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得到后失去最痛
题记:他拥有过快乐,便接受不了忧伤孤寂。
雩月,黎县,黎路大道,乐悠小筑
乌云遍布天空,似要将万物吞噬。
“大小姐,”郑钞低垂着头,望着地面,苦着脸唤她:“我好想你。”
她再也不会回答他。
她不会拉着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说在家里摆地摊,玩cosplay,玩捉迷藏之类的,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的事情。
她有一堆新奇的词汇。
她有无限的精力,整天都是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
现在,她刚怀孕,他们也有了孩子。
可他们的孩子,却连出生的机会也没有。
他们认识二十二年,结婚五年,她早就刻进他的骨子里。
他和她一起出生,一起长大。
他以为,他会和她一起变老,一起埋进黄土,做一辈子夫妻。
在他们结婚纪念日,一个快乐幸福的日子,她当场去世。
带着他们的孩子,还有他的心魂,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一切都是他以为。
他们没有了未来。
赵漪总是问,郑钞,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郑钞也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无法准确回答。
他们实在是太熟悉,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他们是青梅竹马,又是少年夫妻,是明轻一直以来艳羡的对象,却也没有好结局。
如果,这是注定的结局,他便认命。
郑钞想要去陪她,但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大小姐,”郑钞再次望了望天空,试图将眼泪倒回去,低声呢喃道:“等等我。”
两个人在一起后,郑钞便一直叫赵漪大小姐。
她是他的大小姐,他做她的保镖。
也是她的cosplay。
他苦涩道:“大小姐,是保镖失职。”
被乌云拉扯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郑钞踩着雨水回家。
雨水打在他脸上、身上,熏得他睁不开眼。
眼前一片迷雾,他什么都看不清。
再也没有人,会一边拿着伞来接他,一边骂骂咧咧地叭叭不停。
只有她,就算是骂骂咧咧,也是可可爱爱,满是关心的爱护。
他想,她一定是开心的。
因为,她救了她的阿烟。
她说过很多次,她要保护南烟。
誓言,应验了。
温暖的超大卧室里,外窗开着,内窗关闭。
既可以听雨,雨水也不会渗透进来。
而外窗关闭时,便可以起到隔音的效果。
这是明轻找了许久,才找到合适的材质和设计。
南烟趴在明轻身上,我就像是叠叠乐,左耳贴着他的胸口。
她一边静静地听雨,一边感受着他心脏的律动。
她喜欢听雨,却怕风雨,特别是暴风雨。
当暴风雨来临,她还在外面。
那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把她一个人,放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她就是这种,喜欢这样的天气,又怕这样的天气。
但现在,才是她喜欢的模样。
因为,她躺在她的少年怀里,可以在安全中感受,大自然带来的刺激与美好。
明轻望着满心雀跃的南烟,他心里很痛苦更甚。
对郑钞的愧疚,对南烟的忧虑,深深压在他的心头,无法呼吸。
还好,他还有南烟,不然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她越是欢快,就越怕她想起来后,会承受不住痛苦。
而他更加承受不住。
一旦得到过片刻的欣喜,转眼步入困境,便会绝望。
那是,更加难以接受的结果。
人真的很奇怪,如果一直是孤寂的,自然就习惯。
就算是不开心,也是偶尔,也能够接受。
可是,他拥有过快乐,他便接受不了忧伤孤寂。
他想要留住她的欢乐。
最痛不过得到后失去。
得到时越快乐,失去时越痛苦。
“明轻,”他的喉间漫出一个酸涩的“嗯”,她柔柔地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阿因,”明轻眼眸闪烁泪花,苦着声音唤她:“我爱你,你要一直陪着我,好吗?”
