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见世面
李建国戴着鸡毛头饰，李琪脖挂蒜串。
“明天加练。”
纪寒宣布惩罚时，远处炊事班飘来炖鸡的香味。
“现在，原地俯卧撑两百个。”
他转身走向食堂，身后传来李建国小声的嘀咕：“至少...鸡蛋没浪费...”
纪寒：……
选拔的时候，我就该把她淘汰的……
晨光微熹时，女兵们已经列队站在训练场。
许小暖揉着酸痛的胳膊。
昨晚两百个俯卧撑，教官一直不喊停，不知道究竟做了几百个。
让她的手臂现在还在发抖。
李建国头顶还粘着一根顽固的鸡毛，在晨风中倔强地翘着。
“全体都有！”
纪寒的声音让所有人绷直了脊背，“今天训练科目是——”
女兵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挂在树上的惨状。
“实弹射击。”
四个字像魔法般解冻了凝固的空气。
许小暖看到李琪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就连一向沉稳的林雪也悄悄握了握拳。
“怎么？很失望不是跳伞？”纪寒挑眉。
“报告！没有！”
女兵们异口同声，声音里却掩不住雀跃。
射击场上，枪械早已整齐排列。
阳光在金属部件上跳跃，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许小暖抚摸着冰冷的枪管，仿佛找回了主场优势。
“卧姿装子弹！”
枪栓拉动的咔嗒声此起彼伏。
许小暖将脸颊贴在枪托上，熟悉的木质香气让她心安。
远处的靶子在准星里微微晃动，她调整呼吸，感受着心跳逐渐平稳。
“砰！”
第一声枪响像是发令信号，紧接着整个靶场沸腾起来。
李建国的射击姿势堪称教科书级别，每一枪都在靶心留下新的弹孔。
高芸却遇到了麻烦——她的护目镜起雾了，射击成绩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停！”
纪寒突然叫停，“许小暖，你的肩膀太僵硬了。”
他走到许小暖身后，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肩膀。
许小暖差点跳起来——教官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精准找到了她最酸痛的肌肉。
“肌肉记忆比脑子记忆更可靠。”
纪寒的声音近在耳畔，“放松，让枪成为你手臂的延伸。”
许小暖重新趴下时，发现自已的准星不再乱晃。
十环的靶纸很快被打成了筛子。
训练间隙，陈锋凑到纪寒身边：“什么时候回血狼营区？”
“再等等。”
纪寒目光扫过正在擦枪的女兵们，“这边已经联系好了。”
次日清晨，食堂飘来久违的香气。
女兵们惊讶地发现餐桌上摆着一碗碗嫩白的豆腐脑，上面浇着鲜红的西红柿卤，旁边还配着腐乳。
“今天什么日子？”
李建国舀起一勺颤巍巍的豆腐脑，“炊事班转性了？”
高芸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甜的！他们放了糖桂花！”
“我们这儿是咸的。”
林雪指着西红柿卤，“还有香菇丁呢。”
许小暖正往豆腐脑里加辣椒油，突然发现纪寒端着餐盘站在身后。
教官的豆腐脑上堆着厚厚一层香菜，红油都快溢出来了。
“吃快点。”
纪寒坐下时说道，“今天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女兵们交换着疑惑的眼神，但谁都没敢问。
食堂里只剩下勺子碰撞碗沿的清脆声响，和此起彼伏的吸溜声。
阳光透过窗户，把一碗碗豆腐脑照得像玉石般晶莹剔透。
远处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
但此刻，女兵们的注意力全在那口即将见底的碗上——谁知道下一顿像样的饭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掀起女兵们的衣角。
许小暖抓紧座椅扶手，透过舷窗看着逐渐远去的特训营。
城市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高楼大厦像积木般排列着，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的金光。
“快看！那是不是中央广场的钟楼？”
李琪突然指着远处惊呼。
她的鼻尖几乎贴在窗户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结出一小片白雾。
李建国挤过来时差点压到高芸的腿：“让我看看！天呐，我都三个月没见过红绿灯了！”
城市边缘，三辆迷彩涂装的特战车早已等候多时。
女兵们刚跳下车，就被扑面而来的城市气息包围。
早餐摊的油烟味、行道树的花香、甚至还有不远处修车厂的机油味。
“注意纪律。”
纪寒低声警告，但就连他自已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街边的奶茶店。
女兵们乘坐特战车驶过繁华的商业区。
许小暖看见橱窗里最新款的连衣裙，恍惚间想起自已也曾是个会为口红颜色纠结的普通女孩。
林雪悄悄抹了抹眼角。
公交站台上，一对母女正在分享冰淇淋，让她想起已经许久没见的家人。
车子突然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个，不知道什么部门的大院内。
“全体下车，保持安静。”
陈锋拉开后车门，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女兵们交换着困惑的眼神，跟着教官走进院子。
里面停着一辆黑色中巴车，车窗贴着完全不透光的隐私膜。
当她们排队上车时，许小暖注意到车门把手上有道不易察觉的划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故意做的标记。
引擎发动时，李琪突然抓住许小暖的手腕：“你闻到了吗？车里有股...”
她的声音淹没在空调出风口的嗡鸣中。
许小暖皱起鼻子，确实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药剂味道，像是医院消药犯水和某种香料混合的古怪气息。
考斯特驶出城区，窗外的景色逐渐变成连绵的丘陵。
道路越来越窄，最后干脆变成了碎石铺就的山路。
许小暖的膝盖不时撞到前排座椅。
这司机简直把中巴车当越野车开。
“注意看十点钟方向。”
纪寒突然开口。
女兵们齐刷刷扭头，只见山坡上突兀地立着几根水泥柱，顶端架设着奇怪的球形设备。
李建国刚想提问，车子猛地一个急刹。
前方出现道闸，两个穿橘色反光背心的工作人员正在检查证件。
许小暖眯起眼睛——其中一人的“工作证”分明是倒着挂在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