玄又问道：“铁木真呢？”
程昱答道：“暂时没有收到消息。”
“不过隶属铁木真的兵马暂时没有调动迹象，仍驻守在大蒙古国南境。”
李玄沉吟半晌，方才抬眼朝沙盘看去。
“似乎有点古怪。”
程昱不解道：“王爷是指窝阔台，还是铁木真？”
“两者皆有。”
李玄起身来到沙盘前，目光来回扫视。
突然，发现什么的他眼前一亮。
可未等他将发现说出，便有不良人疾步跑路正堂。
“禀报王爷，线人刚送来消息，窝阔台正将汗国内的人口迁往大蒙古国！”
李玄漠然道：“好一招移花接木！”
程昱思索道：“命令肯定是铁木真下的。”
“以退为进……果真是一步妙棋。”
显然，不仅是李玄瞧不上如今的窝阔台，铁木真也能看出两个势力之间的差距。
如果正面开战，便是鸡蛋碰石头，结果显而易见。
因此，铁木真便干脆弃车保帅。
反正他之前就没指望窝阔台能打下西域。
只要能拖慢华夏的统一速度，窝阔台就算把整个汗国搭进去也无所谓。
然而，李玄如今的战略却打了铁木真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刚制定以窝阔台牵制华夏诸侯的计划时，李玄的战略打击方向依旧在中原。
可李玄一拿下豫州，他又突然掉转矛头，灭前燕，平北魏，统一漠北。
铁木真身为顶尖的战略家，自然能看出李玄真正的图谋不在漠北。
不过如今想再多也没用。
自前燕被覆灭，李玄的西征路实际上就已经无人能阻。
即便是铁木真亲自率领大军出战，实际上也仅是抱着拖延时间的目的而已。
“他这样的人，反而更不好对付。”
李玄说话时，神情认真。
虽然他如今尚未统一华夏，可赳赳老秦等人在他眼里，实际上却是一个个关卡。
李玄追求的已经不再是通关，而是完美通关。
铁木真则不同。
李玄已经将他视为真正的对手。
而且是一个操作不当，自己也会翻车的存在。
程昱询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的计划是否要稍作变动？”
李玄微微颔首。
“即刻命曹操，卫青两人，率领大军攻入窝阔台汗国，试探铁木真的态度！”
“至于作战计划……一切照旧！”
李玄不能因为铁木真的退却就直接往里冲。
他退他的，自己打自己的，顶多就是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只要结果不变，李玄就不会轻易因为对面的变招而改变自己的算法。
……
雍州，河南尹。
苦战月余，弘农如今已如风中残烛。
只是李绩如今却依旧没有突围的意思，更没有让人前来接应自己。
“今日一战，誓破弘农！”
赳赳老秦拔剑指向前方，神情冷肃。
正如他所言，早就应该被攻破的弘农，居然硬生生多扛了半个多月。
其中有李绩的功劳，可占比更大的，实际上却是李玄从府兵制改革而来的军制。
不仅保证了士兵的战力，更让他们有了信念感，面临苦战而不崩，直面死亡时心惊而不惧。
赳赳老秦虽然与李玄多次交手，可直到如今，他才真正意识到两个势力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唳！
正当秦军再度攻城之时，一头战鹰俯身飞入城楼。
李绩伸手将其接住，取下它爪子上的信件。
“传令三军，与我一同突围！”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与此同时，所有军官立刻率领麾下兵马各就各位，如同精密的机器，没有半点错漏。
轰！
弘农的东门开启，李绩悍然拔刀，策马前冲。
“杀！”
骑兵前冲，步兵紧跟而上，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弘农，与早已到此的秦军正面交锋。
一直潜藏在树林内的蒙骜突然被袭，下意识结阵反击。
可谁能想到他才刚稳住阵型，李绩便领兵退走。
“李绩所为，实在诡异！”
“末将请命，亲自领兵追击！”
蒙恬出言请战。
蒙骜沉声道：“李绩手上虽仅有万余人，可士气却未受到影响。”
“如果与他交战，我军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况且李绩行为古怪，不宜妄动。”
蒙恬闻言，沉吟不语。
他们一行人的任务，共有两个。
第一个是攻破函谷关。
可惜，李绩早已调李道宗前去驻守。
而且薛仁贵在城东一侧扎营，与李道宗遥相呼应。
如果是赳赳老秦麾下的兵马，自然不惧在一旁窥伺的薛仁贵。
毕竟他们手上特殊兵种不多。
然而，如今执行该任务的却是蒙骜。
因为他们走的是捷径，所以二人手上的特殊兵种比李道宗和薛仁贵更少。
自此，第一个任务宣告失败。
虽然就算生擒李绩，他也未必会投降，可却能让李玄损失一名顶尖统帅。
问题是如今第二个任务也出了意外。
李绩在没有任何征兆下骤然突围。
即便蒙骜一直有所提防，可李绩的行为和不良人的提前铺排却让己方防不胜防。
所以蒙骜不想追上去，便是担心前面有危险。
毕竟赳赳老秦连李绩领兵突围的行动都没有提前发现，谁又能保证前方没有埋伏。
蒙骜领兵入城，与占领弘农的赳赳老秦会合，说出自己的顾虑。
“李绩浪费了我们太多时间，如今前方已充满未知。”
“可大军已到此地，要是不设法收复洛阳，军心怕是会受到影响。”
赳赳老秦沉声道：“更关键的是我们好不容易等来李玄出征的空窗期。”
“如果不赶在他回来之前将洛阳之事解决，我们必将彻底失去潼关以西的地盘。”
其实到目前为止，己方的战略部署已经被彻底打乱。
因为他们之前的计划是速破弘农，再由蒙骜率领奇兵攻破函谷关。
只是他们前面两步却落了个空，没有任何一个环节落到实处。
本来黑冰台就被不良人压制。
赳赳老秦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方才暂时遮住不良人的耳目。
要是能速胜，赳赳老秦就能利用信息差做很多事情，计划也能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向下推。
然而，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正如赳赳老秦所言，以不良人的反应力，所谓的信息差肯定已经不复存在。
而自己领兵攻打弘农时，王翦又在洛阳一带设下什么局，黑冰台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寻到相关情报。
可赳赳老秦有一点却直切要害。
李玄如今正在西征，无暇顾及洛阳之争。
如果不抓紧时间夺回虎牢关，重新把门关上，等李玄亲自领兵来攻，赳赳老秦就更挡不住。
因此，赳赳老秦当下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传令三军，立刻启程！”
“蒙恬，华雄，你二人担任前锋，前往函谷关探清虚实！”
赳赳老秦在做出决定之时，一面派兵在前方试探，一面调整之前的计划。
紧接着，他又将章邯留在弘农，以防不时之需。
“既然走出了第一步，他接下来就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传我命令，全军退出函谷关！”
李绩一收到不良人的情报，便立刻领兵退向洛阳。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蒙恬望着空无一人的函谷关，暗暗握紧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