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太子妃25

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过后,车队抵达大营,太子扶着腰自行下车,坐上内侍们抬过来的宽大步辇,回到了大帐之中——名为中军大帐,实际上是整整三排大小不一的房舍。


下了步辇,太子仍旧能步行,踏入平日处置公务的书房,一下子扑在姜典则常坐卧的贵妃榻上。


姜典则上前摸了摸太子的额头,“伤口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太子性格刚强,不会对着媳妇喊疼,更何况这次受伤比之前实在算不得什么,“行动稍微有点碍事。”


姜典则点了点头,正好小梅太医与两位医官已然站到门口,她直接一句“免礼”,再招手让三人上前。


小梅太医看到太子那位于后座右侧,箭簇半数没于皮肉的伤处,啧啧称奇。


这位置确实很巧,伤不到坐骨神经不说,因为箭簇让后座厚实的脂肪牢牢卡住,连血也没出多少。


小梅太医干脆利落地挖掉箭簇,清洗消毒上药缝合,堪称一气呵成。


姜典则看着极为平整的伤口,不吝赞美,“自我看来,你俨然是咱们大齐第一针了。”


梅霖笑容满面,跟太子妃亦师亦友,连带着太子都敢调侃,“不光看在殿下份儿上,就算是为了娘娘,也要缝出个精品伤口。”


只要你本意是夸他们小夫妻感情好,那私底下说什么都可以,太子趴在榻上笑,“你这番心意甚好。”


姜典则一摆手,“赶紧告退,赶紧的。”


梅霖与两位医官笑眯眯地收拾好东西,麻利地跑了。


书房里只剩小夫妻二人,太子侧过头来,柔声问,“吓到了?”


姜典则笑着摇头,“没有。我好歹也是将门虎女……你在危急时刻扑过来挡在我身前,我还是很感动,只是……”她瞄了瞄太子垫起来的“精品”后座,“感谢的话不太好说出口。”


太子抹了抹脸,他现在的姿势确实比较尴尬,“你我之间不必说谢。”他话锋一转,“西北本地豪强士族真斗起来了。”


“有人不希望咱们出事,但有人恨不得立即除掉咱们……咱们分化的策略成功了一半。”


太子笑道:“都是你的功劳。”说完他扭过了头,不想让清恒看见他的神色。


对他出手倒也罢了,只是没想到那群人连清恒也捎带上了!清恒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只要有神药有念想,清恒论地位比他这个太子重多了。


姜典则不用看也知道太子正内疚且恼火,她再次摸摸太子的额头,“晚上等口供呈上来,咱们再说。你先稍微休息会儿,这点伤再轻也是伤。”


太子“嗯”了一声。


等晚上他俩吃完饭,仅剩的三个刺客口供果然递了上来。


出乎太子预料的是,这几十个刺客居然背后有至少三位主子,竞标无望的本地士族,前朝皇族以及北狄十一皇子在大齐的死士。


死士既然是死士,被俘也会自我了断,但另外两家的刺客小首领不是,人家出身士族或者世家,哪怕是旁支,也存了出钱赎回性命的心思……能活谁又想死呢。


情况比自己想象得更复杂,太子一气之下想把这群刺客全宰了。


姜典则急忙拦住,“想杀也不能趁现在!你得让有心投靠的人家看到希望,等他们真把全副身家押过来,那不是任你捏扁揉圆。”


太子深吸口气,“你不委屈吗?你……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才哪儿到哪儿?曾祖母跟我说,父皇登基后差点让兄弟们算计个正着,次数一只手数不过来,那母后委屈吗?”


太子一怔,旋即道,“我觉得母后委屈。”


姜典则抬手在太子后腰上掐了一下,佯怒道,“这天没法儿聊了。”而后她收敛多余神情,端着太子的俊脸,“我只说我,你也许觉着我待在你给我打造的城关堡垒中安安生生漂漂亮亮是为我好,但我更喜欢与你一同经历风霜雪雨,毕竟我这么厉害。我猜,母后跟我想得也差不多。”


太子一头扎进姜典则怀里,瓮声瓮气道,“我才没想过关着你,我就想你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做你想做的事情。”


“好家伙,听你这话还以为是我后座挨了一箭呢,”调侃了一句,姜典则又道,“我如今在干吗,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太子不仅在她怀里蛄蛹,又再次化身小夹子,“你怎么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好!”


