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生化警报
"第七起集体癔症爆发，涉谷十字路口。"技术员声音嘶哑，"感染者攻击性极强，已有12名警员受伤。"
萧墨寒一拳砸在控制台上。72小时前从中岛教授那里获得的警告成了现实——监控画面显示，每个爆发点中心都有人使用了某种淡紫色香水。
"病毒载量分析出来了。"实验室门猛地滑开，叶云巧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白大褂上沾满化学试剂痕迹，"'梦魇'香水中的病毒通过嗅觉上皮细胞感染，24小时潜伏期后发作，直接攻击前额叶皮层。"
她将全息投影仪连接到主屏幕，三维分子结构旋转展开："最致命的是这个——"她放大一个形似皇冠的蛋白质结构，"病毒外壳使用改良mofs技术，能精准结合人类嗅觉受体，传染效率是飞沫传播的300倍。"
指挥中心一片死寂。萧墨寒下颌线条绷紧如刀："有解药吗？"
叶云巧举起手中的微型芯片——那是从中岛教授的月下美人标本中提取的："中岛教授用三十年时间研发了阻断剂，但需要月下美人花的一种特殊变种作为原料。"她调出一张卫星照片，"全球唯一生长地，福安家族在印尼的私人岛屿。"
萧墨寒立即转身下达指令："准备直升机和水上飞机，联系印尼警方封锁该岛领空。"他看向叶云巧，"你需要多少原料？"
"至少200克新鲜花瓣。"叶云巧快速敲击键盘，"但问题不在这里——"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一个戴紫色面纱的女子正在涉谷街头喷洒香水，"认识这位'香妃'吗？亚洲地下香水黑市的新女王。"
录像突然闪烁，出现一段加密信息。叶云巧迅速解码，文字如毒蛇般在屏幕上展开：
「致调香师小姐：明晚八点，东京湾13号仓库，带芯片换解药。别告诉你的警察朋友们哦~」
特别审讯室内，佐藤健的手脚被特制束缚带固定在椅子上。萧墨寒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全是感染"梦魇"后自残的受害者。
"福安裴君已经死了，"萧墨寒声音冷硬，"现在效忠谁？香妃？"
佐藤健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你们永远抓不到她。就像抓不到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人一样。"他故意用余光瞟向单向玻璃后的观察室，"想知道为什么每次行动都会提前泄露吗？"
萧墨寒面色不变，但指节已经泛白。他按下耳麦："云巧，查一下过去半年所有行动的事先知情人名单。"
"正在交叉比对。"叶云巧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发现三起行动泄密存在共同点——亚太区副局长詹姆斯·霍尔特都在批准名单上。另外...他的瑞士账户过去六个月有12笔不明汇款。"
萧墨寒眼神骤冷。霍尔特是他在国际刑警学院的导师，也是推荐他晋升的人。
"有趣的选择，不是吗？"佐藤健阴阳怪气地说，"是相信栽培你的恩师，还是相信那个小丫头片子的电脑技术？"
钢化玻璃突然爆裂，叶云巧持枪冲入，枪口直接抵住佐藤健的太阳穴："再敢用那个词，我让你尝尝改良版神经毒素的滋味。"她甩出一份文件，"这是霍尔特与福安家族控股的空壳公司资金往来记录，要看看吗？"
佐藤健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这些记录应该已经..."