“嗯,”
南烟微微坐起身,将他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头,下巴搁在他头顶。
明轻好想她,想得发疼,伸手抚摸她的脸庞,抬头吻上她的唇。
两人的身体随吻逐渐下沉。
南烟感觉到,他吻里的挣扎和难过,吻得更柔。
他很痛苦。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灾星,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他应该像以前那样,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
这样,明天就拿他无法。
没有弱点,就无坚不摧。
可他拥有了幸福,他怎么甘心,回到那个枯朽的棺材里。
特别是,怀里的人儿如此美妙,他根本放不了手。
他要她,就算明天盯上她,他也要她。
他要时刻陪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如果,明天想要伤害她,他就和明天鱼死网破。
就让他再贪恋一下她的温暖。
再给他一点温暖。
“明轻,”他闷声回“嗯”,她娇喘微微,吐气如兰:“你别难过,我在,”
“我们一辈子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我爱你。”
明轻吻得太重,南烟没有一丝力气,像个洋娃娃一般任他摆弄。
南烟眯着眼,仔细端详眼前的男人,他美得像个艺术品。
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完美无瑕。
沁满汗珠的胸肌,剧烈起伏,他身上满是红痕,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专属于她的痕迹。
每一次亲热,她会止不住地想要抓他、咬他。
一个小时后,两人的身躯,都充满对方的痕迹。
南烟看了看明轻抱她的手,他整个人都陷在她身上。
男人全包围式的拥抱,她被完全笼罩着,充满安全感。
这么多年,只要抱她,都是这种拥抱,似要把她抱进身体里。
“阿因,”明轻满含眷念地吻了吻她的眉心:“你知道,为什么我叫你阿因吗?”
“你不是说,”南烟停下戳他胸肌的手,不解询问:“因为,不想和别人一样吗?”
明轻叹息着笑了笑:“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明轻望了望她的痣,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头。
但他好像觉得还不够,便将她的痣都吮吸一遍。
最终停留在心口处。
他伸手轻轻揉着,吻得越发肆虐,含糊不清地低声说道:
“阿因,我叫你阿因,因为不想和别人一样,我要独一无二,”
不早就说过了吗?
南烟觉得奇怪,为何他要说这个?
而且,他怎么这么难过,身心都充满痛苦。
连和她亲热,他也高兴不起来。
哪怕,他的身体很欢愉,心却无法快乐。
明轻吻得越发深入,开始吮吸,他像是疯癫,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南烟不停地发着一个个带着长长颤音的“啊”。
她没有叫他轻点,只是默默承受他的悲伤。
浑身像是要被活生生掰开,期待中充满刺激。
他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只是给她愉悦和享受。
他从未这样吻她,他身上的汗水直冒,滴落在她身上,与她相融。
明轻继续说道:“还有,是因为你的名字有‘因’,想要专属于你的名字,”
独一无二。
她一直想要有一个人,能够像小说里的男主,专属的真心只对她一人。
她找到她的精神寄托,现在,她又找到她的独特。
只有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她很好,她最好,值得一切美好的事物。
南烟爱惨他这副快要发狂,却又苦苦控制,不让自己发疯的模样。
他身上满是汗水,却是第一次,他没有一边吻她,一边擦汗水。
明轻乍然停下,所有动作都停下。
盈满情欲的眼眸,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最重要的是因为,你是我的‘因’为,因为有你,一切美好。”
南烟的眼神迷离涣散,不断地轻声低吟。
她听不太清他的话,所有感官,都被他热烈的吻所占据。
她已经没有力气,来回答他的话。
只有两次,她也觉得遗憾。
因为他好强,他已经二十六岁,却依旧强的可怕。
他吻她,和十八岁的他,只有一个区别,那就是更加成熟,技术更好。
她经常看到,他偷偷练习什么有氧操。
她去网上一搜,原来是在练那个。
难怪越来越厉害。
“阿因,”明轻搂着她纤瘦的娇躯,脸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语气委屈:“怎么不回应我?是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
南烟看了看,怀里的明轻,他那么大一个,赖在她怀里,还像个小孩撒娇。
他觉得很幸福,南烟愿意把他当小孩一般宠爱。
他缺失的童年,她会给他弥补。
他已经忘记痛苦,只有幸福。
