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箱中少年·过去
这一次他带着自己的粉毛小伙伴，兴冲冲的再一次往商人身前走去，结果就看到了让他觉得堪称“惊悚”的一幕。
那个商人，那个眼中是黑色巩膜的粉瞳商人的旅行箱里，竟然放了一个跟长得跟他很像的小少年，那箱子里有个活人啊啊啊啊！
在大脑宕机的卡厄斯兰那眼里，从箱子里探头出来向他挥手的少年怕不是被这奇怪的商人拐骗来这里的。
虽然小少年也留着黑粉相间的长发，但那孩子一看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脸上那四只眼睛虽然看起来比商人更奇怪，但也更可爱了……等等，四只眼睛？
“你们好啊，卡厄斯兰那哥哥和昔涟姐姐，”箱子中的小少年笑眯眯的跟有些惊讶的二人打招呼，然后，少年指着自己，“其实，我才是沃兰斯哦～”
卡厄斯兰那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四只眼睛的小孩是沃兰斯，那旁边站着的这个商人又是谁？
啊？
这合理吗？
为什么我看着这四只眼睛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而且，他从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商人身上有那种细细的，要对着阳光仔细看才能发现的丝线？
昔涟眨了眨眼，淡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箱中笑眯眯的四眼少年，那双粉与黑交织的眼瞳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总觉得这孩子身上的气息和旁边那个带着黑色巩膜的商人一样，奇怪，却也令人安心。
“那么，沃兰斯小朋友，命运的小推销员，”她弯起眼角，拢了拢裙子蹲下跟箱子中的小少年平视，语气也轻得像风吹过白羽，“你能给我看看你都卖些什么吗？”
小少年点了点头，祂笑着伸出手来，掌心平摊，掌中浮现出七个微缩的小光点，它们围绕少年的手掌，被祂手指尖上探出的琥珀色丝线拉着，欢快的转圈圈。
“我能卖给你，这些，”少年脸上的四只粉瞳里满是真诚，而祂说话的语调像是在念儿歌，每个词都带着绵软的尾音，“当你们在命运的长河中溺水的时候，或许可以捞你们一把的小道具。”
昔涟注意到，虽然小少年是在回应她的问话，但祂脸上那四只眼睛，有三只都时不时的向卡厄斯兰那的方向飘过去。
“所以，命运是应在他身上咯？”昔涟伸手捏了捏箱中少年的脸蛋，感叹了一下手指触碰到的柔软之后，她垂下眼帘，声音细不可闻，“那，他都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阳光似乎悄悄挪了个角度，商人站在原地，但他的影子却遮住了似乎正说着悄悄话的昔涟和箱子中的小少年。
箱中的少年似乎没有听到面前女孩的低语，祂依旧在认真的介绍祂手中的商品，但商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金绿色似乎代表着他捕捉到了什么。
“■■第一■■的蓄能■■……”一串令人难以理解的声音从少年口中传出，惊的小少年四只眼睛都瞪大了。
在昔涟眼里，祂可爱而略显夸张的面部表情放在那张软乎乎的小脸儿上就好像是在问，我的天，为什么我会说出自连己也听不懂的话？
然后，少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用丝线扯着第二个小光点：“这是■■第二■■的发条蜘蛛，会唱歌，会跳舞，还能让你体验一种你未曾经历过的幸福。”
随着少年的叙述，一个金属制成的发条蜘蛛慢悠悠地从祂的袖口爬出来，它身上精致的齿轮发出温柔的咔哒声，听起来就像孩子踏进落叶堆时发出的碎响。
“■■第三■■的奶茶，和祂弟弟特制的小蛋糕，”箱子中的小少年一屁股坐下，祂蹙着眉，还是放弃了说出某些被屏蔽的词汇，不过祂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两样最好要搭配着一起买哦～”
昔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孩子又认真又可爱的，努力介绍商品的样子让人会心一笑：“嗯，这些听起来确实很诱人，还有吗？有什么适合我的吗？”
随着粉毛小伙伴和箱中少年凑到一起，卡厄斯兰那站在箱子旁，嘴角微张，略显局促地看了看身边的两人越来越顺畅的互动。
哀丽秘榭的金麦正一浪一浪翻滚，阳光在饱满的穗尖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小伙伴突然跟商人箱子里的小少年说起悄悄话的他只好把手伸进自己口袋，又拿出来，又装作若有所思地打量不远处的风景线。
