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衣冠
“虹影,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衣冠楚楚现在是多余的,他扯去领结,解开衬衣领扣。
虹影本能地想要寻找出路,她左右一看,卫生间在房间对面,离陈彦柏更近一些;另一个办法是跳窗,陈丽芬的卧室,帷幔重重,厚重的舞台幕布一般的红丝绒窗帘从天花板垂到地板,她冲过去拉开窗帘的功夫,早被陈彦柏控制起来。
“陈彦柏,你不要乱来,我是可以叫人的。”
“什么是乱来?”彦柏卷起衣袖,他是二十岁的青年,手臂露出来也筋骨铮然。
“虹影,你为什么对我一直心存敌意?”
“我是你的未婚夫啊!”他手插在裤袋里向她走来。
虹影扶着沙发背,她脑袋重的像注满了铅,然而混沌的意识消失了,既然出不了这房间,她目光极速逡巡,没有找到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情急之下,把沙发上靠垫拿起来横在身前。
软绵绵的沙发垫被陈彦柏一把扯去。
“虹影,你真让我寒心,你这样防备我,我不对你做些什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彦柏,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没有沙发垫护身,她像卸甲的战士,牙咬紧了,脸绷得好像一张即将弹破的网,犹自保持着不可侵犯的尊严。
“意义是寻求突破啊!你老不让我碰你,我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不能永远这样下去。”他立在她面前。
她立即往旁边走,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否则我真要叫人了。”
“叫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情侣。再说了……”他做一把力,把她拖进怀里:“这个房间位置偏,你听不见他们,他们也听不见你。”
猛然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局,做好了让她陷进去。
“丽芬呢?我要找丽芬。”
陈彦柏白衬衣里面坚实的胸膛贴上来,她只有通过后仰来逃避。
他托起她的脑袋,迫使她与他眼对眼:“我告诉过你了,她在,你要记住这一点。”
“那么丽芬,丽芬是知道你……”在这句话破口而出之前,她还在把陈丽芬当作最好的朋友,想到最好的朋友参与了这个局,她起了一身冷汗。
他不回答她,近在咫尺的她令他呼吸急促不能自已,她的鼻尖凉凉的,滑滑的,他用鼻尖碰一下,能感知到她浑身的颤栗,眼镜太费事,他匀出一只手把眼镜取下来,就在他稍微松懈的一刻,她猛力踢他的小腿,他是不设防,曲了一下膝,她逃开两步,第三步又被他捉进怀抱里。
位置从壁炉前的沙发转移到那张四边有廊柱的铺满纱罩的床尾。
“虹影,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不是通过强迫来完成的。”他把脸板下来。
“什么第一次,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他是近视眼,对准她的脸终于把她看得无比清晰,她是真美啊,长睫毛像是佛拉明戈舞女跳舞用的黑绸扇,皮肤白的似乎能看清流动血液的血管。
“陈大哥,不,彦柏……”她想硬拼是拼不过了,改用怀柔的策略:“我们缓一缓,你这样,我不适应的,我没准备好;彦柏,我们已经订了婚,以后打算结婚的……”
终于肯叫他彦柏了,他有一点儿感动,目光闪烁着,他也想缓一缓,也想温柔以待,可是丽芬声色俱厉的教训响在他耳边。
做个男人吧,陈彦柏。
你又不损失什么!她反正是你的,若已经不是你的,你也不至于白花费这段时间!
“虹影。”他身子紧贴住她的身子:“有人说你可能不清白,我不相信她,可是我也想,你为什么一直不能喜欢我?我回忆过去,似乎也有一些疑点。”
说到这里,他板正她的脸,他要做个男人的冲动,使他不怜惜她眼里的恐惧:“虹影,我现在看着你,我想我的不相信是有道理的。你不是那么下贱的女孩子,你在我眼里是如此圣洁。”
少女芳香的柔软的身体,无能为力地在他怀里挣扎直至扭曲,她还在试图说服他,谁说我不清白?她是谁?你不要听人胡言?陈彦柏,你即相信我,你就放开我!
怎么放得开呢?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变化,都到这个地步了,他的嗓音暗沉了下来。
“是的,我相信你,我说你是顶顶清白的,虹影,你就让我证明这一点。”
“彦柏,陈彦柏,陈彦柏,你敢!你不要这样……”他倾覆下来,寻找她的嘴,她左闪右避,他的嘴唇钻进她翘开的旗袍领子里。
白玉一般的皮肤上着了火热的烙铁。
“啊……”她一声尖叫,他把她重重一推,推到在陈丽芬那张装饰繁复绮丽无比倒下去弹起来的席梦思大床上。
“虹影,你想叫也可以,叫了使我更兴奋。”他来不及脱衬衣,直接解开西裤的腰扣。
陈彦柏虽然谈不上十分英俊,平日里看着也颇为斯文儒雅。如今他这一份尊容,斯文儒雅像一张包装纸全部被撕去,西裤褪下了,他里面穿着四角平裤,她寻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仓皇往这张大床任何可能的出口爬过去,他着急了,扯住她的脚,把她向着站在床尾的自己拉过来。
旗袍被推上去,他看见她穿着白色长筒袜的大腿。
“陈彦柏,彦柏,你不要这样,你不要着急……”
“你怎么知道我着急?赫,你对男人是有所了解的了?”他把她拉到胯前:“难道,那戏子和你的流言竟是真的了?”
幼成挂掉电话时,外套都不穿就往外走,壁橱上座钟里的布谷鸟叫了起来,他悚然回头看,时间已是晚上九点。
从这儿开车过去,少说也要半小时。
再焦灼,头脑也得冷静,不冷静要坏事,他把着门把手站了不到一分钟,回到电话机跟前,有一个电话许久不用,他从抽屉里的通讯录里搜寻出来。
“我是严幼成,有急事要找白老板。”
挂断电话后,拿上挂在门口的长大衣,帽子往头上一盖,门一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
*我本来想用“禽兽”做标题的。
那个说我火的姐妹,我谢你吉言,大家这么热烈地参与娄虹影的清白,我努力一下,看看这周能不能日日更,瞧瞧我,真没用,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