因为,他有南烟。
但他忘记,他也是把她当小孩照顾。
两人抱在一起,尤其他还窝在她怀里,体型差很大。
特别是南烟很瘦,腰细得他一只手就可以覆完。
南烟小小一只,显得他更大。
“阿因,”她轻轻“嗯”一声,他颠了颠她,勾唇坏笑道:“你长体重了,”
南烟还在懵的状态中,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只看到他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漂亮的嘴唇,真好亲。
身体力行,她微微起身,一口咬在他唇上。
旋即,缓缓深入,舌尖长探,在他嘴里搅动。
明轻温柔地应着她的吻,将她的猛烈化作柔和的细雨绵绵。
她被他带着,变得温柔,逐渐往下咬去。
明轻抱紧她,随她啃咬,接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应该给你,重新买点内衣内裤,都勒出印子,怎么也不给我说。”
明轻心里开心,这么多年,除了怀孕,她总算是长了体重。
但也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苗条。
她还真是,瘦只瘦腿和腰,胖也只让胸和屁股。
真奇特。
下一秒,他又开始自责,他每天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却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件内衣,是她自己刚穿得,明轻当然不知道。
南烟低头一看,确实是。
“我没有注意,”南烟明亮的眸子盈满碎光,笑脸盈盈:“我很少穿内衣,也没有注意它小了,”
南烟在身上摸了摸,发现别的地方都没有变化,只有胸和屁股。
南烟说出自己的疑惑:“但是,衣服好像还能穿得下,就是胸和屁股感觉紧。”
南烟想起,她曾经问过他:“如果她的身材不好,长得也不漂亮,”
“特别普通,他还会不会,这么爱她?”
当时,他沉默许久,长达一个小时。
她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他从不会,不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无法回答,他会转移话题,绝不会用沉默来应付。
他知道,她最受不了沉默。
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说不愿意,
一定不能直接不回答。
他不会用冷暴力来对她。
他舍不得对她不好,也做不到不理她。
只有她,生气就拿哭和沉默来惩罚他。
疼得他要命。
只是,这方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天午饭时,他陡然抱着她亲了许久,温柔深情地说道:
“阿因,刚才,我仔细回想,这么多年的我们,”
南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他一边又摸又亲,一边柔柔地解释,上午她问的问题:
“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我们看中的,不是对方的外貌,”
才不是。
南烟不以为然,他说过那么多次,她很美。
特别是亲热,会不停地夸奖她。
当然,她不会怀疑他是外貌协会。
明轻语气坚定:“而是一眼的相容磁场,说一见钟情,你或许觉得,”
她知道他是一见钟情。
她也是。
但一见钟情,别的都不知道,肯定是外貌。
明轻顿了一下,望着娇艳欲滴的她,肌肤莹润,粉红的小豆子,泛着迷人的光泽,吮吸完一口。
才缓缓开口:“我就是喜欢你的外貌,说日久生情,我确实不是,”
听他这样说,南烟分不清,自己属于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是一眼就觉得他很好看,会想要多看两眼。
后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心有灵犀的恰到好处,她就深陷其中。
连自己什么时候,感情发生变质,也不清楚。
但她见过很多长得好看的人,她也没有想要靠近的想法。
只有明轻,她才想要和他在一起。
明轻陷入回忆,眉眼弯弯:“我是一眼就喜欢你,只是当时不清楚罢了,”
“我喜欢你,是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你特别,”
这样的话,很多人都对她说过。
但她都没有感觉,只有他,只是轻轻说两句,她的心就被捕获。
他真是现世妲己。
明轻的吻再次在她身上流连,话语含糊不清:
“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的模样,在我眼里清晰,”
明轻伸手将恒温系统打开,将她放平在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的肩头。
他深情款款,眼眸含情:“你进入我的大脑,我一直都记得你的模样,连你穿了什么,”
他像是在吃东西,吃一口不够,要全部都收入腹中。
南烟好喜欢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