卡厄斯兰那强行移开目光，装作认真地看那一只正在麦田边缘扑腾的小飞虫，仿佛那是一颗点亮命运拐点的火种，而不是他此刻为了找点存在感而看的路边虫子。
他轻轻咳了一声，又伸手去理了理不存在的衣领褶皱，事实上这件衣服的衣领是昔涟刚帮他整理好的，根本没有褶，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那，那个……”当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结果沃兰斯这时候已经开始翻箱底，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宝石和一看就很贵的小饰品被祂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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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厄斯兰那最终还是闭了闭眼，试图从‘自己似乎被边缘化了’的羞耻感中拔出一小截意识。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一点，想要假装自己其实很自然地参与其中。
“这些是命运的库存瑕疵品。”沃兰斯继续用绵软而认真的语调，介绍着自己一一摆出来的小道具。
每说到一件，就有一缕琥珀色的丝线从祂指尖拉出，将那个小饰品勾到昔涟眼前旋转着展示。
“有能织成一件风衣的线头，有能暂时屏蔽一段记忆的小镜子，还有的，”祂眨了眨脸上左侧的那两只眼睛，“能让你说出你不敢说的话。”
说到这里，沃兰斯低头，从箱子角落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立方体装置。
“这个，”祂把那块金属立方举到卡厄斯兰那面前，四只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在等他回应，“是真话魔方，放在你身边，它就会在你说谎的时候不停转动。”
卡厄斯兰那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点，脸色微妙：“……这东西都好奇怪啊，谁会买啊。”
“很多人呢，”少年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以为大家都敢面对自己在说谎的时候的样子吗？”
然后祂顿了顿，歪了歪头，眼睛像细雨中摊开的软糖纸：“不过你不用买啦，卡厄斯兰那哥哥，你很可爱，而且看上去就不太会撒谎，你应该不太需要这个。”
卡厄斯兰那差点噎住：“我、我才不——”
“才不是什么？”昔涟拿过魔方笑眯眯地凑到卡厄斯兰那身边去，眼里带着看好戏的光，“你是觉得自己不可爱，还是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说谎？”
“我……呃……”卡厄斯兰那转头，一本正经地看向商人放在地上的一颗极其圆润的水晶球，“你们，你们继续聊，我在思考要不要买点什么。”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动作却非常自然地用指节敲了敲那颗水晶球，试图表现出‘我是个有判断力的潜在买家’，但发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内心其实并不平静的事实。
而一旁的商人眼中均匀滑过金色的数据流突然波动了一下，就好像是某个刚诞生在数据网络中的存在被戳到了痒痒肉然后哈哈大笑一样。
「沃兰斯09-，已成功的在毕亚斯大人的帮助下加深了与phiLia093的接触，目前，毕亚斯大人已获得其信任。
phiLia093聪慧，敏锐，漂亮，可爱，判定：phiLia093已有突破权杖δ-me13对其源代码进行基本运算逻辑控制的预兆，天大的好事。
neikos496自我认知清晰，但，略傻，略笨（存疑），略不爱思考……略可爱。判定：初始源代码「卡厄斯」具有强大的学习能力，但需要外力推动，否则初始源代码「卡厄斯」将一直向外呈现逆向自我，有趣。
摩尔法·哈尼雅·苏尔克斯忒雅已学习毕亚斯式商业推销手段，毕亚斯大人的真诚，狡猾，聪明已经牢牢的被沃兰斯09-记在心中！（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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