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暗香浮动
"下一件拍品，'夜影'第三批次，限量50瓶。"主持人声音沙哑，"起拍价每瓶5万日元。"
叶云巧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个地下拍卖会专门交易非法香水，而"夜影"正是她此行的目标。通过耳内微型通讯器，她听到萧墨寒的指令："确认目标出现，按计划行动。"
一位戴乌鸦面具的男子举牌："10万！"
竞价迅速飙升。叶云巧在价格达到30万时突然举牌："100万，全包。"
会场一片哗然。乌鸦面具男猛地转头，阴鸷的目光透过面具射来："这位小姐，不合规矩吧？"
叶云巧轻笑一声，从手包中取出一个水晶瓶："用这个抵，够吗？"她轻轻按下喷头，一缕幽香如月光般流淌开来——正是改良版"晨曦之泪"的实验室样品。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所有香道行家都屏住呼吸，贪婪地吸入这绝世香气。主持人声音发颤："请...请到内室详谈！"
乌鸦面具男突然拔枪："把配方交出来！"
叶云巧早有准备，高跟鞋尖弹出一枚微型电击器，0.3秒内将对方放倒。同时会场灯光全灭，萧墨寒带领的国际刑警小队从通风管道速降而下。
"所有人不许动！国际刑警办案！"
混乱中叶云巧箭步冲向后台，却发现主持人正将一箱"夜影"倒入粉碎机。她飞身扑去，在最后一刻抢救出两瓶样品。
"月下客在哪？"她扣住主持人手腕反剪到背后。
"你永远找不到他..."主持人狞笑着咬破假牙中的毒囊，瞬间毙命。
萧氏集团安全实验室内，叶云巧将"夜影"样本注入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屏幕上的分子结构图让所有人倒吸冷气——除了与"晨曦之泪"相似的基础成分外，还掺杂着一种前所未见的化合物。
"甲基苯丙胺衍生物，"叶云巧声音紧绷，"与mofs载体结合后能通过皮肤吸收，产生缓释致幻效果。"
萧墨寒一拳砸在墙上："他们把香水变成新型毒品！"
"更可怕的是这个。"叶云巧放大结构图一角，"看这个酯键位置——只有逆向工程我们mofs技术才能做到这种分子修饰。有人不仅窃取了配方，还进行了生化改造。"
法医突然敲门进来："萧队，徐志远的尸检报告。死因是神经毒素，与黑市拍卖会那个主持人同款。"
萧墨寒快速浏览报告："死亡时间在抓捕行动前6小时...有人抢先灭口。"他转向电脑专家，"查到他最后联系谁了吗？"
"一个加密号码，但追踪到信号源在横滨港区。"技术员调出地图，"奇怪的是，这个位置三小时前发生了化学品泄漏事故。"
叶云巧猛地站起身："不是事故！那是mofs合成需要的溶剂气味！"她抓起外套，"墨寒，那里就是'夜影'的生产基地！"
横滨港区废弃仓库外，萧墨寒通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着情况。十二名国际刑警特勤队员已就位，狙击手红点悄然锁定每个出口。
"热成像显示地下有六人，正在转移设备。"耳机里传来侦察员的汇报。
萧墨寒下达指令："A组封锁出口，B组跟我突入。记住，优先保全证据！"
另一边，叶云巧已换上防化服，通过通风管道潜入地下。她的微型摄像头将画面实时传回指挥部——数百瓶"夜影"正在灌装，而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销毁电脑数据。
叶云巧瞳孔骤缩。那个肩线弧度，那略显僵硬的右臂动作...是福安裴君的私人保镖佐藤健！
她刚想通知萧墨寒，却听到背后风声骤起。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柄武士刀擦着她脸颊劈下，在防化面具上留下深深裂痕。