"被销毁了？"叶云巧冷笑，"你们太小看国际刑警的金融犯罪调查组了。"她转向萧墨寒，"霍尔特正在申请紧急休假，航班一小时后起飞。"
萧墨寒按下通讯器："A组立即控制副局长办公室，B组封锁所有出口。"他最后看了佐藤健一眼，"至于你，贩运生化武器足够判两百次死刑了。"
东京湾13号仓库被咸腥的海风包裹着，叶云巧独自站在集装箱阴影中。她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传来萧墨寒的声音："狙击手就位，热成像显示仓库内有五人，东南角有疑似爆炸物。"
叶云巧轻轻敲击两下麦克风表示收到。她穿着防弹背心，腰间别着电磁脉冲枪——这是能瞬间瘫痪电子设备的非致命武器，专为保全病毒样本设计。
紫色烟雾突然从通风口涌出，叶云巧立即戴上特制呼吸面罩。烟雾散去后，一个穿着和服的身影端坐在仓库中央的沙发上，四周站着四名全副武装的护卫。
"芯片带了吗？"香妃的声音甜腻如蜜，紫色面纱下隐约可见与福安裴君相似的眉眼。
叶云巧举起芯片盒："解药呢？"
香妃轻拍手掌，一名护卫捧出水晶瓶，里面漂浮着几朵银色小花。"月下美人'纯净'变种，中岛老头毕生心血。"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更想要另一样东西——你脑子里'晨曦之泪'的完整配方。"
叶云巧假装犹豫，实则通过瞳孔运动操控隐形眼镜摄像头扫描环境。当她看到天花板管道上萧墨寒给她的暗记时，微微点头。
"可以，但我要先验货。"
香妃示意护卫上前交换。就在双方距离三米时，叶云巧突然甩出三枚烟雾弹，同时电磁脉冲枪对准香妃脚下的金属台面开火——那里藏着整个仓库的遥控引爆装置！
爆炸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但不是预想的炸药——而是声波震撼弹。萧墨寒带领突击队从水下突入，破窗而入的瞬间，香妃的护卫已倒下一半。
"抓住她！"叶云巧扑向正在后退的香妃，却抓了个空——和服下赫然是个全息投影！真身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
"下次见面，我会送你一瓶特制'梦魇'，亲爱的调香师小姐~"
萧墨寒一脚踹开控制室的门，只找到还在运行的投影设备和一封信。叶云巧拆开信封，里面是东京国际会议中心的平面图，标记着三天后亚太经济峰会的通风系统节点。
"她要毒杀各国首脑..."叶云巧血色尽失。
国际刑警东京总部顶楼，紧急作战会议持续到凌晨。叶云巧将月下美人花样本放入萃取仪，同时分屏监控着霍尔特副局长的审讯进展。
"霍尔特承认泄露行动情报，但坚称不知道生化武器的事。"萧墨寒递给她一杯黑咖啡，"他认为只是帮老朋友规避常规调查。"
叶云巧冷笑："收了三千万美金'常规帮助'？"她突然停住，盯着色谱仪屏幕，"墨寒，解药成分有问题！"
她调出分子结构对比图："香妃给的花样本缺少关键生物碱，这样制作出的阻断剂反而会加速病毒复制！"
萧墨寒立即接通印尼指挥部："取消原定采集计划，那是个陷阱。"他转向叶云巧，"还有其他来源吗？"
叶云巧快速翻阅中岛教授的笔记："理论上...可以用基因编辑技术改造普通月下美人。"她突然抬头，"需要福安家的原始基因图谱，而唯一现存记录..."
