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暂时的合作
远坂凛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塞拉和莉洁莉特直冲而去！
既然魔弹会被轻易挡下，那就用自己最擅长的体术来解决！
八极拳讲究的就是刚猛暴烈，近身无敌！
她就不信，这两个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还能用扫帚挡下她的拳头！
远坂凛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眼中只剩下那两个白色的身影。
然而，就在她即将与两人接触的前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她的路径上。
那道身影仿佛一直都站在那里，又仿佛是凭空出现，完美地截断了她的所有攻势。
远坂凛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的脸，只感到脖颈侧面传来一阵剧痛。
那不是重击，而是一种精准到令人发指的、仿佛能切断神经的锐利刺痛。
“哇”的一声。
远坂凛眼前一黑，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意识在天旋地转中迅速沉入黑暗。
她沉重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一旁的卫宫士郎，彻底目瞪口呆。
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处理眼前发生的一切了。
首先，自己莫名其妙地跟一根会说话的魔法棒签订了契约，变成了一个穿着粉色战斗裙的魔法少男。
这已经足够离谱了。
紧接着，自己那位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同学，竟然能从手指里发射出子弹一样的东西。
这简直是电影里的魔幻情节。
然后，一直在自己家帮忙做家务、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塞拉和莉洁莉特，居然能用扫帚轻松挡下子弹。
这已经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可最重要的是……
卫宫士郎看着那个缓缓收回手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的男人。
那是自己的父亲，卫宫切嗣。
那个告诉自己常年在海外“打工”，性格沉默寡言，回家后只会坐在走廊上发呆的男人。
刚刚那干净利落的一击，那瞬间制服远坂凛的恐怖身手……
这哪里是在外面打工啊！这分明是在外面当顶级杀手吧！
卫宫士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几分钟内，被砸得粉碎，连渣都不剩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卫宫切嗣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远坂凛，语气平淡地问道，仿佛只是在问晚餐吃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了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担忧的妻子，爱丽丝菲尔。
“先把她绑起来吧，剩下的等她醒来再说。”
爱丽丝菲尔温柔地说道，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好。”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
塞拉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样，转身快步走向杂物间。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捆崭新的麻绳走了回来，手法娴熟地将远坂凛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捆得结结实实。
莉洁莉特则配合地将远坂凛的脚踝也绑了起来，两人配合默契，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看着塞拉和莉洁莉特那堪比专业人士的捆绑技术，卫宫士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们家……该不会真的是什么隐藏在市井中的超能力黑道家族吧？
没过多久，在地板上躺尸的远坂凛悠悠转醒。
她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的紧绷感。
她睁开眼，看到了被捆住的自己，看到了周围神色各异的众人。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黑发黑瞳、神情冷峻的男人身上。
就是这个男人，一瞬间就击溃了自己。
远坂凛的脑中，无数条线索在这一刻飞速连接。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卫宫这个姓氏、冬木市、以及眼前这个男人恐怖到极点的实力……
一个传说中的名号，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远坂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对不起，我投降，我错啦！”
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摆出了一个无比诚恳的姿态，果断道歉。
开什么玩笑！
那张脸，那种压迫感，那种作为魔术师却比暗杀者更恐怖的气息！
活跃在魔术界阴影之中的顶级赏金猎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王牌，人称“魔术师杀手”的——卫宫切嗣！
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幸存者，他的实力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恐怖如斯！
远坂凛脑海中飞速闪过父亲留下的资料中，关于这个男人的只言片语。
即便是导师的导师，埃尔梅罗派的君主，功绩卓越的天才魔术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居说也是死在魔术杀手手里。
即便自己是时钟塔首席候选人，但在这种成名已久的怪物面前，自己连一招都走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认怂，必须果断认怂！
“哎呀呀，我还以为你醒来后会继续大吵大闹呢。”
一根冰凉的杖头拍了拍远坂凛的脸颊，红宝石用一种狐假虎威的语气说道。
“想不到凛也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看来我找了个好下家，这样一来，回收卡片的任务就可以放心地交给士郎了。”
说着，红宝石在远坂凛惊愕的目光中，灵活地一头钻进了她的裙子底下。
片刻后，它夹着一张卡片从远坂凛裙子下钻了出来。
“喂！你这家伙！把我的卡片还回来！”
职阶卡被夺走，远坂凛瞬间急了，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大喊大叫。
红宝石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得意洋洋地将卡片展示给卫宫士郎看。
“士郎，看好哦，我们以后要回收的就是这种卡片哦~”
卫宫士郎看着那张画着弓兵的卡片，又看了看在地上扭动得像条毛毛虫的远坂凛，叹了口气。
他走上前，对远坂凛说道：“远坂，你先别挣扎了，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先帮你解开。”
说着，他开始笨拙地解着塞拉打下的死结。
而另一边，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目光，则死死地盯住了红宝石展示的那张卡片。
“Archer（弓兵）……莫非……”
卫宫切嗣的瞳孔微微收缩，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张卡片上描绘的英灵背影，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场改变自己一生的战争。
“切嗣，不会错的。”
爱丽丝菲尔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她的感知比切嗣更加敏锐。
“这张卡片上面，运用到了圣杯的技术，而且……这种技术非常的成熟。”
作为曾经的小圣杯，爱丽丝菲尔一眼就看穿了这张卡片的核心。
