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团灭
临时指挥所内。
一张地图铺在弹药箱拼成的桌面上。
纪寒的手指沿着炼油厂外围划了个半圆，最后重重敲在西北角的污水处理站位置。
“地下管网从这里进入，可以直接通到主控制楼下。”
纪寒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钢板，“我们需要你们的炮火覆盖东南两侧，制造足够噪音。”
马库斯上校的军服领口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喉结上下滚动：“我们只有四门老式榴弹炮，精度......”
“不需要精度。”
纪寒打断他，从赵楠手中接过一个数据终端，“这是炼油厂的结构分析。”
“只要炮击能让他们的地震传感器持续报警就行。”
终端屏幕上，三维建模图正在旋转。
红色线条标注的地下管道如同血管般纵横交错，几个蓝色光点闪烁在关键节点。
许小暖突然插话：“污水处理站的守卫每两小时换岗一次，间隔期有三分钟的空档。”
她调出监控截图，“这个通风口直径56厘米，足够携带装备通过。”
马库斯惊讶地看向这个女兵。
她说话时眼睛都没离开狙击镜的校准仪，手指却在平板上飞快标注出射击诸元。
“我们的女兵负责外围封锁。”
纪寒指向地图上三道弧形红线，“所有试图逃窜的武装分子，都会进入她们的杀伤区。”
赵楠正在检查通用机枪的复进簧。
闻言抬头补充道：“建议你们的装甲车队在B区和C区之间来回机动，制造大规模部队调动的假象。”
指挥所外突然传来炮弹破空的尖啸。
远处炼油厂方向腾起橘红色的火球，冲击波震得地图边缘微微颤动。
“开始了。”
陈锋拉动枪栓，金属碰撞声清脆冷冽。
纪寒最后检查了一遍战术背心上的装备。
扭头看向马库斯：“记住，炮击持续到绿色信号弹升起。如果看到红色信号......”
他停顿半秒，“就呼叫空中支援，夏国舰队会进行位置锁定，把整个炼油厂从地图上抹掉。”
夏国从不主动参与别国事情，但援助士兵出事，那就另外说了。
马库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纪寒的肩膀。
两人对视的瞬间，指挥所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块。
……
地下管道散发着腐臭的油气混合物味道。
纪寒打头，七名男兵呈战术队形推进，每个人的夜视镜里都跳动着惨绿的影像。
污水没过脚踝，黏稠的触感透过军靴传来。
“到达第一个节点。”
耳机里传来李玄的低声报告。
他正用热成像仪扫描头顶的检修井盖。
“上方有两人值守，热源显示处于警戒状态。”
纪寒举起拳头，全队立刻静止。
他做了个手势，陈锋无声地架起狙击枪，通过井盖缝隙伸出消音器。
“噗！噗！”
两声闷响后，热成像仪上的红色人影瘫软倒地。
“清除。”
井盖被小心移开。
孟石率先跃出，他的突击步枪枪口随着视线同步移动。
月光下，炼油厂的蒸馏塔像巨人的骸骨般矗立在硝烟中，远处持续不断的炮火照亮了半边天空。
“分头行动。”
纪寒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如同电子合成的冰片。
“A组破坏发电机组，B组负责通讯中枢，C组跟我去主控室。”
王铁柱带领的B组最先接敌。
他们在穿过管廊时遭遇五人巡逻队。
张伟的匕首从最后一名武装分子的耳后刺入，同时王铁柱的消音手枪点倒了前两人。
剩下两个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就被周大虎用绞杀索勒断了气管。
“B组就位。”
王铁柱的声音伴随着电缆被剪断的噼啪声，“通讯塔将在三十秒后失效。”
与此同时，A组的爆破装置已经贴在发电机组的关键节点上。
李建国退到安全距离，按下起爆器。
沉闷的爆炸声中，整个炼油厂突然陷入黑暗，只有炮火映照的天空提供微弱光源。
“行动！”
纪寒踹开主控室铁门的瞬间，陈锋的闪光弹已经划着抛物线飞入室内。
刺目的白光伴随着震爆声，将里面正在开会的武装分子头目们变成捂着眼睛惨叫的无头苍蝇。
“哒哒哒！”
纪寒的三连发点射掀翻了最先摸到手枪的络腮胡。
孟石和王铁柱从两侧突入，子弹精准地穿透每一个试图反抗的躯体。
鲜血在战术手电的冷光中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喷溅在布满灰尘的控制台上。
“好像找到了，他们的数据库了。”
张伟撬开一个保险箱，取出硬盘插入解密设备，“下载进度27%...45%...”
突然，整个建筑剧烈震动。
天花板簌簌落下水泥碎屑，远处传来y国炮兵调整射界的轰鸣。
“他们发现上当了。”
纪寒看了眼手表，“比预计提前了四分钟。”
几乎同时，外围响起密集的枪声。
不是零星交火，而是几十支自动武器组成的死亡交响曲。
赵楠的狙击阵地设在废弃水塔上。
她的瞄准镜里，第一批逃出炼油厂的武装分子正像无头苍蝇般撞进伏击圈。
“十二点钟方向，五人小组。”
她轻声报点，食指已经预压扳机，“许小暖负责左侧两个。”
“收到。”
在灌木丛中的许小暖调整呼吸，95式突击步枪的准星稳稳套住跑在最前面的秃头男子。
“砰！”
赵楠的子弹率先出膛。
7.62弹头旋转着穿透第一名武装分子的眼眶，将他的脑组织搅成浆糊的同时。
许小暖的短点射也撂倒了左侧两人。
剩下两个还没反应过来，林雪从树后闪出，霰弹枪的轰响将其中一人胸口打成筛子。
高芸的匕首则精准插进最后那人的喉结，刀锋一转就切断了颈动脉。
“第一波清理完毕。”
李琪更换弹匣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东南角有车辆启动声。”
赵楠调转枪口，看到一辆改装皮卡正撞开栅栏。
车顶焊接着重机枪，后车厢里挤着七八个挥舞Ak的武装分子。
“穿甲弹。”
她冷静地吩咐，周大虎立即递上特制弹匣。
瞄准镜十字线锁定驾驶员太阳穴的瞬间，赵楠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