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特种训练 —— 克服恐高
纪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楼顶，突然插话，“开始训练！”
高芸第一个上前。
她自信满满地翻过栏杆，却在身体悬空的瞬间惊叫出声，像只壁虎一样死死扒住墙面。
绳索在她腰间晃出危险的弧度。
“松手！”
陈锋怒吼，“你想勒断自已的腰吗？”
李建国更狼狈。
她打着石膏的右臂影响了平衡，下降时不断撞向墙面，最后像块破抹布一样摔在缓冲垫上。
林雪倒是姿势标准，可惜忘记戴手套，掌心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
许小暖深吸一口气，学着陈锋的样子控制下降速度。
但绳索突然打滑，她以两倍速坠向地面，最后是被地面的孟石一把拽住的。
这才避免受伤。
“下一个！”纪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李琪。
她站在天台边缘，脸色惨白，双腿抖得像筛糠。
“我...我不行......”
她死死抓住栏杆，指节发青。
“李琪，”许小暖轻声说，“记得我们爬雪山时你说过什么吗？‘再高也不怕’。”
高芸直接上前掰她的手指：“松手！你越怕越危险！”
李琪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水泥台上。
她颤抖着迈出一条腿，却在看到地面的瞬间缩了回来：“我真的做不到......”
纪寒不知何时已经系上索降的绳索。
他推开其他女兵，直接拎起李琪的武装带：“特种兵没有‘做不到’这三个字。”
说完竟拽着她一起跃出栏杆！
“啊——”凄厉的尖叫响彻训练场。
李琪像只受惊的树袋熊一样挂在纪寒身上，全程闭着眼睛。
直到双脚触地，她才敢睁开眼睛。
“记住这种感觉。”
纪寒把她拎起来，“恐惧不会消失，但你可以踩着它往上爬。”
当太阳升至正空，五个女兵已经完成了十次索降。
李琪最后一次是自已完成的，虽然中途卡在半空哭了一分钟。
许小暖的手套渗出血迹，高芸的作战服磨破了两处，但没人喊停。
“这只是开始。”
训练结束时纪寒说，“下午继续。”
女兵们瘫坐在楼顶，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惊飞了楼顶的鸽子，白色的羽翼掠过湛蓝的天空，像极了她们正在展开的翅膀。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训练场的混凝土地面，蒸腾起阵阵热浪。
纪寒站在办公室窗前，目光不自觉地被楼顶那个小小的身影吸引。
李琪独自站在天台边缘，反复系紧又解开腰间的安全绳，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纪寒摘下作训帽，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磨损严重的战术手套。
而后出门。
走上宿舍楼楼顶。
他上楼时脚步很轻，但踏在金属楼梯上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李琪。
“教、教官！”
李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正，安全绳在她腰间晃荡。
纪寒没有责备，只是沉默地检查她的装备。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每一个绳结，突然抓住主绳，将自已的安全扣也挂了上去。
“教官？”李琪困惑地眨眼。
纪寒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两人的安全绳瞬间缠在一起。
“现在，”他的呼吸喷在李琪耳畔，“我的命在你手里。”
李琪浑身僵硬得像块木板：“不...不行...”
“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纪寒的声音冷硬如铁，“特种兵没有第三条路。”
不等李琪反应，纪寒已经抱着她向后倒去！
失重感瞬间袭来，李琪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纪寒冷静的双眼，看见急速接近的地面，看见自已颤抖的双手正死死攥着主绳。
“减速！”纪寒厉喝。
求生本能战胜了恐惧。
李琪猛地收紧右手，绳索在手套上擦出火星。
两人的下坠速度骤然减缓，最终稳稳落在缓冲垫上。
李琪瘫坐在地上，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低头看着自已的双手，手套已经磨破，掌心火辣辣地疼。
但奇怪的是，那种蚀骨的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我...我做到了？”
她轻声问，更像是在问自已。
纪寒解开安全扣：“你本来就能做到。”
他指了指六层高的楼顶，“恐惧就像这栋楼，你越怕它，它就显得越高。”
“但当你真正面对时，才发现不过如此。”
李琪慢慢站起身，仰头望向天台。
阳光刺得她眯起眼，却不再感到眩晕。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学自行车，父亲在后面扶着，然后悄悄松手。
当她发现自已独自骑行时，那种混合着惊喜与成就感的情绪，与此刻如出一辙。
“再来一次。”
她听见自已说。
纪寒挑眉：“什么？”
“我自已来。”
李琪重新系紧安全绳，手指不再颤抖，“请教官指导。”
这一次，当她独自站在天台边缘时，心跳依然加速，但不再失控。
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纪寒环抱时的安全感，回忆着绳索在掌心的触感。
风拂过她汗湿的鬓角，像是无声的鼓励。
“记住，”楼下传来纪寒的声音，“恐惧是你的朋友。它让你谨慎，但别让它控制你。”
李琪闭上眼，向后倒去。
下坠的过程仿佛被拉长成永恒。
她听见绳索摩擦的沙沙声，听见自已平稳的呼吸，甚至听见远处操场上的口号声。
当双脚再次触地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清亮得像山涧的溪流。
“感觉如何？”纪寒问。
李琪解开安全绳，摘下手套，掌心朝上——那里有两道新鲜的勒痕，与旧伤重叠。
“疼，”她笑着说，“但很踏实。”
下午的训练场上，当李琪第五次完美完成索降时，连陈锋都忍不住朝她竖起拇指。
高芸撞了下她的肩膀：“喂，你该不会是偷偷练过吧？”
李琪只是笑，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纪寒的身影。
他站在监控塔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那一刻，李琪忽然明白，真正的成长不是不再害怕，而是带着恐惧依然前行。
夕阳西下，女兵们站成一列，走着军姿走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