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到了罗家
一想到丹丹上一世的遭遇,肖峰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肖峰想到这里,心里愈发焦急起来,他咬了咬牙,猛地加大了油门。
摩托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
路边的树木和房屋在眼前快速掠过,月色中这一切就像是翻涌的海浪,而肖峰的眼中只有前方的罗家村,他一心只盼着能在那里找到丹丹。
上一世,肖峰压根儿就记不清丹丹到底是哪一天消失不见的了。
那时候,他每日都在外面为生计奔波忙碌,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一心只想着多赚些钱,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等他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事儿,满心欢喜地想着回来后第一时间去看看丹丹,给她带些好吃的好玩的。
可当他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罗家那个尖酸刻薄、心狠手辣的老妖婆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丹丹不见了。
那老妖婆一边说着,一边还斜着眼睛,用那满是算计的眼神打量着肖峰,仿佛在等着看肖峰的笑话。
肖峰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个人都慌了神。
他顾不上和那老妖婆多说一句话,拔腿就冲了出去,开始四处打听丹丹的下落。
那时他逢人就问,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有一丝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他跑遍了村里的每一个角落,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丹丹消息的人,嗓子都喊哑了,脚也磨出了血泡,可还是没有丹丹的半点消息。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终于从一个远房亲戚那里打听到了一点模糊的消息,顺着这条线索,他一路寻去。
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丹丹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丹丹比现在的年龄大一点,可那原本粉嫩的小脸变得蜡黄,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被卖到了山里一户人家当童养媳,在那户人家里,她每天都要干繁重的农活,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停歇。
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喂猪、挑水、做饭,稍微慢一点,就会遭到那家人的打骂。小小的她,身上全是被打的伤痕。
肖峰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毫不犹豫地把丹丹接回了家。
可即便回到了熟悉的家,丹丹的心里却留下了深深的创伤。她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和她无关。
她患上了终身的抑郁症,整天郁郁寡欢,几乎不和任何生人交流。
哪怕肖峰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她也只是淡淡地看一眼,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肖峰赚了很多钱,想尽办法照顾她,她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孩……
每次想到这些,肖峰就觉得头疼欲裂,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脑袋里搅动。
这一世,老天有眼,让他重生回来了。
他重生不久,就把丹丹和大姐一家接到了柳坝村。
他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丹丹,让她避开上一世那悲惨的命运,让她能在自己身边,过上美好、开心的生活。
肖峰重生而来的这一年,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好多人的命运都因为他的努力而发生了理想的改变。
他原本满心期待着,这一世丹丹也能摆脱上一世的厄运,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然而,今天的现实却像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丹丹却依旧不见了。
一想到这个,肖峰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疼得他咬牙切齿,双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如墨般漆黑的夜,仿佛要把这无尽的黑暗都看穿,找到丹丹的踪迹。
肖峰脚下猛踩油门,摩托车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在黑暗的道路上飞驰。明亮的车灯就像是明晃晃地剑,在黑夜里向前冲刺。他身后的姚老三和木逸尘几人,看到肖峰如此焦急的模样,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们同样加大油门,发动机发出“轰轰”的咆哮声,摩托车尾灯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光影,紧紧跟在肖峰的车后,生怕跟丢了。
很快,肖峰的车开到了罗秀家门口。
这一家的矮院子依旧破败不堪,围墙是用一块块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石头随意堆砌而成的,上面爬满了新绿色的藤蔓,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肖峰缓缓停车,车子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隔着院子,肖峰那敏锐的目光就捕捉到了院子里窗户上闪着的灯光。
那灯光昏黄而微弱,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像一颗孤独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肖峰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和期待,不知道丹丹在不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车门。
罗维东跟在肖峰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局促。看到肖峰下车,他连忙快步走到那扇破旧的木门前,把手从熟悉的木板间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伸进去。
那扇木门已经破旧不堪,罗维东找到了阀门的所在,轻轻一拨,只听“咔哒”一声,阀门被打开了。
肖峰毫不犹豫,率先大步走了进去。他的脚步虽然急切,但却尽量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到什么。
其他人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每个人的脚步都走得很是轻巧,就像猫在黑暗中行走一样,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泥土和杂草的气息,让人闻着有些不舒服。但此刻,肖峰心中只有找到丹丹这一个念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肖峰他们一行人为了探听消息,特意分成了两拨人。肖峰和罗维东迅速地躲到了东房的窗台子下。
他们紧紧贴着墙壁,身体微微蜷缩,大气都不敢出,耳朵却竖得老高,全神贯注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姚老三和木逸尘及其他人则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堂屋窗台下,同样屏气凝神,眼睛紧紧盯着窗户,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透过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看清屋内的一切。
此时,夜已经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肖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就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过了一会儿,肖峰终于听见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声。
那声音带着几分抱怨和不满,就像一把尖锐的小刀,划破了夜的宁静:
“维山,你说柳坝村的你哥咋就那么小气,你都跑去了,才给你十块钱,真是一点都不记兄弟情。”
说话的女人似乎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嗒嗒”地响着,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紧接着,罗维山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懊恼,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钱在人家手里,我有什么办法,都怪我妈,眼光短浅,把老大给惹下了,要不然老大的脑子死,还不是给咱家下苦,即便是现在赚钱了,也会帮衬我的。”
罗维山似乎越说越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似乎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那女人听了罗维山的话,似乎更加不满了,她提高音量,带着几分撒泼的架势说道:
“你妈这都出去两天了,也不回来,地里的活都是我们做,我回家还要给你爹做饭。你看看我这双手,都磨出茧子了,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说着,女人似乎还故意弄出了点声响,像是在拍桌子或者摔东西,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肖峰躲在窗台下,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愤怒。他心里琢磨着,罗维山说的这些话,和丹丹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而罗维山的母亲,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两天都没回来?