两人异口同声："在佐藤健的生物芯片里！"
医疗室内，被拘束在病床上的佐藤健发出嘶哑的笑声："现在知道求我了？"他转动唯一能活动的眼球看向叶云巧，"用你的嗅觉天赋来换啊——我要知道'晨曦之泪'的终极秘密。"
萧墨寒拔出手枪顶住佐藤眉心："数到三。一——"
"在左肩皮下！"佐藤健尖叫。叶云巧精准地从他锁骨下方取出米粒大小的芯片，插入读取器。
"找到了！"她放大基因图谱，"中岛教授标注了所有修饰位点...我们可以在48小时内培育出替代品！"
萧墨寒却盯着另一个文件皱眉："这是什么？"画面上是香妃与多名政要的合影，时间显示均为最近一个月。
叶云巧倒吸冷气："她在提前给目标接种弱化版病毒...等峰会时释放特定触发剂，就能实现精准打击！"她调出病毒模型，"像定时炸弹一样潜伏在体内！"
警报突然响起，技术员大喊："检测到会议中心通风系统被入侵！提前了！"
萧墨寒抓起战术背包："医疗队和防化组跟上！云巧，你负责解药生产！"
"不行！"叶云巧已经套上防弹衣，"只有我能分辨病毒变种！分头行动！"
两人在电梯口短暂相拥，萧墨寒将一个追踪器塞进她口袋："活着回来。"
"你也是。"叶云巧吻了他一下，转身冲向实验室。
东京国际会议中心已陷入混乱。叶云巧戴着特制呼吸器穿梭在咳嗽不止的人群中，手持检测仪寻找病毒浓度最高的位置。
"西翼贵宾室！"她对着通讯器喊道，"香妃在那里安装了雾化装置！"
突破重重障碍冲到西翼时，叶云巧的防护面罩已经出现裂痕。贵宾室内，紫色烟雾正从空调出风口源源不断涌出，而香妃好整以暇地坐在主席台上，手中把玩着一个银色遥控器。
"比预期晚了7分钟。"香妃歪着头，"萧警官没一起来？真遗憾。"
叶云巧悄悄启动口袋里的信号干扰器："你父亲至死都没明白，香气应该治愈而非杀戮。"
"老掉牙的说教。"香妃按下遥控器，所有出口瞬间落锁，"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中岛老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只有叶云巧能阻止这一切'。"她突然掀开面纱，露出与叶云巧有三分相似的面容，"顺便说，我们算是同门姐妹呢——中岛也是我的导师。"
叶云巧趁机射出电磁脉冲弹，香妃却早有防备，一个侧翻躲开，同时掷出三枚香水胶囊。玻璃破碎声响起，不同颜色的烟雾交织成致命彩虹。
千钧一发之际，叶云巧屏住呼吸，甩出腰带中的微型灭火器。干粉与烟雾接触的瞬间，她看到香妃正将一个注射器刺向自己脖颈——那是病毒触发剂！
"砰！"
防爆门被炸开，萧墨寒带着防化小队冲入。香妃见势不妙，转身扑向备用出口，却被叶云巧甩出的战术绳索缠住脚踝。两人同时倒地，触发剂滚落一旁。
"放弃吧，"叶云巧喘着气，"会议中心的人都已经注射了解药。"
香妃突然诡异一笑："你以为...我只准备了一个投放点？"她按下腕表某个按钮，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现在，整个东京都开始做梦了~"
萧墨寒一枪击中香妃右肩，夺过她的控制装置："防化组已控制其他装置，你的计划失败了。"
叶云巧将最后一支解药注入香妃颈部："睡吧，噩梦该醒了。"
三天后的清晨，叶云巧站在国际刑警总部天台，看着东京逐渐恢复生机。萧墨寒拿着两杯咖啡走来，肩章上多了颗星。
"霍尔特认罪了，供出七个国家的受贿官员名单。"他递给叶云巧一杯咖啡，"佐藤健愿意转为污点证人，指证福安家族三十年来的犯罪网络。"
叶云巧抿了口咖啡，皱眉："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月下美人花提取物，"萧墨寒轻笑，"中岛教授的配方确实有效，东京所有感染者都已康复。"他顿了顿，"除了香妃...她今早在医院自杀了。"
叶云巧望向远方："中岛教授最后给我的信里说，香气是记忆的钥匙...也许香妃只是打不开正确的那扇门。"
萧墨寒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他听完汇报后脸色凝重："印尼实验室传来消息，我们在岛上培育的月下美人花全部枯萎了...最后一批种子被不明身份者盗走。"
叶云巧却笑了："没关系。"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漂浮着几粒银色种子，"真正的'纯净'变种一直在这里。中岛教授早就把未来...交给了值得托付的人。"
朝阳升起，两人并肩而立。在他们脚下，东京的街道上飘来早餐店的香气、晨跑者的汗味、刚修剪过的青草气息——这些平凡的味道，此刻如此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