它运用了圣杯系统中“召唤英灵”的技术，并将其固化、小型化，变成了可供魔术师使用的道具。
但这太令人困惑了。
这些年来，为了防止悲剧重演，她和切嗣一直在利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影响力，阻止其他魔术师家族对冬木市的圣杯进行探索。
他们甚至以“爱因兹贝伦家族专属技术专利”为由，禁止其他魔术师私自仿制圣杯系统。
据他们所知，目前魔术界，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或组织，拥有如此成熟的圣杯应用技术。
卫宫切嗣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刚刚被解开绳索的远坂凛身上。
“所以……能解释一下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莫非时钟塔现在研究魔道技术，已经可以强权到不通知专利人，就能随手侵占他人财产的地步了？远坂小姐。”
圣杯系统中用于召唤英灵的系统，其本质就是不完全的第三魔法“天之杯”。
爱因兹贝伦家族作为追寻第三法长达千年的魔道名门，自然拥有关于第三法相关技术的大多数“专利”。
现在，一个蕴含着自家核心技术的东西，出现在了曾经的竞争对手的继承人手里。
这由不得他不警惕。
远坂凛一边活动着有些酸胀的手腕，一边快速整理着思绪。
被打败后，她的脑袋反而清醒多了。
面对卫宫切嗣的质问，她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清楚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也只是奉大师父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的命令，前来回收这种卡片而已。”
听到“泽尔里奇”这个名字，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表情都微微一动。
魔道元帅的名号，还是有足够分量的。
如果是身为魔法使的魔道元帅窥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技术的话，那对整爱因兹贝伦家族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远坂凛趁机继续说道：“大概在两周前，魔术协会在冬木市观测到了异常的魔力扭曲。协会派遣了调查团前来调查，然后就发现了‘职阶卡’的存在。”
“这些职阶卡就存在于发生扭曲的空间节点中，而协会观测到的扭曲反应一共有七个。”
“协会分析并回收了其中两张卡片，发现这些卡片似乎是用及其复杂的魔术理论制造而成，其构造原理，以魔术协会的技术力，都几乎无法完全解明。但由于回收的过非常的危险，于是就派我和露维亚两人前来回收剩余的卡片。”
“而协会考虑到在空中进行这种危险的回收工作会有些困难……”
远坂凛一边解释，顺手就朝着半空中那根展示职介卡的叛徒魔杖抓了过去。
她的手猛地握紧，将那支红宝石魔杖牢牢攥在手心。
“所以就特地借出了……就是这根愚蠢的棒子！”
“呀——！！”
红宝石魔杖发出一声尖锐的刺耳悲鸣，像一只被捏住了翅膀的蝴蝶，在远坂凛的手中剧烈地挣扎扭动。
“居然叫身为最高位的魔术礼装，‘万花筒之杖’的我愚蠢的棒子！你这个野蛮女实在是太失礼了！”
“闭嘴！你这个叛徒！你以为现在的形势都是谁害的啊！”
远坂凛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恶狠狠地低吼。
因为挣扎得太过剧烈，原本被红宝石用魔力吸附在杖身上的那张Archer卡片，轻飘飘地脱落下来，掉落在地板上。
卫宫切嗣从远坂凛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异常的魔力扭曲……空间节点……”
卫宫切嗣的内心泛起波澜。
自从自己动用炸药，从物理层面彻底摧毁了圆藏山大空洞的灵脉之后，还是第一次听说冬木市存在异常魔力现象。
看来，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年里，冬木市发生了一些自己和爱丽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爱丽丝菲尔，用眼神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不管这些卡片从何而来，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他们夫妻二人的决心从未动摇——绝不能让圣杯战争那样的悲剧，在这片土地上再次上演。
而眼下，这个自称“远坂凛”的少女，和她口中的“职阶卡”，无疑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至于究竟是谁，胆敢剽窃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核心技术，制造出这种危险的东西……卫宫切嗣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他同样非常好奇。
短暂的沉默后，卫宫切嗣做出了决定。
“好吧，看在时钟塔的面子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让远坂凛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回收卡片的任务，你可以继续。”
“真的吗？”
远坂凛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对方至少会把自己扣留下来严加审问。
“但是，你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下进行。”
卫宫切嗣补充道，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远坂凛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
远坂凛有些迟疑，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形势比人强。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更别提旁边还有两位实力同样强大的女仆虎视眈眈。
“我明白了。”她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我同意你们的条件。”
对她而言，只要能完成泽尔里奇大师交代的任务，暂时受人监视也并非不能接受。
“那么，要开始回收卡片，就必须先确定它们的位置。”
远坂凛看向卫宫切嗣，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被捏在手里的魔杖。
“要寻找散落在冬木市各处的卡片，必须要借助这根魔杖的力量才行。”
“放开我！你这个暴力女！我的身体现在是属于士郎大人的，岂是你能随便乱摸的！”
红宝石依旧在激烈抗议。
远坂凛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把它当场折断的冲动，对卫宫切嗣解释道：“它虽然性格恶劣，但在空间探测与感知方面确实是顶级的。没有它的帮助，想在偌大的冬木市找到七个空间节点，无异于大海捞针。”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卫宫士郎。
从刚才开始，士郎就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努力消化着眼前发生的、完全超出他常识的一切。
时钟塔、魔术师、职阶卡……这些词汇像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问题是，”远坂凛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与不甘，“就像你听到的，现在红宝石现在好像认定了卫宫士郎做新的aster。”
她的话音刚落，那根被她攥住的红宝石魔杖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说得没错！我魔法红宝石是不可能在跟你这个野蛮女签订契约了！”
红宝石用一种咏叹调般的夸张语气高声宣布。
“所以呢？”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问道。
“所以……”
远坂凛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带着几分屈辱。
“所以，想要借助它的力量来回收卡片，现在就必须要借助……卫宫士郎的力量。”
一瞬间，客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那个一脸茫然的少年身上。
卫宫士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