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7章

老李点头，望着天空：“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就去。”

翌日清晨，两兄弟用粗布包了干粮、换洗衣物和家母留下的护身符，告别家人，踏上通往西境军营的雪路。

他们不会知道，征兵的背后是一场关乎人类文明信仰存续的对决。

也不会知道，他们将亲眼见证一座由雪原构筑的魔法战场，在陈清明的统帅下，对异神势力展开彻底剿灭。

风雪从嵯峨的山口涌入，城堡高墙上挂着一面裂开的家徽红金纹之下，是一条蜿蜒入海的黑水河。

主厅中，火炉里木柴爆裂作响，将阴冷石墙映出一抹微弱的金色。壁上盔甲残破，战旗褪色，斑驳的盔缨下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的男人面容刚毅，眉宇间仿佛藏着一片雷鸣山原。

那是他的父亲。

年轻人单膝跪地，身穿未及打磨完的铁甲，锁子甲缝隙中还夹着粗糙铁丝。他眉骨锋利，眼神中既有不安，也有怒火。

“阁下谬赞，我做的还不够，”他缓声道，“我想学习呼吸法，尽快成为真正的骑士。”

他起身，一步步走向壁炉旁的残剑，将其高高举起：

“凛冬已至，长夜来临，荒野上的流浪骑士与强盗随时可能入侵我们的领地，威胁我们的安全。”

“我也不能永远在你的庇护下生存。”

守护这座残堡的，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一位退役的老骑士。他看着少年将剑举过头顶，沉默许久，才缓缓站起，走向厅角取出一本封皮磨损的卷轴。

“这本《呼息序章》，是你父亲年轻时第一本呼吸法手札……我本该早些给你。”

少年郑重接过卷轴，放在胸前。

“在我父亲死后，我们失去了南方四季如春的郁金香领，失去了东部矿产丰富的暴风领。”

“贫瘠偏远的黑水谷是我们最后的家园了。”

他抬头，目光灼热得仿佛要烧穿这座冰冷的堡垒：

“我是家族唯一的血脉，我要去参军。”

“为铲除黑恶势力做出自己的贡献。”

他没有哭。他只是站在那里，肩膀绷紧得如山石般僵硬，眼中燃起一道前所未有的光。

同一时间，东境塔影城————

清晨的雾还未散去，塔影城西门口已有成百上千的青年聚集。

有人身穿麻布、有人披着兽皮、有人肩背弓箭、有人举着手工打造的木盾。他们或出身农户，或是自由民，甚至有落魄的低阶贵族子弟。唯一的共同点是：

他们都响应了陈清明亲自发布的号召“净焰之召”。

城墙外的誓言碑前，晨雾中回荡着高阶魔导师宣读誓词的声音：“你将燃烧自己，用焰火照亮黑夜。”

“你将摒弃安逸，踏上永无归路的净化之战。”

“你将不畏术法、不惧神祇、不信命运，只信自己之刃与信仰之火。”

“你愿意吗？”

列阵的青年齐声大喊，声音掀翻城头霜雪：“愿意！”

老兵们立于雾后，默默注视这一幕。有人悄悄抹泪，有人轻声道：“这些孩子……一批又一批，真就不怕死么。”

“他们怕的不是死，”旁边一位老魔法师低声，“他们怕再也没有人能给这个世界照明。”

破败的酒馆中，数十位年轻男女站在一起聆听来自圣塔的征召使者宣言。使者佩戴极渊圣塔徽章，神情严峻，声音如寒铁：

“自今晨起，古达镇划入净焰征战区，所有年满十七之人必须登记，不许藏匿血脉、不许替他人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