姜典则哈哈大笑,“再扭伤口就要绷开啦。”


太子果然听话,瞬间老实了下来,枕到她腿上小声嘟囔,“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顿了顿他又道,“一日事一日毕,一会儿……连夜议事!”


诸将包括安国公就住在大帐左近,内侍不一会儿就传完口信儿,两刻钟后众将准时到来——他们在京中元和帝面前领命之际,就很清楚他们的职责不仅止于领兵击退关外北狄来敌,更包括辅佐太子收拢西北六省,拔除前朝余孽。


因此他们听完刺客口供,群情激奋,都建言太子今夜就行动,起码先把一干人犯都抓起来并关起来。


太子点了点头,他可以临机专断,便宜行事,命令诸将带人前往府城捉拿案犯自然不在话下。


话说府城不同于京城,夜里可是会关闭城门的,三千精兵汇聚于城门,可把守门的小将吓了个半死。


等府城中督抚等官员得到消息,带兵的将军已经把那两家人都绑了,至于前朝遗族他们也抓到了一个,而另一个据说往定王府去了。


总督府中,督抚二人面面相觑,面露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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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早年跟还是皇子的元和帝夺嫡,元和帝登基他仍不服气,最后把自己给作没了。而元和帝只诛首恶,没有为难定王妃与定王世子这对寡母孤儿。


不过定王世子注定不可能承袭定王之位,只是定王妃尚在,那处大宅依旧能叫定王府。


前朝余孽,关外北狄奸细,再加上本朝夺嫡旧事,三者交织在一起,一个弄不好,别说乌纱帽就是项上人头都可能不明不白地没了。


话说总督与巡抚一个江南人一个中原人,在西北为官多年,倒是跟本地士族做了亲家,但为了姻亲不要前程乃至于不要性命,那可不值当。


于是二人只以眼神议定,按住本地守军,并看好城门,禁止他人趁乱传递消息,尤其是对定王府的求援置之不理。


因此这天夜里,不止一个案犯都没能逃脱,甚至定王世子也被五花大绑丢进了大营中临时设置的监牢。


顺便一提,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定王妃得知宝贝独子偷摸把王府产业租给北狄奸细,如今事发后,气得当场昏死了过去。


虽然身陷囹圄的定王世子一直嘴硬,但他的心腹可都有家人……实际上,若非定王世子提供庇佑,北狄在府城的这个暗桩据点早就被锦衣卫拔除了。


总之,这一夜收获颇丰,该抓的基本都抓住了。


太子一夜没睡却精神奕奕,沐浴在朝阳中,坐在案前给他爹元和帝写信:此番人证足够,物证虽少了点,却也足够处置相当一帮不服王化的本地豪强和士族了。


而抄家赎命所得,又可以充实兵饷。


是的,允许赎命,正是姜典则的建议。


也正是因为可以赎命,换句话说就是可以破财消灾,本地犯事的士族和豪强抵抗之心并不强烈,更多的干脆“自认倒霉”。


于是新平关附近两个府城内外动荡是有,但不完全称不上激烈。


眼瞅着本该是一场惊涛骇浪居然渐渐消弭,关外的北狄人坐不住了,而一直隐身于幕后的北狄之主在得到消息后急令在新平关外的亲叔叔即刻冲关。


唐诗丽跪坐在北狄之主身边,静静看对方写完这封密旨,才掩唇轻笑,“一群酒囊饭袋,如何指望得上?”


北狄之主对他十一哥进献上来的美人颇为满意,他也不觉得书写密旨这种事有必要瞒着这大齐美人,毕竟他不可能放着美人离开自己身边,“如此见利忘义之辈,都送给熊靖又如何,就像草原上的野草,割去一茬过阵子又长新的了。”他一把将唐诗丽按在自己怀里,见唐诗丽因疼痛而扭曲的神情反而笑了起来,“我是个粗人,你得趁早给我生个儿子。”


唐诗丽攥了攥拳,终于忍住给北狄之主来一记神通借此逃离的念头:也是,生了孩子,才好送这蛮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