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他眸底的侵略性实在太强。
江瑶月微微停顿，然后有些迟疑地，冲着他低声开口道：“那你...”
话音戛然而止。
秦淮低头，凑上前直接将她的话堵住。
江瑶月眼眸瞬间睁大。
秦淮吃到了她唇瓣上的糖，很甜。
江瑶月还在季廷的怀中，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季廷浑身已经绷紧，在他发作前，秦淮稍稍后退，指腹落在江瑶月的嘴角，声音压抑又克制：“还想吃。”
他距离她很近，近到可以再次亲上去。
季廷脸色难看，动作极快，将江瑶月往自己身后一拽，然后挡在他们两人中间，声音发狠：“你发什么疯！”
秦淮站直身体，与他对视地时候，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想吃？”
他话音落，朝着季廷靠近，压低声音：“比糖还甜。”
河岸边，光线很暗。
季廷眸底全是冷意，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她还在我怀里，你过火了。”
秦淮视线越过他，落在江瑶月身上，他喉咙下意识地动了动，很快声音低哑地开口道：“他们不会发现的。”
灯会上的人群，注意力全部都被河对岸的打铁花吸引了过去。
他们站得位置很偏。
手中的糖画，被江瑶月咬出了两个小缺口，秦淮转过身，朝着河对岸看过去，然后动作随意，就着小缺口的地方咬了下去。
江瑶月握着六角宫灯的手收紧，好一会儿，她抬头同样朝着河对岸的热闹看了过去。
将近半夜十二点，他们才回到山上的客堂。
客堂的灯几乎全灭，孟婉柠和秦棠棠动作很轻，回到各自房间。等到江瑶月回到自己房间，季廷和秦淮才离开。
房间里很暗，她摸黑打开小夜灯，然后去洗澡，等重新回到床上，已经过了十二点。
打开手机，孟怀聿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发来消息。
天色蒙蒙亮，窗棂外的山雾还没散尽，檐角的铜铃被晨风吹得轻轻晃，一声叠着一声，混在满山的鸟鸣里。
江瑶月迷迷糊糊醒来，好半晌，支着身子坐起来，将窗户打开，远处的山林浸在淡青色的晨雾中，云栖寺的晨钟声隐约传来，很快漫进屋子里。
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混着山间草木的清气。
满山的寂静中，孟婉柠的电话打了过来，江瑶月按下接通。
孟婉柠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乖宝儿，来讲经堂。”
她话音落，很快将电话挂断。
江瑶月身子微顿，然后去洗漱，时间还早，山门还没有开，去讲经堂的路上很安静。
讲经堂内，檀香氤氲，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大和尚的诵经声沉稳浑厚，在肃穆的空间里缓缓回荡。前排蒲团上，季家老太太闭目垂首，捻动着腕间的佛珠，神情庄重虔诚。她的身边，林芝兰与夏岚微微颔首，姿态恭谨。稍远些，孟婉柠、秦棠棠和季悠几个年轻姑娘也安静跪坐着，全都敛息凝神。
江瑶月穿过堂门，动作极轻，悄步走到最后一排空着的蒲团前，屈膝缓缓跪坐下去。微凉的蒲草气息混合着浓郁的檀香钻入鼻息，耳畔是连绵不绝的梵音吟诵。
她下意识地抬眸，目光越过前方一排排的背影，在光影交织的经堂内，她的视线，最终毫无预兆地定格在斜前方一个身影上。
是温以蓁。
她安静地跪坐在人群中，背脊挺直。晨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细腻而沉静，与周遭缭绕的香雾，低徊的经声融为一体。
江瑶月的目光触及她身影瞬间，视线停了下来，好一会儿，她才微微垂下眼眸。
听完早课，所有人才去用早饭。
林芝兰看到江瑶月，很快将她喊到身边。
江瑶月走到林芝兰的身边，还没出声，林芝兰就握住了她的手，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有些不满地开口:“瑶瑶怎么瘦了一圈？是不是砚之没有照顾好你。”
温以蓁就在林芝兰身后，听到林芝兰的话，眼神直接落在江瑶月的身上，但不过瞬间，她的视线就很快冷淡地移开。吃斋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
安安静静吃完一顿饭，季家老太太先离开后，其余人才陆陆续续地离开。
季家老太太领着和季家交好的小辈，来这里小住，是让小辈们修身养性。
听完早课，用过斋饭，他们一群小辈们，包括孟怀聿和沈砚之在内，全都去了佛堂抄写经书。
江瑶月跟在他们身后，进佛堂，经书抄到一半，起身去大殿外喝水，等要回去的时候，却在回廊处看到了孟怀聿。
她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
孟怀聿背倚着冰凉的廊柱，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远处细微的动静传来，他抬眼，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半分迟疑，他径直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瞬间将她笼罩，他低下头，目光沉沉地攫住她。空气仿佛凝固住，他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没发出，只是伸手过去，用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箍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江瑶月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强硬的力量带着，扯向廊柱旁更为僻静的角落。
青苔的微腥气息混着石壁的湿冷扑面而来。
江瑶月跟在他身后，刚刚站稳，整个人就被他推到了墙壁上。
他一贯冷静自持，这会儿动作却有些失控，呼吸都有些重。
江瑶月抬眸看他，视线相撞的瞬间，孟怀聿眼中的克制彻底碎裂，他俯身狠狠地亲了下去。
江瑶月被迫仰着脸，承受着他的索取。
但很快，另一侧就传来了林芝兰的声音，她在和沈砚之说话。
声音很近。
江瑶月身子立马发僵，在孟怀聿再次亲过来的瞬间，偏过了头。
孟怀聿不再继续，但也没有将人放开，只动作强势地将人困在自己怀中。
他凑上前，额头与她相抵，声音压得极低:“江瑶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