"叶小姐，久仰。"佐藤健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家主让我代他问好。"
叶云巧甩开破损的面具，从大腿绑带抽出战术短棍："福安裴君就这点胆量？派条狗来？"
两人在狭窄空间内激烈交锋。佐藤的武士刀每次劈砍都带起刺耳风声，叶云巧却如蝴蝶般灵巧闪避，短棍精准击中对方肘部神经丛。
"你的右臂旧伤未愈。"她冷笑，"福安家连医疗费都省？"
佐藤暴怒，招式开始凌乱。叶云巧抓住破绽，一记回旋踢将他踹向反应釜。玻璃碎裂声响起，大量未调配的香料原液淋了佐藤满身。
"你知道为什么调香师最怕沾染原液吗？"叶云巧缓缓后退，"因为嗅觉会暂时超载——"
佐藤突然捂住鼻子惨叫起来。叶云巧趁机按下应急按钮，整个地下空间瞬间被高压水雾笼罩——她提前在消防系统中加入了中和剂。
当萧墨寒带队冲进来时，佐藤已蜷缩在地痛苦抽搐，而叶云巧正从电脑中拔出数据卡。
"拿到配方传输记录，但主控电脑被格式化了。"她将数据卡交给萧墨寒，"不过我发现个有趣的东西——"
她指向墙上贴着的一张古旧照片。那是三十年前的调香师合影，年轻的福安裴君身旁，站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
"认得这个人吗？"叶云巧轻声道，"京都大学化学教授中岛良平，也是...我的硕士导师。"
萧墨寒眼神一凛："他就是'月下客'？"
"不。"叶云巧摇头，"但他是唯一知道'月下美人'花全部秘密的人。如果福安裴君找到他..."
通讯器突然响起紧急呼叫："萧队！码头有快艇强行离港！热源显示两人！"
横滨港外的海面上，萧墨寒亲自驾驶警用快艇破浪前行。叶云巧站在船头，海风将她的长发吹得狂舞。前方500米处，一艘黑色快艇正全速驶向公海。
"他们想换国际水域的接应船！"萧墨寒将油门推到极限。
叶云巧举起夜视望远镜，突然浑身一震："是福安裴君！他身边还有...中岛教授！"
两艘快艇距离逐渐缩短。300米、200米、100米...突然，黑色快艇上的人影举起火箭筒！
"左满舵！"叶云巧尖叫。
萧墨寒猛打方向盘，火箭弹擦着船舷落入海中，爆炸掀起巨浪。叶云巧被甩到甲板上，右臂传来剧痛——脱臼了。
"云巧！"萧墨寒目眦欲裂。
"别管我！不能让他们进入公海！"她咬牙自己接回关节，指向船舱，"用磁轨干扰器！"
萧墨寒立即会意，从装备箱取出形似雷达的装置。这是国际刑警最新研发的非致命武器，能瘫痪500米内所有电子设备。
黑色快艇突然剧烈摇晃——引擎熄火了。福安裴君愤怒地咆哮隐约传来，而中岛教授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举起双手，缓缓跪在甲板上。
"他在投降？"萧墨寒疑惑道。
叶云巧却脸色大变："不！他在——"
话音未落，中岛教授已纵身跃入海中。几乎是同时，黑色快艇发生剧烈爆炸，福安裴君的身影瞬间被火球吞没。
当救援直升机赶到时，海面上只剩漂浮的残骸。叶云巧跪在甲板上，手中紧握从中岛教授跳海前扔出的防水袋——里面是一朵已经干枯的"月下美人"花标本，和一张写满化学公式的泛黄纸条。
"他早就准备好了..."叶云巧声音颤抖，"这上面记载着'月下美人'花的致命变种培育方法...福安裴君想制造的从来不是香水..."
萧墨寒接过纸条，在月光下看清了最下方那行小字：
「致我最优秀的学生：当看到这个时，请毁掉所有月下美人。——中岛良平」
海浪拍打着船身，仿佛无声的叹息。叶云巧望向漆黑的海面，知道这场关于香气与欲望的战争，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